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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白色的小吊带,女士的,纯棉材质,对于女生来说只是很普通的打底,但那两条细细的吊带穿在男人身上,就有一种刻意勾引的嫌疑。

陈最一洗完澡穿上时,其实心里也很没底,但他走到到卧室,只叫了一声哥哥,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他太懂该怎么样撩拨这个人,总能从那双淡漠的眸子里找到欲望燃起时的火星,却从来不敢问一句爱不爱我。

那天陈与桓总共压着他做了三次,一次射在嘴里,一次在腿间,最后一次他求着陈与桓,不带套射在他身体里。

他一直是这样,没有安全套的时候,更有安全感。

虽然之后哥哥厉声警告他不准再穿,但他还是好开心,用粉色的荧光棒将这一天在日历上圈好,小吊带留作纪念。

失眠的时候,如果褪黑素和安眠药都不管用,陈最一就会偷偷穿上那件小吊带。

很奇妙地,和哥哥那一晚的记忆,在让他兴奋战栗的同时,也能陪着他安然入梦。

后来,陈最一干脆不在室友面前掩饰什么,反正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会被孤立,那索性就随他们好了,他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些会被误会的衣服,也照常晾在阳台上。

在很多事情上,陈最一意外地淡然,态度不冷不热,他不管别人说什么,反正除了哥哥,他谁也不在乎。

但是这件事情,他绝对不能容忍。

陈最一看到那件小吊带被扔在涮拖把的桶里,白色的棉布上沾满了污垢,那是他最珍惜的纪念品,每次穿完都是手洗,用柔肤剂仔细打理,现在却像一块抹布一样躺在角落。

他像一头被压抑太久的困兽,满身戾气,搬起季凡的凳子,用力砸在墙上。

季凡被惊醒,顶着鸡窝头,坐起来骂了一声:“操,你他妈发什么疯?”

陈最一攥着脏兮兮的小吊带,双眼通红,低吼道:“为什么动我的东西?”

季凡从床上下来,看着陈最一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攥着拳头,愤愤地想,操,一个大男人长得这么勾人,活该被欺负。

其实他根本没动过陈最一的东西,是宿舍其他两个人做的,他向来对这种无聊的恶作剧不感兴趣,偶尔还会出言阻止。

白白被冤枉,季凡不但不想解释,还觉得这是一个发泄的出口,只要陈最一站在他面前,他就克制不住恶毒的言语。

“为什么?因为那种东西我看着恶心!”

“你天天不在宿舍住,不就是在外头卖屁股吗?臭婊子。”

季凡摔门出去了。

陈最一把小吊带泡在水里,倒了很多洗衣液进去,泡沫多的要溢出来,他坐在小板凳上,一边搓洗一边回想季凡说过的话。

不止是季凡,所有人都觉得他在外面卖。

他没爹没妈,户口本上只有他和哥哥两个人,每次填家庭资料,父母那两栏都是空着,紧急联系人也填的是哥哥。

他穿女人才会穿的衣服,经常夜不归宿,身上总有暧昧的痕迹,而且从不缺钱花。

所有的表象都直指向那一件淫乱不堪的事。

陈最一不想解释。

在某种意义上,季凡说得没错,他是想把自己卖给陈与桓,报酬只要一个吻,他愿意把所有好,所有坏,所有喜欢,都给陈与桓。

可是他怕陈与桓不要。

哥哥真的好吝啬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向他索要一个吻,都只是吻在手上,他的手冻僵了,甚至都感觉不到哥哥嘴唇的温度。

可是结婚的时候,交换完戒指,新郎也会吻新娘的手背,这样想着,陈最一又觉得好开心。

他想做哥哥的新娘。

幸好,他还有一件新的小吊带,不过是黑色的。

陈最一洗了个澡,只穿着一件小吊带躺在被子里,床帘拉紧,床头的夜灯为他圈出一个安全的小空间,他把脸埋进小熊玩偶的肚子上,有点想哭。

玩偶里陈旧的棉花早就不再柔软,但他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固执地依赖它。

也许是因为身上的小吊带不是熟悉的那一件,陈最一迟迟不能入睡,反倒越来越清醒。

他的两条腿轻轻摩蹭着,大腿内侧刺痛难忍,伴随着隐隐的痒,但他还是忍不住,用手指在大腿内侧写字,写“陈与桓”三个字,一边写一边想象。

如果在这里纹身,哥哥会不会更凶地咬这里呢?

他的性器早已疲软,没精神地耷拉在腿间,射了太多次,顶端的小孔甚至有些肿胀。

从昨晚到今早,确实有些太超过了。

但他还是想要。

陈最一常常觉得自己像个性瘾患者,渴求陈与桓,渴求他的热量,他的精液,他的一切。

怎么办,才分开两个小时,他又在想陈与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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