冷风呼啸,年关将至。
四合院门口。
何雨生抬起头,看着已经有些斑驳的红漆墙面,仍旧散发着旧时王府的威严与大气,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他是穿越者,是个本不存在于这个剧中的人物,阴差阳错之下还成了何雨柱的老爹何大庆和小老婆生的儿子。
今天是他第一次踏足天子脚下。
“小伙子,你找谁?”一个留着寸头,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老者拦住他,一脸警惕的问道。
何雨生看了他一眼,此人虽不认识他,但他可认识此人。
这个四合院的权威人物,传说中的一大爷——易中海。
“我是何雨柱的弟弟,我叫何雨生。”何雨生向他一笑,在老头怀疑的目光中,大步流星走进四合院,直奔自家那两间房而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灯光穿透玻璃窗,照得雪地忽明忽暗。
一股浓郁的鸡肉香气缓缓飘出,让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外面风雪乱搅,生火裹皮袄,地主喝酒吃肉,叫我这穷鬼如何是好!”
屋子里传出一个雄浑的男声,开口一首打油诗,何雨生笑着摇摇头。
没想到我这个便宜哥哥,还特么挺有格调。
“唉!光棍没钱没老婆,日子过得苦呵呵,啥时天降大美女,让我也来乐一乐……”
傻柱翻了个身,随口又念了一首打油诗,何雨生一笑,还不是没老婆给闹得!
提起老婆,他下意识的向旁边那户人家望了一眼,此时隔壁的玻璃窗户里透出昏暗的电灯光芒,一个身材窈窕的漂亮小寡妇正坐在桌边,正咬着牙纳鞋底。
这位,大概就是秦淮茹了吧!
“无禄奉晨昏,闲居几度春。莫叹无妻苦,你我皆穷人。”何雨生口诵五言一首,拍了一下门板。
傻柱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推开门一看,漫天风雪之中,站着一个与自己相貌有几分相似,但远比他要英俊帅气的年轻人,不由得愣了。
何雨生呀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位身材壮硕,膀大腰圆的人,三十岁下年纪,豹头环眼,嘴边略有些胡茬,虎背熊腰,显得十分敦实,一双眼珠子瞪得圆圆的,盯着自己猛看。
“这位老哥……”何雨生一笑,没有直接暴露自己的身份,拍拍身落的雪花,“天冷,雪大,能在你这避避风雪吗?”
“进来吧!”傻柱一脸疑惑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年轻人,犹豫了足有三秒钟,最终微微点了下头。
何雨生坐在屋子里,看看四周,除了几件必要的家具,基本算是一贫如洗。
靠着窗口的铁炉子烧得热气腾腾,边放着一个小铝盆,正呲呲的冒着热气。
“爷们从哪来?”傻柱给他倒了碗水,拉开了话匣子。
“保定。”何雨生接过来抿了一口,微微蹙眉,装作无意的答道。
“保定?向你打听个人……”
傻柱一听这两字,心里咯噔一下,我那老子和后老婆私奔之后,听说就去的保定。
莫非……
“你们那有没有一个厨子,五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和我有点像,是个厨子,做川菜出身的……”
傻柱试探问道,何雨生微微一笑,“是有这么个人,听说当年在四九城也有那么一号,叫什么‘谭家菜传人’……”
“对对对,谭家菜!”傻柱眼睛一亮,看来这个年轻人还真知道他老子的名头!
“他现在……”傻柱话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眼圈一红。
“他老人家现在过得好吗?”傻柱一咬牙,终于把下半截话说了出来。
“过得挺好的,只是一直惦记他在四九城的一对儿女,又拉不下脸回来……”
何雨生诡秘一笑,看来我这个便宜哥哥虽然嘴硬,但心里还是寄挂父亲他老人家的。
傻柱沉默了。
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只有炉子的小铝盆呲呲冒着白气。
何雨生打开随身的黄挎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照片,还有两张印着红章的纸,递给他。
傻柱一看到那张照片,顿时愣住了!
是他十五岁那年照的照片!
“你……”他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刚要开口,何雨生却抢先说道,“这位老哥,实不相瞒,何大庆是我父亲,我这次来四九城,就是专门寻找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和姐姐,刚才听您问起家父的名讳,莫非您认识他?如果认识的话,麻烦你帮我找找……”
他认为,以傻柱的性格,很难接受父亲和后妈的儿子门的事实,与其等到他翻脸,不如先拿话将死他,让他开不了口。
这回轮到傻柱懵逼了。
那个,那个……怪不得刚才看他长得和我有点像,没想到竟然是我弟弟!
傻柱心里把老爹臭骂了一顿,老了老了,还搞出这么一档子事!
不过听这小子的言谈举止,似乎是个受过教育的,长得也好看……
“这个,这个……”傻柱虽然心有怨气,但对何雨生的第一印象很好,也就不好翻脸,他挠挠头,“你来这找他有事?”
“有事!”何雨生一笑,又从黄挎包里拿出一张盖了大印的纸,“我刚从华北大学冶金工程系毕业,不想去分配的厂子,想来这碰碰运气,顺便收回我家在四合院里的两套房。”
大学生!
冶金工程!
傻柱看着白纸黑字的介绍信,都懵了!
乖乖,我们轧钢厂一万多工人,也挑不出三五个大学生出来,而坐在我面前的这个便宜弟弟,竟然是大学毕业!
这就等于我们家出了个状元啊!
傻柱听他提到那两间房时就想翻脸,把他赶出去,可当他听到弟弟竟然是大学生的时候,马改变了主意!
“其实,其实我……”平日里能说会道的傻柱说话竟然也有些结巴了,他使劲挠头,想说出两句场面话,却是一时脑子短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你先坐着,我看看鸡汤……”
他找了个借口,一起身,地面有点滑,一个不注意,啪的一下摔倒在地!
兄弟俩在屋子里说话,早就惊动了隔壁秦寡妇一家,小寡妇推门进来,看到傻柱摔倒在地,急忙把他搀扶起来,询问他有没有摔伤,眼睛一瞟,瞪了何雨生一眼!
这个眼神看得何雨生心里一寒!
这女人,不好对付!
傻柱、秦淮茹、何雨生三人都要开口,忽然一股焦糊味传来!
糟了,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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