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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计得逞,郑慈宜一路上都哼着歌。荣锋时不时转头看她,每每看到她脸上的微笑,就觉得心情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差不多快七点,正是下班晚高峰,海市堵得一塌糊涂,车行如龟爬,两个人倒也不着急,很享受静静坐一起的感觉。
车再次停下来的时候,郑慈宜习惯性地开了微博,旁边荣锋发出威胁的哼声,她娇声求饶:“我就看一会儿!”
现在仔细想起来,早上她发的微博太有歧义,尽管白天工作室进行了辟谣,还是有一堆人认为她婚姻出现了问题。
若是平时没事的时候,郑慈宜肯定舌战群儒了,今天却没有一点心思,满脑子都是想着肚子里那个急促有力的心跳。
她举起手机给荣锋拍了个侧面,荣锋有点纳闷地盯着她看了眼。郑慈宜讨好的语气:“能不能把你照片发微博?”
荣锋不是便衣不是卧底,早几年受局表彰的时候脸就曝光过了,现在哪怕出现在她微博,也不觉得有多不便:“可以。”
郑慈宜手指在屏幕上一阵跳跃,刚要准备编辑文案,旁边荣锋幽幽来了句“我不要滤镜”,郑慈宜:“……”
荣锋随后找时间看了一眼她微博:“是郑慈宜v:我听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配图是他刚刚开车的照片,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撑在半开的窗子上,脸正向着窗外看路况,轮廓映着黄昏分外利落。
“啊啊啊啊,终于看见我宜老公的皂片了!可是为什么是侧脸!求正面全果高清无`码照,靴靴!”
“前面要无`码照的怕不是忘了姐夫的制裁,来都跟我温习一下,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2条规定,有偷窥、偷拍、窃听……”
“单方面宣布,姐夫以后就是我第一男神了,只是这么侧的侧脸都能看出美颜盛世,正面还不鹅妹子嘤(土拨鼠叫)!”
“是来澄清婚变的吧,但是怎么觉得我宜这么卑微呢,请姐夫务必照顾好我宜,她值得世上最好的一切。”
……
……
郑慈宜看到荣锋手指在屏幕上迅速点了几下才放了手机,过了会,她这条微博下有条热评被顶到前面。
“一只大圆子:说到要做到啊,我时刻监督。”
“是荣队本尊吗,跟慈宜小号是情侣名啊!已经脑补出一个只懂破案的老年人哆哆嗦嗦研究微博的样子了,好甜!”
“应该是荣队!号是新的,头像居然是一副手铐笑cry,直男癌晚期怕不是。”
“前排围观荣队权威发声,我宜究竟做了什么惹到荣队!”
郑慈宜将手机收起来,眨巴眨巴看着荣锋:“‘一只大圆子’是你啊?”
车流缓慢前移,荣锋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路况:“嗯。”
“难听死了。”郑慈宜笑着埋怨了一声:“什么一只大圆子,我看你就是一只……”她转头看了看他:“一只大流氓。”
荣锋:“……”
荣锋家离郑慈宜这边并不算远,同处海市寸土寸金的中央区域,或者更准确地说,比郑慈宜那个小区更加土豪更加尊贵。
这是一片临江别墅区,能看得到海市美丽的江畔风光和城市中心最瑰丽的斑斓灯火。荣锋家又是这片最壕的一户,门口院子几乎比她家还大!
郑慈宜自认是见过世面的,等车子开进院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发出叹息。
她这是什么钛合金狗眼,居然发现了这么一个宝藏男孩!不,宝藏男人!
郑慈宜故作镇定地问:“你一直都住这儿吗?”
这里是荣锋十岁的生日礼物,因为位置不算幽静,除了定时有人打扫,一直没人来住。他上班后,看中这里离单位近,交通也算便利,这才搬了过来。
郑慈宜问他是不是一直住这儿,荣锋实话实话:“没有,这几年才搬过来的。”
郑慈宜心一揪,摸着自己小腹哼唧道:“宝宝好可怜啊,以后想见爸爸可能只能去牢里了。荣警官,我也可以挣奶粉钱的,你千万不要为了我们娘俩铤而走险啊呜呜呜。”
荣锋:“……”
荣锋将车停进车库,绕去给她开了车门:“放心吧,房子是他爷爷送的。我送进牢里的人多了,能送我进去的还没出生呢。”
郑慈宜笑嘻嘻地东张西望,说:“你带我参观参观这儿吧。”
别墅一共四层,新中式的风格,典雅大方。家里陈设不多,除了一些必备家具,其他一切从简,倒是很符合荣锋的性格。
客厅茶几上摆着几本书,堆得整整齐齐,大多数是跟孕期护理相关的,最下面埋着的一本是例外,红色的书封写着《月子餐》。
额……
荣锋这一天不知道出了多少汗,刚刚脱了t恤,赤`膊在家中走。他蜜色皮肤,宽肩窄腰,好身材一览无余。
郑慈宜深切怀疑他这就是故意烧包,以此诱`惑她这个纯良少女。没想到他只是云淡风轻地从她身前走过,继而换了件新t恤。
郑慈宜:“……”好吧,狗子。
荣锋回头看到个自作多情失败后微带尴尬的女人:“你是在这儿玩一会儿还是怎么说,我上去拿点衣物跟日用品。”
郑慈宜赶紧追过去,勾着他胳膊,狗腿道:“我当然跟你一起上去了,这儿有什么好玩的,以后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荣锋勾着唇:“我上面可能金屋藏娇。”
郑慈宜瞪着眼睛:“那我更要上去了,看看你到底藏得什么娇!”
结果是,荣锋果然在家藏了一个娇,只是这个娇乌漆嘛黑,背驮着壳,爪子锋利,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尾巴。
“……”郑慈宜感慨:“没想到你爱好这么独特。所以,这是一只……乌龟?”
已经长到碗口大了,看样子平时没少吃肉,听见有人进来,动作迟缓地抬了抬头。
荣锋说:“家里平时没什么生气,我太忙又养不了猫狗,随便养了一只这个,除了过冬稍微麻烦点,其他时候不用操心。”
郑慈宜问:“那这个咱们今天是不是要带走?”
荣锋说:“就留着吧,放点食什么的能坚持好几天,我有空过来看看就行。”
郑慈宜说:“还是带走吧,你哪有空会回来啊。”
荣锋看着那乌漆嘛黑的小东西,想了想:“那好吧,我去拿他的旅行盒。”
“……”一只龟还有旅行盒!郑慈宜简直佩服佩服,是在下输了。
荣锋给乌龟挪窝的同时,郑慈宜一直在看他房间。大得有点夸张了,更夸张的是一张床完全是kkkkingsize!
郑慈宜在旁边一坐,感觉自己像是进了大人国的小矮人,原来网上所说的“每天在我两百平的大床上醒来”的话并不是毫无根据的。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郑慈宜脱了拖鞋,在床上反复来回的滚,最后一头扎在了绵软的枕头上,或许真的是累了,一时间居然觉得眼皮子重。
荣锋在面前走来走去,整理衣物,时不时盯着她看一会儿。她为了证明自己状态很好,瞪着大眼睛直直看过去。
他一离开,她就忍不住闭上,等他回来,接着伪装清醒。来来回回几次,终于还是睡了,荣锋声音忽远忽近:“把被子盖起来。”
“用不着。”她低声咕哝,其实自己也不肯定到底有没有说话:“我不睡觉,我就是闭目养神一会儿。”
“把被子盖起来。”
“……盖起来。”
声音如漩涡,郑慈宜觉得自己整个坠进去,过了会有软软的被子环抱住自己,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觉得舒服极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荣锋声音又响起来,似乎问了一句两句,她困得耳朵都巴不得闭起来:“我要睡觉!”
对面荣锋皱着眉,盯着床上睡得轻轻打鼾的郑慈宜看了会。
想睡觉是没问题,只是出门跑了这么久,浑身都是汗。哪怕实在是困,睡起来也会很不舒服吧?
荣锋坐在床边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还是不够强硬,每次他想好了要这么做,她往往撒一撒娇,他就立刻改了原则。
荣队长在单位里可是说一不二的性格,手下的人偷偷在背后喊他是冰山,从来冻得结结实实不会轻易融化。
要是让他们知道他面对郑慈宜时是这副面孔,恐怕要被笑很久了。
不过笑又怎么样,他自愿的,每次跟郑慈宜在一起就想跟她多说话,看着她急得团团转,再春风化雨的化解了。
明明是特别幼稚的相处方法,因为对象是她,所以觉得乐此不疲,甚至还想着一直如此,至死不改。
荣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说:“瞌睡虫。算了,我带你去洗澡。”
荣锋将房间温度调高了一些,又提前去浴室开了水龙头。回来的时候她刚刚踢了被子,没穿袜子的两只脚如玉雕般白润。
给她脱衣服绝对是一件折磨人的事,不仅仅只是费事,更费神。荣锋原本就对她的身体毫无抵抗力,看着她在手底一点点剥干净,那感觉完全像是在凌迟。
郑慈宜很美,这种美不仅仅是在五官上,她美得不打一点折扣,身体也像是一件美艳绝伦的艺术品,挑不出一点瑕疵。
荣锋一连吞了几口唾沫,觉得郑慈宜的话有道理,他确实担得起“一只大流氓”这名字,怎么每每一遇见她就什么原则都忘了。
荣锋笑了笑,抱起她前又捏了捏她鼻子:“还不都是你害的。”她也别叫“一只大团子”了,叫“一只大妖精”吧。
郑慈宜实在是困,被投进热水的时候只是稍微挣扎了下,就很能自我放逐地习惯起了这个湿润温暖的世界。
荣锋就没她这么逍遥自在,半边身子都湿了,后来直接脱了外裤站在里面,像照顾孩子一样帮她轻轻搓着身体。
他很少这么照顾人,手忙脚乱里也就少了很多绮丽心思,一路手忙脚乱但手脚利索地帮她洗过澡,再拿了块大浴巾将她包起来。
郑慈宜再有意识的时候,完全是被尿憋醒的。怀孕初期不仅十分嗜睡,还因为子宫开始压迫膀胱,一个晚上总要起来上几回厕所。
郑慈宜以往从不起夜,自从习惯了身份设定为母亲后,也渐渐习惯了身体的新变化。
只是当她憋得一跃而起,准备卫生间走的时候,猛地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而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她的卧!室!
郑慈宜懵了好一会儿,方才回忆起晚上的事。不远处,乌龟仍旧呆在它的玻璃窝里一动不动,床上,荣锋侧躺着睡得十分酣甜。
时间与月色一道缓慢流淌,四周静得能听得到自己清晰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这一瞬间,此时何时此地何地的混沌思维终于消了。
郑慈宜一颗心变得极其安稳,她趿着鞋子,去衣帽间里随意拿了件衣服穿上,上过厕所后便乖顺地重新躺到荣锋身边。
他只关了半边窗子,城市的霓虹仍未褪色,绚烂的颜色像是倒落的九天幻境,忽近忽远地缀在亘古静谧的江面。
他俊朗的侧脸离她最近,郑慈宜悄悄伸手沿着那精致的线条慢慢描摹,心里同时想象着孩子的样子。
要性格像他,井井有条,要发量像他,冬天不愁,睫毛像他,长长的,鼻子像他,挺挺的,嘴唇也要像他,软软的。
那什么地方像自己呢?
才华吧,郑慈宜偷偷地笑了起来。
她忍不住将手放在小腹的位置再摸了摸,脑子里立刻回想起早上听见的胎心,嘚嘚嘚嘚,那种紧凑又有力的声音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了。
一定要坚强啊,她在心里很用力的说。
好好地活下来,健健康康的长大,爸爸跟妈妈都很想见到你,都想跟你在一起生活。
郑慈宜眼眶又湿了一圈,那股觉得已经压下去难受突然又卷土重来,她有些慌张无措地往荣锋怀里钻了钻。他没睁眼睛,两手却习惯性地将她搂好。
“睡吧。”他鼻音浓重地说了句,哄孩子似的在她背上拍了拍。郑慈宜立刻就感觉到睡意,很快又睡着了。
荣锋睡不了懒觉,第二天很早就醒了过来。
前一天是真的累了,晚上睡得迷迷糊糊,中间似乎郑慈宜起来过,他眼皮实在太重,尽管心底叫了自己好多声,居然最后一点都没能醒过来。
早上也是一样,身边一处空空荡荡,除了有她留下的压皱床单的痕迹,人已不知去向,郑慈宜什么时候起的床他都不知道。
荣锋喊了几声,立刻起来穿衣洗漱。乌龟窝里多了几块新鲜小虾,桌上还留着一张纸条,故弄玄虚地写着:“下楼有惊喜哦。”
非常漂亮的瘦金体,一看笔锋就知道是练过的,漂亮是漂亮的,跟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清清冷冷带着棱角。
荣锋唇角带着笑,将纸条折了塞口袋里,推门出去。
客厅里同样没有人,他又喊了一声,郑慈宜的声音最终从厨房里传出来。
“你在里面干——嘛——”荣锋刚一进到厨房,立时愣住,连同声音都卡在喉咙里,浑身肌肉绷紧。
郑慈宜站在流理台边忙碌,身上只穿了他的一件白衬衫。
明显大了,袖子被高高挽过手肘,下摆遮到腿根。两条细长白嫩的腿葱段似的晃在面前,玉足稍稍踮起。
听到声音,她回过头来,一只手指含在嘴里偷偷尝着什么,看到他后灿烂笑起来:“你起来啦——怎么啦?”
荣锋两只眼睛隐隐泛红,胸脯快速起伏。
郑慈宜还在想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被疾走过来的荣锋按在了流理台边。
他呼吸急促地喷在她耳边,说:“惊喜?”
想到她还怀着孕只能看不能吃,又立刻深呼吸几口克制住,决定从现在起看也不看她,兀自走到一边,开了水龙头洗脸冷静。
郑慈宜平白无故被这么欺负了一下,只能满脸红地站在一边,咕哝着赶紧解释:“我没衣服换的,只好随便找了件。”又说:“不是这个惊喜,你想到哪里去了啊。”
她此时将电饭煲打开,里面熬了一锅已经煮得粘稠的白粥,又在他冰箱里找到几样小菜,很仔细地拨到碟子里。
谁想到他上来就不老实……郑慈宜瞥到正在一边冷静的荣锋,腹诽就这么难受吗?
郑慈宜想了好一会儿,主动去拉了拉荣锋的手:“……很难受?”荣锋什么话都没说,垂着看她的眼里却满是压抑着的跳动的火光。
郑慈宜两只眼睛转了下,用柔软的两手在他腰带上按了按,轻轻吐出口气后,将之解了。
荣锋以为知道她想做什么,尽管很想却又舍不得她太累地想把她手拿开,没想到她突然蹲了下去。
……郑慈宜因为这件事,过了两分钟才肯理他。而荣锋显然比她还生气,一整个早上都不大愿意搭理她。
也能理解,男人对自己那方面的能力总是过分在意。荣锋一直觉得自己比寻常男人要强,可方才表现不佳,完全让他颜面扫地。
郑慈宜差不多能明白他心思,端粥来喝的时候小小声道:“可能太久没有了,所以稍微……短了一点。”
郑慈宜很明智地将“快”偷换了一个更加委婉的字,自我感觉已经相当照顾荣队长面子了。
荣锋却很不买账,筷子一放,反而恶人先告状起来:“刚刚那个谁教你的?”
他这么快就转移矛盾,也太狡猾了,郑慈宜完全不上他的当,慢慢喝粥,再次轻声:“你也别太有心理压力,跟年纪也有点关系。”
“……”荣锋搂她过来狠狠吻了几口:“再等几个月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老不老。”
郑慈宜怔了怔,随即红着脸偷偷笑起来,荣锋又说:“我早晚死在你手上。”
门铃这时候突然响起来,郑慈宜赶紧把他推开了,说:“去看是谁!”
“回来再收拾你。”荣锋走去大门,从监控里看到是瞿靓跟南希等在门外后,解锁让他们跟车子一道进来。
昨晚郑慈宜睡觉的时候,他就跟瞿靓联系过,让她大早来这里来接。又跟相熟的店打了电话,让他们送了女款的内外衣服过来。
荣锋此时提了一袋衣服过来,郑慈宜随意翻看了下,里面全是这一季这个奢牌的主打款:“你明明已经拿到衣服了,却还假装不知道,一直让我穿着你衬衫?”
荣锋慢慢扫着她,那样子像极了透过衣服在欣赏她的胴`体,郑慈宜有些尴尬地拿双手挡着前胸,然后发现这样似乎更尴尬。
“大流氓。”
“大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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