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自顾自地给二贵续了杯茶。
随后轻轻地拈起茶杯,缓缓地凑到自己的嘴边,抿了一小口。
香茗在她的口中稍作停留,随即她便微微地倾身靠近二贵,半个身子几乎投入了他的怀里。
四目相对间,巧儿的柔唇轻轻贴上二贵微张着的嘴,茶水就这样缓缓渡了进去。
二贵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烟花“嘭”的一下炸开,身体瞬间僵住。
整个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几乎贴在他脸上的佳人。
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能清晰地看见巧儿姑娘脸上细细的汗毛,微微轻颤的眼睫毛,更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着的迷人馨香。
原来......巧儿姑娘说的喝茶,竟是这般喝的吗?
直到巧儿带着几分浅笑,缓缓地靠进他的怀里,二贵还有种如在梦中的错觉。
“二贵小哥,茶好喝吗?”
巧儿一只手勾住二贵的脖子,另一只手隔着衣衫,在他的胸膛上轻轻地描划着。
软玉温香在怀,二贵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只觉得心底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理智告诉他,应该把巧儿姑娘推开,这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还是如此暧昧的姿势,实在是
太过有伤风化。
可他的双手却像是不听使唤一般,不由自主地拥住巧儿姑娘的纤细腰肢。
“巧儿姑娘......这......这样怕是不好吧......”
他的思想像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嘴里轻声地呢喃着。
“二贵小哥,到了这个地方,哪里有什么好不好的?”
“你只需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它想要做什么,你便由着去吧!”
巧儿软声说着,再一次送上自己的香唇。
二贵一把将巧儿打横抱起来,决定忠于自己心底深处的声音,迈着坚定的步子朝着屋子里那张轻纱缦缦的大床走去。
不多时......轻纱摇曳,大木床发出阵阵有节奏的吱呀声,伴随着时不时的娇喘声,飘了出来。
屋外墙角处偷听动静的平掌柜与梅娘,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二人彼此对望一眼,露出一抹心照不宣的笑意。
“行了......我就说嘛,这世间有几个男人,能逃得出巧儿的手掌心?”
“都说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个二贵管事一看,就是个没经什么人事的毛头小子。”
梅娘说着,眼底透着一丝自豪的意味。
“巧儿这样的娇俏美人,他哪里见识过?还不乖乖醉倒在她的温柔乡?”
经过她的手调教出来的姑娘,哪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更何况,巧儿是个聪明的姑娘。
刚才听到小丫头来禀,说平掌柜带着位陌生管事来找,她便自告奋勇主动要求跟着一起过来。
要不然......她哪里有现成的姑娘,推给二贵管事?
不得不说,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
“梅娘说得是......说得是。”
平掌柜的眼中流露出一抹艳羡,暗道那位二贵小哥,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他能跟巧儿姑娘有这一场好事,算是他的造化。”
屋子里,二贵已经忘却了所有,只顾着跟巧儿颠鸾倒凤,压根不记得他的放妻书,还没有真正拿到手里。
顾千兰等了好半天,也没等到江管事带着二贵过来。
倒是听说她和瑞书前来,风风火火赶过来的安东。
“安东师父!”瑞书远远地看见安东的身影,便一脸激动欢快地朝着他奔了过去。
“哈~哈~哈~”
“我的小徒儿!好久不见,功夫有没有落下啊?”
安东一把接住奔过来的瑞书,举起他转了一圈,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来,揉了揉他的发顶。
“待会师父可要考较下你的功夫,看看最近有没有偷懒哦!”
他一脸宠溺地轻轻捏了下小家伙肉嘟嘟的脸蛋,只恨不得再次将他抱在怀里,好好的亲上几下。
只是......当着顾娘子的面,又是在徐员外的府上,周围再怎么说,还有其他人在。
安东总算是忍住了心底的喜欢,满眼笑意地牵起小家伙,走到顾娘子的面前。
这还是自从听说顾娘子去牛家村,寻找家中伙计之后,他们第一次真正碰面。
安东的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她会不会问起,关于牛家村的事情。
若是如此,他又该怎么说。
怀着几分不安的心情,他笑着与顾千兰打了声招呼。
“安东师父好久不见,如今徐员外夫妻的丧事办得怎么样了?”
“徐家的一应事务,今后大约会如何安排,你可知道?”
顾千兰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
听顾娘子问的事,与牛家村无关,安东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徐员外夫妻这就几天便可下葬了,他们二人的坟地已经挖好,只等到了日子便可以送上山。”
安东说着眼中透着一抹好奇。
“至于徐府这些产业嘛......府城的肖先生......”
“就是徐员外的大舅哥,估计要带走一部分,剩下的暂交衙门代管。”
想着徐家的那些铺子和田产,安东的眼中便不断地闪着小星星。
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交予衙门暂管?再之后呢?”
顾千兰已经翻阅过相关的律法典籍,清楚的知道,安东说的这些,都是合乎规制的。
“再之后啊!等到了年限,便归官府判定归属了。”
“怎么?顾娘子对徐家的事这么感兴趣?”
安东疑惑地上下打量着顾娘子,不禁有些奇怪她对这事的上心程度。
按理说,顾娘子一见了他,不是应该先打探一下,关于牛家村的虚实吗?
要知道,他们村子里的那位村长媳妇,还在牛家村后山辛苦劳作呢。
她就不想跟自己求个情,把余家村的那几个村民,全都放回家去?
“实不相瞒,我这里有些东西,是徐员外之前赠予我的。”
“如今骤然听说他不在了,特地带着东西走这一趟。”
她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打纸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