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他不确定地再次确认。
“我说我想见你。”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里少了分克制。他清清楚楚听到夏清泽说:“江浔,我想见你。”
第25章堂吉诃德
江浔双手插裤兜,在学校后门口不无聊来地踢着石子,踢着踢着他一用力,石子蹦得老远蹦到马路上,江浔刚要走过去继续踢,一辆飞驰而来的出租车停在了那个地方。江浔定在原地,看到后车座的人朝他招手,先是愣了一两秒,然后毫不犹豫地跑过去。
“上车。”夏清泽给他开门,江浔坐进去,嗅了嗅鼻子,不确定地问:“你喝酒了?”
“嗯。”夏清泽没瞒着,跟司机师傅说了别墅区的地名,江浔问那是哪儿,夏清泽沉默了片刻,说:“我家。”
江浔的一颗心扑腾扑腾直跳,真有了做梦的感觉:“那我晚上住哪儿啊?”
“不能住我家吗?”见到江浔,夏清泽终于没那么绷着了,也有些好奇,“我还以为我要进去接你,这么晚了,你是怎么一个人从学校里面出来的?”
“我和楼管阿姨说我家人来接我,然后……”江浔挺不好意思地笑,“然后翻墙。”
夏清泽想了想那个画面,也笑。江浔故作正经:“方法总比困难多呀。”
“那你有没有伤到?”夏清泽要看他的手,结果江浔握住了他的左手摊开,看到掌心胡乱贴的几张创口贴,眉头瞬间紧皱。
“杨骋和你打架了?他先动手的?”江浔想不到别的可能,拳头握起,颇有要找杨骋算账的架势。夏清泽见他小心翼翼摸自己掌心,嘴里叽里咕噜像念咒,心情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到家后江浔一定要先处理伤口,他就翻出医疗箱给江浔。江浔用药水镊子棉花消炎的手法很娴熟,还和尚念经似地问了好几遍有没有打过打破伤风。夏清泽看着掌心贴得美观整齐的创口贴,问:“你以前经常受伤?”
江浔摇摇头:“但我爸爸天天和机器打交道,手上臂上擦伤就没停过,还会蘸上机油,就……”江浔叹了口气,“一旦感染破伤风,症状不是很可怕嘛。但我爸一直不记得上次打疫苗是什么时候,我小的时候就天天提心吊胆,就怕我爸出事。好在这么多年也都没事,没事当然最好……”
他把医疗箱放回原处,重新坐回客厅的地毯上。夏清泽不说话,他就环顾四周,最后仰着头看头顶的白玉吊灯,傻笑着说:“你家好大好漂亮啊。”
“那我带你逛逛。”夏清泽站起身,带着江浔先去地下的酒窖茶室,然后再上楼,一直到他的书房,江浔看着近乎塞满的书架,目光一扫而过,非常凑巧地停留在木心全集。
他的指尖刚要碰上《云雀叫了一整天》的书脊,夏清泽抽出一本厚厚的相册放到书桌上,问:“想看我以前的照片吗?”
江浔还没来得及高兴和惊讶,就听出夏清泽的声音里是有酒的后劲的。他肯定没有醉,但酒精对他确实有影响。他迅速往后翻,停在满是舞台剧照的一页:“先给你看我姐姐的。她参加过很多赛事,我妈妈每次都陪着,每次都拍了很多。”
“我知道。”江浔轻声说。
夏清泽看向身边的江浔。
“我以前也搜过你姐姐的名字。”江浔抿了抿嘴,“我还以为她之后没消息了是不再参赛,进剧团了。”
“确实进了,但她一直不喜欢那样的生活,也不想再跳古典芭蕾,和我母亲的冲突越来越大。”夏清泽把相册翻到最后,那时候的夏樱十八岁,参加人生最后一次国际比赛瓦尔纳国际芭蕾舞比赛。她拿了金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