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牧，则是很快就得知了秦东来江南的消息。
跟秦东打过交道的林牧，深知秦东这个人是无事不起早，不会平白无故的到江南来溜达。
而且，这次秦东的到来，既没有大张旗鼓，又没有隐藏踪迹，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张柔萱发了一个微信给他，只说了八个字。
暗度陈仓，风雨欲来。
林牧看到这条消息之后，心中微动。
若有所思，看来，秦东这次来，是在打掩护。
而暗处，还有一支队伍。
这就是与寰宇集团达成同盟的好处，毕竟，人家背后的关系硬。
有许多消息，是自己不知道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林牧找了一个借口，邀请张柔萱一起吃个饭，目的便是打探一下情况，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张柔萱倒也没拒绝，只是说地方她来选。
林牧笑了笑，看来，这个女人怕自己耍流氓，毕竟有了前车之鉴，多少有点担心。
对此，林牧毫无异议。
当晚
一家土菜馆的包厢内。
两人相对而坐，林牧看着张柔萱打趣道：“看来，张总还是很亲民啊，选了这么一个地方。”
张柔萱风轻云淡的给他倒了一杯茶，轻声道：“大隐隐于市，这家菜馆你别看它不起眼，但北方菜的味道，是中海最正宗的。”
林牧倒也没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道：“这次一明一暗，张总有什么打算？”
张柔萱淡淡的道：“打算，什么打算，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国家优秀的纳税人，需要做什么打算。”
听到这话，林牧哑然失笑，同时对这个女人的深谋远虑感到由衷的佩服。
当初张柔萱要求以自己的名义入股寰宇，心思不可谓不少。
一来挑拨，二来借势，三来，便是和盛唐集团撇清关系。
好处她要捞，坏处她是一点也不想沾啊。
林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悠悠的道：“张总，来者不善啊。”
“现在寰宇集团，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可不能因小失大啊。”
“盛唐集团经历了这段时间的风波，损失可谓不小啊。”
“破罐子破摔，我们啊，最坏也不过如此了。”
听到这话，张柔萱双眼微眯，这狗男人，是在威胁她。
“林牧，你也不要拐弯抹角的说一些废话。”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林牧闻言，轻声道：“既然张总你这么爽快，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想知道，除去秦东的另外一帮人的资料。”
张柔萱听到这话，笑了笑：“林牧，你错了，那不是一帮人，而是一个人。”
“并且这个人，极为难缠，颇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风范。”
“这个世界上，有富二代，那么也会有官二代。”
“那个人叫钟晓婷，是z纪委的一个副处级监察主任。”
“至于她的身份，你只要留心一下上面的大佬，就能猜出一二。”
“这些年，虽然没抓到什么老虎，但苍蝇却抓了不少。”
“做事随心所欲，完全没有流程和规律可言。”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说到这里，张柔萱停顿了一下，看着若有所思的男人，笑了笑。
“不过，这对林总你来说，不是很好解决嘛。”
“林总不是最擅长和美女打交道吗？”
听到这话，林牧看着嘲讽他的女人，面色不变的道：“张总，你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爱而不得，因爱生恨呢。”
对于林牧的不要脸，张柔萱深有体会，所以对于这些话，置若未闻。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张柔萱轻声道：“进。”
服务员端着菜，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个穿着低调的女孩。
女孩敲了敲门，笑着道：“柔萱，不请自来，你不会不欢迎吧。”
林牧清楚的看到了张柔萱脸上的不爽之色一闪而过，心里暗道，看样子，这两人关系不大好。
张柔萱淡淡的道：“晓婷啊，你什么时候来江南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给你接风啊。”
来人正是两人方才谈论的钟晓婷。
只见其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张柔萱的身边，笑着道：“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随后又看着林牧道：“这位先生，没打扰你们约会吧？”
林牧皱了皱眉，轻声道：“误会了，我和张总只不过是来这吃饭的。”
钟晓婷闻言，点点头：“那，不介意加双筷子吧？”
听到这话，林牧和张柔萱对视一眼，均看出了对方的无语。
你丫的都不请自来，一屁股坐下了，还在这装模作样的问。
简直太不要脸了，想蹭饭就直说。
一旁的服务员看的也有点发愣，张柔萱深呼一口气，朝着服务员点了点头。
这才给这位自来熟的蹭饭姐上了一份餐具。
人不要脸，所向披靡，说的便是如此。
林牧看着这一幕，心中暗道，怪不得方才张柔萱说这个女人随心所欲，看来所言非虚啊。
一点都不像谨小慎微，谦逊有礼的官二代。
倒像是个地痞无赖。
随着钟晓婷的加入，包厢的氛围陷入到了尴尬的气氛。
张柔萱小口小口的吃着饭，也不搭理她。
钟晓婷恍若未觉，丝毫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埋头干饭，宛若饿死鬼投胎一般。
与林牧惊掉下巴的表情不一样，张柔烟好像早就司空见惯，只把她当做空气。
钟晓婷连干两碗饭，毫不收敛的打了一个饱嗝，砸吧了两下嘴。
油乎乎的嘴唇，对着张柔烟的脸上，吧唧就是一口。
而张柔萱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拿着纸巾擦了擦脸。
见状，钟晓婷看着一脸古怪的林牧，伸出了手：“你好，林先生，我叫钟晓婷。”
看着沾满小龙虾汤汁的手，林牧第一次对一个漂亮的女人伸出的手，不感兴趣。
只是点了点头：“你好。”
对于林牧的态度，钟晓婷丝毫没有介意，去一旁洗了洗手。
随后走到了林牧的面前，脱下了外套，露出了清凉的小背心。
这家伙，直接把林牧吓了一跳，看着张柔萱，似乎想要说：“她平常就这么勇的吗？”
钟晓婷笑着道：“林先生，你别害怕，我只想让你在我衣服上签个名。”
“国民老公，九亿少女的梦，没想到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
林牧深呼了一口气，强笑道：“下次吧，我没带笔。”
钟晓婷咧嘴一笑，拿出了一根记号笔：“我有。”
林牧见此，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就在这时，张柔萱开口了：“晓婷，别闹了。”
“林牧，你别放在心上，她平常就这样。”
听到张柔萱开口了，钟晓婷眼中闪过一抹惋惜之色，嘟囔道：“又坏我好事，我还想拿签名卖点钱呢。”
由于钟晓婷的加入，这顿饭局草草收场。
钟晓婷自告奋勇的跑去买单。
当得知这顿饭要600的时候，顿时一脸苦涩的付了钱，嘟囔道：“这回亏大了啊。”
林牧告辞离去，只留下两女大眼瞪小眼。
看着钟晓婷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张柔萱无语道：“行了，跟我走吧。”
其实，两人的关系并非林牧所想的那般。
而是恰恰相反，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好的不得了。
钟晓婷虽然是高官子弟，但钟家为官清廉，又没有人经商，所以，钟晓婷对于钱这个东西，极为执着。
而她去z纪委的原因，也是啼笑皆非。
就是为了查贪官，然后目睹惊人的贪污款，这也是她的怪癖。
虽然极其的喜欢钱，但钟晓婷从来不贪不占。
吃一顿就要还一顿。
比如此时跟随着张柔萱来到五星级大酒店入住的钟晓婷，就拍了拍胸脯，非常“慷慨”的表示，等张柔萱回到了京都，一定让她在自己家里住几天。
对于这个好姐妹的德行，张柔萱非常的清楚。
像个假小子一样，大大咧咧的。
虽然这丫头没什么坏心，但绝对是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
而此次来她和秦东的到来，让张柔萱一时间搞不清楚，他们两人，究竟谁才是迷惑别人的烟雾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