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珩说,“就亲一下,你介意吗?”
“倒也没……唔。”
……
半分钟后灯地下二层的灯亮起,江珩左手右手各拉着一个行李箱走在前面,吴徵像个小媳妇似的跟在后头。
还在偷偷抹嘴。
上楼之后已经很晚了,这就导致两人面临了恋人日益增长的某方面需要和工作压力导致的时间不足的巨大矛盾,但一想到马上要出差了,江珩还是不肯放过吴徵,把吴徵按在被子里一顿揉。
吴徵终于被放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战损形态,睡衣斜挂在肩膀上,脖子还有脖子以下部分全是草莓印。
吴徵脚步虚浮地跑去洗手间清理完后,惨叫着跑回来,怼着江珩一顿摇晃:“你让我明天怎么上班!”
“穿高领吧。”江珩说着把吴徵搂过来,温温柔柔地亲他嘴和脸。
吴徵很吃这一套,江珩一温柔下来他就连话都不会说了,基本处于江珩说什么他都嗯嗯嗯的状态。
没敢再折腾更久,两个人关了灯在床上搂着。
突如其来开始的同居生活和过去两个周末好像也没有太大差别,吴徵满足地舒了口气,江珩像撸猫似的摸着他头发。
吴徵很快开始犯困,客观来说这个周末的体力消耗还是有些大,昏昏欲睡时他听到江珩在他耳朵边上轻轻喊“徵徵”,一边喊一边亲他耳朵。
“嗯?”吴徵呓语着答应,往江珩怀里缩了缩。
“我出差了记得想我。”江珩说。
“想。”吴徵喃喃说着,“每天都想。”
江珩应了一声,把脸埋在吴徵后颈,继续蜻蜓点水似的亲热,吴徵确实是困了,在这样断续的甜蜜里坠入梦乡。
——
第二天一早,吴徵迷迷瞪瞪睁开眼时,先听到厨房传来叮咣的声音,吴徵一个激灵坐起来,伸手就去抄放在门后的网球拍。
家里进贼了?
然后他闻到蛋卷的香味,这时候睡傻了的吴徵才终于反应过来:江珩现在在他家里。
……江哥在我家里啊???
!!!
明明昨天自己把江珩接回来的,现在吴徵居然有种惊喜感,他着急忙慌地跳下床,洗漱的时候听到江珩在厨房那边喊:“睡醒了?”
“早安!”吴徵含着一嘴牙膏嚷。
突如其来的,有了种过日子的感觉。
吴徵洗漱好之后,江珩已经把做好的早餐端上来,煎蛋卷、三明治、橙汁,对于早已习惯了食堂大锅饭(而且因为经常迟到,还往往吃到的是最后放凉了那一茬)的吴徵来说,这样的早餐简直是人间珍馐,他立刻在疯狂吹捧中把自己那份吃得干干净净。
之后两个人一起上班,这次江珩让吴徵开车。
车开到九院大门时,吴徵又想去戴墨镜,江珩说:“不用。”
“那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吴徵问,“你不是说有人盯着我们?”
“看见了又怎样。”江珩一脸无所谓,“顺路遇上还不能搭你车了?”
吴徵这才明白江珩不开他车的原因,只要是吴徵自己开车,就算被人看到他们在同一辆车上,也不是很硬的锤。
江珩的车票订在下午,午休之前江珩就提着行李箱走了,临走前他特意跑来跟吴徵说:“记得我和你说过的。”
吴徵比了个“ok”的手势。
——
当天下午,临下班前,王所打了个电话过来,叫吴徵上楼。
“所长,我手里还有活没做完呢。”吴徵一如既往地推辞。
“先上来,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王所说道。
王所是上级,吴徵没法再推,只得摇着头叹着气上去,他走出办公室之后,几个小姑娘还小声地讨论说,心疼吴哥,江主任不在了没人罩他,只能被王所欺负,一会儿估计他又得加班了。
吴徵敲门进了所长办公室,王所正在喝茶,一看见喝茶吴徵就想吐槽,为什么所有的所长都一定要喝茶。他寥寥几次不得不进所长办公室的经历里,没有一次所长不是在喝茶的。
“坐吧小吴。”王所看了吴徵一眼,笑着指指沙发。
“……”一看王所笑了,吴徵就知道,鸿门宴摆起来了。
平时没什么事儿的话王所才不会冲他笑呢。
“小吴来宣传所也有挺长时间了吧?”王所选了一个非常和蔼的开头。
吴徵谨慎地点头:“是的,已经四年了。”
“四年了,一直都在会展。”王所说,“想没想过换个部门?”
吴徵没料到王所这么单刀直入,脸色一变,又强行挤出个笑脸:“我觉得会展中心挺好的,换部门之类的想法暂时还没有。”
“是吗,会展中心好在哪儿?”王所问,慢慢啜了一口茶。
这是个陷阱,吴徵果断得出结论。于是他从团队工作能力强啊、同事关系和睦啊、办会办展经验丰富啊各种角度哇啦哇啦说了一堆,就是只字不提江珩。王所一直笑吟吟地听着他说,总感觉笑脸背后不怀好意。
吴徵讲完以后,忐忑地看着王所,王所慢慢地又喝了一口茶,这种刻意放慢动作节奏的行为,既可以让自己更加进入状态,也可以让对面的吴徵更加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