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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只灵兽(1)(1 / 1)

玄寂山是整个仙界灵力最充盈的地方,当第一抹晨光刺破黑暗时,整座山都笼罩在一片清清淡淡的晨雾里,一缕弥蒙,一片清幽。

山上的弟子们早已开始忙碌,晨雾渐渐散去,玄寂山阴处的一处隐秘的洞穴中,一个浑身雪白纱衣的小姑娘正提着食盒往里走。

此洞名为月牙洞,名字好听,可洞穴与洞外的仙山简直是两方洞天。

洞中常有小蝙蝠飞过,潮湿的青苔时常滑了脚,偶能见到阳光的藤蔓之上,往往缠绕着细而黑的小蛇。

在这种地方,连条蛇都长不大。

可偏偏有她。

小姑娘终于来到洞穴深处,看到了那个躺在柔霞锦上的女子。

月牙洞有其名,是因为洞中有潭,潭水形如月牙,无光照射却波光粼粼,宛如水中藏了一轮弯月。

银色的波光之下,那女子躺在霞光织就的锦缎之上,柔软光滑的肌肤甚至比那月色一般的水面还要皎洁刺目。

她还未完全化形,一片巨大的赤色尾羽洒落在地,那赤色仿佛是活物一般,泛着流光溢彩,千金一尺的柔霞锦与她相比,实在黯淡了许多。

小姑娘缓缓走近,将食盒放在她的身边,然后伸出手,迟疑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她推醒。

渺渺艰难地睁眼,胳膊一动,身上的锦缎滑落,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背脊,背脊之上,有红痕连续一片,从她细嫩的脖颈一直延伸到腰际。

小姑娘虽不是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却也还是红了耳根,于是赶紧打开了食盒,第一层是一些清淡的饭菜,第二层则是几个瓶罐,里头装着玄寂山最好的疗伤药。

“你来了,星卯。”渺渺嗓音略有些沙哑,却依旧十分悦耳,仿佛九天之上的鸟鸣。

她惫懒地扯了扯那柔霞锦,披在身上,似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却依然起不了身,似是昨夜承受了太多,她最后还是瘫在了床上,眯眼看着星卯。

她的睫毛在波光粼粼下显现出一种奇异的妖艳,美得让人睁不开眼。

星卯不敢直视她,拿出瓶罐,倒了几粒药,送到她嘴边。

渺渺没理,懒洋洋问,“近日仙尊来的少,是不是外面有什么麻烦事?”

星卯眸光一动,圆圆可爱的脸上露出些不自在。

少,确实是少了些,从日日来变成两日一次。

这只灵兽都有力气跟她说话了。

往常来,一般是推不醒的,这只妖媚的灵兽只能躺在这儿哼哼唧唧,直到仙尊再次到来把她折腾一夜,亲自给她喂下玄寂山最珍贵的灵药。

渺渺看了眼星卯,似乎读懂了她的表情。

“你是不是觉得,仙尊不该经常来我这儿?”渺渺轻轻笑了,乌黑的眼眸流光溢彩,艳丽中透着少女怀春般的娇羞与青涩。

“是呀,他是高高在上的仙尊,万众敬仰纤尘不染,谁能想到呢?”渺渺朝星卯眨巴眼,“谁让他爱我呢?”

星卯一边想翻白眼,一边将那药塞进她的嘴里堵住她的话。

“算惹,不跟你说这些……”渺渺吞下那药,囫囵说,“你才几岁,少儿不宜。”

星卯想骂人。

她虽然貌似十五岁少女,实际年纪也有五百来岁,比这灵兽大得多。要不是她天生残缺发育迟缓口不能言,恐怕此刻已经跟这小灵兽抬杠三百回合。

星卯时常想不通,仙尊怎么会对这样一个女子情有独钟。

如果不是有一次亲眼看到仙尊亲手搂住她的细腰,眼眸微红咬住她的脖子,任谁也想象不到,这只灵兽这一身的痕迹是出自仙尊那样出尘高绝的神仙人物之手。

这件事全天下只有三个人知道,这第三个人就是星卯。

星卯也很气,要不是她是个哑巴,这谪仙与灵兽之间的“禁断之恋”跟自己又有半毛钱关系!

她麻利的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却被渺渺抓住了裙摆。

“别急着走啊。”渺渺用纱裹着自己的身子,有些恳求的意思,“多待一会儿吧,我今日不想再睡了。”

星卯脚步一顿,看着她发亮的眼,忽然又有些心软。

她身上没有枷锁,却寸步难行,她心甘情愿的在这里呆了一百年,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发呆,只有一个哑巴偶尔解闷。

这种日子过的有意思吗?

过了午后,兰庭阁中,几位长老端坐,手边是泡好的兰庭翠,用上好的骨瓷盛着,缥缈的白雾清香宜人,喝一口便能长几十年修为,可这些长老却凝眉端坐,一口也不敢喝。

“仙尊,事情愈发棘手了。”其中一位长须长老脸色最差,“这些混元尸显然背后有人控制,我宣辕派弟子被损伤大半,可那些混元尸打不死伤不动,我们实在是力不从心……”

侧门忽然走进一位仙童,一身纱衣瘦瘦小小,手上拿着食盒,小心翼翼跟各位尊长行礼。

星卯今日回的有些晚了,打乱了长老们和仙尊议事的节奏。

长老看了上头的人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便不管这哑巴仙童,继续说,“我派镇派之宝火莲笙也不知所踪,如今就是砧板上的肉,还请仙尊……出手相助。”

其他长老也同时朝上行礼,恭恭敬敬,“请仙尊,出手相助。”

一室沉寂。

上头的人终于站起身,缓缓往下走。

纯白色的袍子仿佛无风自动,强大的威压至上而下来到长老们的近旁,这是毫无悬念的的压制。

长老们皆是仙界顶级的修仙者,各自掌管门派千年,都各有各的本事。可在这位仙尊面前,这些长老连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仙尊伸手,将这位宣辕派的长须长老扶起。

“义不容辞。”仙尊开口,声音平淡如镜湖之水,毫无波澜,但只要他开了口,长老们焦虑的神色便缓缓消散,变得十分安心。

没有什么事,是这位仙尊做不到的。

仙界之首,修仙者第一人,大道为生灵,大爱渡众生。

百年前,六界大乱,魔尊带着十万大军攻打朱雀界,喝血啖肉,朱雀界的生灵死了大半,就连界主夫人都被魔界乱兵啃得只剩一片尾羽。

仙兽其他三界愤而派兵,仙界以仙尊为首,带领仙众斩灭魔尊,平息战乱。

仙尊顾奚辞,用心头血设置了五方封印,将魔尊封印在五大门派的禁地之中,由各大门派镇宝看守。

如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魔界想要再次卷土重来,各封印都被不同程度的破坏,各门派实力不够,只能求助于顾奚辞。

星卯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仙尊。

她承认,这世上没有比这位仙尊更加完美的男人了。比骨瓷漂亮的手指,修长俊逸却不羸弱的身形,还有那张迷倒众生的脸,就连她这个发育不良的仙童,稍微多看几眼都觉得耳热。

但他又那么的清淡平和,一身白衣纯白如云雾,让人生不出一点旖旎心思,只略想一二,便觉得十分亵渎。

星卯缓缓垂眸,想到了山洞里那只小灵兽,缓缓叹了口气。

入夜,月牙洞被照的波光粼粼,渺渺哼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小曲子,穿上了仙尊上次送来的衣裳。

这衣裳是由鲛纱制成,轻软薄透,贵重无比。渺渺随意系了带子,无遮无拦,双腿一动便暴露在外,白的刺目。

听到外头传来的动静,渺渺惊喜的回头,撞进了那人乌黑的眼瞳里。

“仙尊。”渺渺踉跄起身,软软的身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那灵药效用确实不一般,只一日,她身上的伤就恢复的七七八八,一身无瑕的肌肤在月牙洞的光线下仿佛透明。

“你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渺渺仰起头,长发垂在她的腰身,光洁的脸轻轻扬起,巴掌大的脸上满是惊喜。

“今日带你出去看看。”顾奚辞清淡的眉眼比白日里温和了许多。

“真的?”渺渺几乎是要在他怀里蹦起来,差点撞到他的下巴,顾奚辞不留痕迹的躲过,眼角有些笑意。

百年来,渺渺只出去过两次,一次是养好了伤以后偷偷跑出洞穴,只看到了一片漆黑的夜空,便被顾奚辞拎着尾羽扔了回来。

第二次是她与顾奚辞的第一次,在山洞外的泉水边。

她意乱情迷,神志不清,外头的什么风景都没有看见。

“嗯。”顾奚辞说,“怕你在此久了,烦闷。”

“不烦不烦。”渺渺雀跃的样子仿佛要出去游玩的孩子,“我乐意天天在这里等你。”

顾奚辞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在她耳边轻声问,“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他声音低沉好听仿佛高山落泉,听起来温和而平淡,却撩起渺渺一片粉红色,他的语气越是平淡,便越显得他的气息十分灼热。

“没,没有……”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顾奚辞垂眸,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好,都听你的。”

月牙洞外的一切,对于渺渺来都说是极其陌生的。

自睁眼开始,渺渺看到的就是顾奚辞那双黑色的双眸,仿佛漆黑夜空的星河,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知道,是顾奚辞在战乱中将她救下,那时的他嘴角鲜红,刺目的血染红了他的白衫。

是他耐心的教自己化形、修炼,是他摸着她的脑袋说快快长大,是他告诉她,什么叫爱一个人。

“爱一个人,就是愿意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包括自己在内。”那一夜,他是这么说的。

“那我把自己给你,顾奚辞。”

“但是怎么给呢?”小灵兽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他。

顾奚辞清淡的眼眸有那么一刹那的热烈,仿佛火焰点燃的瞬间,那股火将她整个吞没,她唇边一凉,顾奚辞吻了下去。

结界之中,刚刚化形的灵兽被他身上强大的灵气冲撞的哭喊尖叫,她不知道爱一个人是这么疼,但是这剧烈的几乎要将她撕碎的疼痛中,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幸福。

那之后的每一次都是那么疼,渺渺疼得习惯了,便不再乱叫,只是狠狠咬着顾奚辞的手腕,主动的缠绕,看他的理智因为自己而渐渐碎裂。

宣辕派的禁地是一片广袤的荷花池,夜晚,荷花的花瓣都合拢了。

渺渺没有和顾奚辞月夜赏荷,而是被带到了荷花池畔的塔前。

这座塔气息混乱,给人一种十分不舒服的感觉,渺渺看到塔顶似乎有红光闪现,灵兽的第六感让她产生了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我……我不想去了,我们回山洞吧。”渺渺瑟缩。

顾奚辞却死死捉住她的手腕,乌黑的眼眸看着她。

“乖,跟我上去。”

“别怕。”顾奚辞将她抓到自己怀里,情绪晦暗不清,声音却一如既往的令人平静,“我会护着你。”

塔中什么气息都有,混乱不堪,令渺渺有些窒息,而且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塔中有股腐烂的臭味,像是什么肉放了很多年,腐烂到化成了水。

渺渺捂着鼻子跟顾奚辞走到了塔顶,顶上是一个空荡荡的石座,让人感觉这上面原本应该有什么东西放着。

“你在此打坐。”顾奚辞说。

“啊?”渺渺不懂。

“照做就好。”顾奚辞的话不容她拒绝,今日的他有些严厉,让渺渺有点害怕。

她依照他的吩咐坐下,顾奚辞盘腿坐在她的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通过她的身体,朝着那石座冲去。

那种力量通体如烈焰一般红,像是极纯净的火之力。

霎时间地动山摇,整座塔仿佛在这一瞬间成了活物,发出一声怒吼,随即,周围的墙面竟是冒出无数双腐烂的手,随后是无数的死人,将他们二人重重包围。

渺渺害怕的无以复加,她什么都不懂,只觉得身体里的力量一点点消失,好不容易修炼得来的修为,被一点点掏空。

这是在做什么?顾奚辞究竟在做什么?

顾奚辞设置了结界,那些尸人过不来,但是渺渺却挺不住了,她终于口吐鲜血,血滴在了石座上,渗了进去。

渺渺觉得五脏六腑疼得几乎要碎裂了,顾奚辞竟然都没有停手。

“顾……顾奚辞,我好疼啊。”

“渺渺,再撑一会儿。”顾奚辞在她背后说。

渺渺看不清他的表情,也听不清他的语气,只觉得在这之后的每一秒,都是在要她的命。

塔内的摇晃终于渐渐稳固,渺渺几乎晕厥,顾奚辞将她抱在怀中,看着周围的混元尸,微微蹙眉。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混元尸没有再动,他们缓缓转向石座,跪了下去。

顾奚辞看到石座上的血迹,眼眸一黯。

“不好。”

随之便是一声惊天裂地的巨响,整座塔跟烂木头似的碎成片倒下,一股刺目的红光猛然爆起,一股腐气扑面而来,有吞天噬地之势。

顾奚辞躲过了那股致命的冲击,但是手中的小灵兽却在刚才的混乱之中,从他的手中消失了。

“谁,敢跟我抢人。”

他白色的发带被吹散,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身上,平静的面容之下,有狂乱的杀意暗流涌动。

塔的中心出现了一个乌黑的旋涡,旋涡越来越大,卷起星辰巨变。

“仙尊!发生了何事?”宣辕派掌门感觉到异动,带人迅速赶来,当看到碎裂的塔时,他们的脸色都是一白。

“封印,封印为什么会碎成这样!”

“完了,封印破了一处,魔尊要现世了。”

“不怕,有仙尊在,仙尊会护着大家。”

顾奚辞一言不发,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周围的气息发生了剧烈的变化,除了那旋涡涌动的腐臭之气之外,还有仙尊周身的气场,凌厉的剑气从他的身上扩散开来,玄凌剑出,天地变色。

似乎是感觉到了对手的气息,旋涡之中,缓缓凝聚了一个人形,那人通体乌黑,只在怀中抱着一个娇软脆弱的女子。

顾奚辞眼睛眯起,手上的玄凌剑发出嗜血的嗡鸣声。

魔尊的黑影发出嗤笑声,“顾奚辞,你还是这么装模作样。”

“你想如何。”顾奚辞声音冷冽。

“当然是想弄死你。”魔尊凝成的幻影冷声笑了笑,“不愧是肮脏的血脉,只会用这种肮脏的手段……”

魔尊话音未落,便迎上了顾奚辞手上剑锋凌厉的玄凌剑,魔尊没有实体,顾奚辞却只能与他打成平手。

顾奚辞眼眸微微发红,怒意透过他平静的面容,透过他的剑气传达到了魔尊那里。

“她是我的,手段如何,跟你没关系。”顾奚辞咬牙说。

“哈哈哈……”魔尊低头看怀中昏迷的灵兽,笑的讽刺,“堂堂仙尊,竟然比我还无耻。”

黑与白战作一处,寻常修仙者根本无法接近,只能在远处观望,宣辕派长老焦急不已,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对身边人说,“快,去请白露上仙来!”

“白露上仙身体刚刚恢复……”宣辕派弟子有些犹豫。

“百年前大战她居功至伟,这次定能再次帮到仙尊,快去请!”

胶着之时,天边有一人御剑而来,魔尊似乎感觉到什么,看到那一抹倩影,浑身流露出杀意。

仙尊眉头微皱,一剑甩开魔尊的幻影,瞬移到了来人面前,低声呵斥,“你来做什么!快走!”

白轻露微微一怔,眼眸中涌动一抹水光,“我,我来帮你。”

魔尊看到此景,冷哼一声,感觉到怀中人动了动,伸手揽起一片红光,注入她的身体里,低头笑道,“小东西,你醒了,再不醒,好戏就要错过了。”

渺渺睁开眼,看到眼前漆黑的一团,吓的差点咬着舌头,开始拼命挣扎。

“救命!”

魔尊看到她慌乱的样子,却低声笑了。

“蠢东西,你以为那仙尊对你一片真心?”

渺渺微微一愣。

魔尊眯眼看着她的眼睛,忽而冷笑,“竟然连记忆都给抹了,你那位仙尊好手段。”

“既然你解开封印,本尊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蠢东西,你不是什么普通的灵兽,你是朱雀。”

“知道朱雀是什么吗?”

“朱雀,火神也。其灵能引魂净化升天,其血肉能治愈生肌,其骨能安魂定魂,其灵丹能予人长生。”

“动动你的脑瓜子。”

魔尊话音落,渺渺只觉得天地茫茫一片,旋即耳边是呼啸的风声,魔尊松了手,她从高处坠落而下,仿佛一片可悲的落叶。

“你倒看看他会不会救你。”

坠落而下的过程仿佛很缓慢,渺渺看到那熟悉的纯白色身影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嘴角溢出一些笑意。

他会救我的,他说他会护着我。

但是当魔尊的黑影袭向他身边的另一个女人时,渺渺看到顾奚辞身形一顿,竟是想也没想,护在了那个女人的身前,用身体为她挡了一击。

渺渺眨了眨眼,觉得有些荒谬。

她落到了混元尸堆里,在腐烂的尸臭味中,眼睁睁的看着被自己看作全世界的男人,为另一个女人挡了杀招吐了血。

而那个女人,楚楚可怜,眉眼温柔,五官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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