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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1章 如懿传-高晞月179(三合一,会员加更)(1 / 1)

第2351章如懿传-高晞月179(三合一,会员加更)

才过完新年,原是年下喜庆的日子,却传来了桂铎意外离世的消息。

高斌在折子上说得清楚,桂铎是在加固山林防山洪时被山上滚落的大石砸中殁的。

皇帝爱惜人才,念着他与高斌一起整理记录治水手册之功,很是叹息了几句,又叫进忠亲自送了一千两银子到桂铎家中治丧。

然而皇帝却没去安慰看望阿箬,只吩咐毓瑚加紧追查如懿蒙冤之事。

阿箬知道阿玛死讯,捂着胸肋大哭了几场,昏昏沉沉里想着阿玛在外头得脸,皇帝到底还留自己几分脸面,如今更不知要落到什么田地去了。

新燕实在无奈,只得拿桂铎还有两个幼子留下的由头劝说阿箬要保重身体,才能看顾两个弟弟。如此,阿箬才好些,强打着精神喝了一碗药:“不都盼着本宫死吗!过几日皇后娘娘办迎春家宴,本宫非要起来走动走动,叫人瞧瞧,本宫还好好活着呢。谁也别想欺负了我去。”

阿箬在偏殿里哭生父之事,金玉妍自然听得动静,便赞道:“世子办事干净,不露痕迹。”

贞淑向着北方恭谨欠身,便道:“桂铎一死,皇上就会更无顾忌,直接盯上阿箬。阿箬通过皇后的路子才得以脱身,最后成为嫔妃的。皇上只要疑上了皇后,那皇后的中宫地位迟早会动摇,您只要能生下个阿哥,往上走就更顺了。”

金玉妍叹息道:“可以此事牵连不到贵妃身上,可恨那小禄子阳奉阴违。当初原本计划的好好的,贵妃的阿玛为小禄子寻亲,而后小禄子为报答贵妃受贵妃指使在鱼虾里下朱砂,娴妃身边的小福子与小禄子又是亲兄弟,一环扣一环,此事要么是娴妃被冤,要么追查下去便是贵妃背罪。偏偏这个小禄子不按计划行事,咱们不得已送了小德子出去。还另花心思去挑唆玫贵人出手,幸好玫贵人被仇恨冲昏了脑子,没有怀疑事情的真假,按着咱们出的主意真的对仪嫔动手来栽赃娴妃,否则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呢!唉,原本这么完美的计划,谁知就半途夭折了一半。”

“是啊!”贞淑也跟着叹息,“原本是想将此事栽赃到娴妃头上,皇上若是信了,便能除掉娴妃。皇上若是不信,要细查下去,查到的便是贵妃。谁知小禄子会阳奉阴违,没按着咱们的计划行事,好好的计划就这么被毁了一半。也幸好一早发现了小禄子没有动手,又由小德子补了上去,否则整个计划便功亏一篑了。好在计划最后算是成功了,娴妃因此被冤枉幽禁了三年。”

“可惜本宫的肚子不争气,没能一举生下贵子,倒是让婉嫔白白得了便宜。还有,最可恨的是有人在这个时候模仿当年的事,对海贵人下手,不然娴妃哪能放出来。”金玉妍蹙眉思索道:“你说到底是谁对海贵人下的手?难道是贵妃?”

贞淑摇头,“应该不是。贵妃本就得宠,前朝还有高斌得用,海贵人即便生的是个阿哥又如何,还真能夺了贵妃的宠爱不成?”

“倒是没错,贵妃犯不着对海贵人下手。”金玉妍点头,“贵妃从来就没将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不过是个贵人罢了,哪里会值得她动手了。况且海贵人又与她同时有孕,只要贵妃不傻,根本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海贵人的龙胎动手,否则她便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贞淑道:“其实,奴婢觉着最有可能动手的是她……”她朝阿箬所住的东偏殿指了指。

“她?”金玉妍蹙眉,“也不是不可能。最恨娴妃和海贵人的就是她了,娴妃被她卖主求荣给幽禁起来了,而且之前欺负海贵人最狠的也是她。海贵人若是生下了阿哥再得晋位,最担心被报复的便是她了。如此看来,最不想海贵人生下龙胎的就是她了。”

静了静,金玉妍再次感叹,“真是可惜了。当初若是小禄子按着咱们的计划行事多好,这样的话只要皇上想为娴妃洗清冤屈,必定会继续追查此事,最后会查到贵妃身上。只要皇上怀疑上贵妃,那么贵妃迟早会失宠,连带着她肚子里的那块肉也会被厌弃,咱们的路才能更顺遂。宫里有这么个出身好的宠妃挡在前头,咱们想要扳倒她必得花费更多的心思,且还不一定能难撼动她在皇上心里的位置,真是太难了。”

她真是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气,本来一石二鸟的计划多好啊,生生被毁了一半。

“咱们当初想着若此事追查到贵妃身上,那贵妃一倒,高斌也逃不了牵连。后宫之中除了皇后,便只您背后还有李朝这个母族依靠,届时您只要生下阿哥,婉嫔背后无所依仗又不得宠,皇上自然会对您另眼相看。真是可惜了。”贞淑想起一事,又道:“皇上身边的毓瑚姑姑在查小德子的底细了。好在小德子已经死了,且没人知道他与金家的关系。倒是小安子哑了,说来咱们也不怕什么。”

金玉妍悄然轻叹:“小德子和小安子也算忠心。小德子已经死了,小安子要是忠心到底就好了。”

贞淑连连点头:“您放心。小安子要是敢乱攀扯人,除非不要他们那一大家子的性命了。”

金玉妍一笑,媚态横生:“有家人就是好啊,怎么也多个牵挂。”

贞淑微微低首,也跟着笑了。

高晞月在和合福仙梨木桌边坐下,接过宫女端来的红枣燕窝慢慢吃着。

茉心走了进来,低声道:“方才莲心送了消息来。说是素练得知桂铎的死讯有些心不在焉,应该是怕少了挟制慎嫔的利器。”高晞月慢慢舀了两口燕窝,轻浅笑道:“慎嫔不是还有两个弟弟吗?”

“是。”茉心继续道:“素练听得慎嫔还有两个弟弟,立刻给富察夫人传了消息出去,应该是想要将慎嫔两个兄弟捏在手里,防着她哪日胡闹攀扯到皇后身上。不仅如此,昨夜素练还寻了空档去了启祥宫,新燕说素练不仅是为敲打慎嫔,告诉慎嫔她家里的两个兄弟的情况。还想让阿玛攀扯到您身上。”

“嘉嫔真是安排得妥当呢!阿箬当时是个宫女,没那么大的能力布下此局,背后一定有人指使,宫里有这个能力的除了皇后,就是本宫了。她恐怕是想借此诬陷本宫,也能趁机除掉本宫和这个孩子。”高晞月秀美狭长的凤眼带着笑,漫不经心道:“事事都指使素练出头,给小安子家里的银子也转了几道手,又将玫贵人牵扯进来,又要攀扯到本宫身上,如此怎么查也难查到她身上了。皇上和娴妃要查,要么查到阿箬为止,要么查到本宫身上,真是进可攻退可守呢。倘若娴妃还是不愿相信,依旧不罢手,再继续查下去,查出的便会是玫贵人,其次又与皇后也有了关系。一旦查出皇后与此事有关系,皇上便不会再让娴妃查下去了,最后至多再拉一个玫贵人下水,此事就完结了。只要只要皇上不许再查下去,嘉嫔就一定会没事,她前头还顶着个会皇后呢!皇后无事,她就无事。而皇后出了事,她也不一定会有事,只要将素练及时灭口就是了。”

茉心替高晞月捶着肩道:“难怪了,她但凡要做什么事,都会指使素练,为着能说动素练,不仅对皇后伏低做小,一副事事为皇后分忧的模样,还给素练送了不少银子和人参。素练老娘那病是个富贵病,正好需要这两样东西。为了皇后,也为了自己老娘的命,她便会听嘉嫔的忽悠。”顿了顿,她皱眉道:“既然她想将娘娘拉下水,那咱们要不要……”

高晞月柔婉一笑,“本宫当然不会让她好过了,皇后不是要办迎春家宴吗?那日阿箬估计就会被问罪了,想来也是本宫被诬陷之时。那本宫该准备着了,她们不招惹本宫最好,若是招惹本宫,届时本宫将送她们一个大礼,希望她们会喜欢本宫送的礼。”

“奴婢觉着她们会喜欢的!”茉心扬起笑。

高晞月道:“说来要不是本宫早走提防,恐怕也会着了道!这嘉嫔还真是聪明,借着素练的手是为了自己清除障碍,只怕素练心里还感激着嘉嫔呢!”

茉心笑道:“嘉嫔再聪明,她所做的一切还不是都逃不了您的眼睛吗?”

到了立春这一日皇后兴致颇高,命人在长春宫中置办了家宴邀请皇帝一同迎春相贺。皇后自爱子早夭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甚少有展露欢颜的时候,此次主动相邀,皇帝也觉得皇后难得有这样的情致,便答允了,又让御膳房做了许多皇后爱吃的菜送去。

见皇帝如此重视,嫔妃们哪有不迎合之理。于是连又是许久未露面的高晞月也去了,一来她是想看热闹,二来得给帝后这个面子。

太后虽未亲至,却也让福珈封了一大屉子的阿胶核桃膏给皇后补益元气,并另赠了两把童子如意,以盼皇后早日再生嫡子。

这样的心意,皇后自然是感激涕零。连皇帝亦不免触动了情肠,柔声道:“皇额娘苦心,与你我一般盼着早添嫡子。”

帝后坐在上首,高晞月坐在东首第一个位子,她端起一旁的红枣茶抿了一口,皇帝的话字字入耳,却未入心。她没有入心,但旁人是否入心就不知道。

皇帝深以自己是庶出为恨,一心盼望得个嫡子,所以虽然有了大阿哥、三阿哥和四阿哥,并且高晞月和海兰都遇喜,还是不能弥补他一心的向往。

皇帝赠予皇后的迎春礼是一盒东海明珠,皇后忙起身谢过道:“明珠矜贵,何况是一盒之数,臣妾想到采珠人的辛苦,也不敢妄受。”

皇帝握住她的手道:“朕知道你不喜奢华。可这明珠再珍贵,也比不上朕对你的心意啊。”

这样的话,皇后哪怕一向注重仪容,也不觉触动了眼底的泪光,她含泪谢过。

皇帝又吩咐道:“李玉啊,把朕备下的迎春礼送给诸位嫔妃吧!”

众人起身谢过后坐下,接过小太监奉上的红色小锦盒,苏绿筠率先打开,却见里头是一颗与皇后相同的东海明珠,脸上带着喜色,拿在手上端详着。

如懿打开锦盒一看,光华璀璨,硕大浑圆一颗明珠,胜过烛火明灿。

见高晞月没有动作,皇帝笑道:“晞月,怎么不打开看看哪?”

高晞月娇嗔道:“臣妾不用打开便也知道里边是什么了,纯妃她们不已经拿出来了吗?看不看都是一样的,难道臣妾盒子里装的还会与纯妃她们的不同吗?”

皇帝一愣,旋即笑道:“愈发矫情了。朕真是说不过你,不过你真的不看看?”

高晞月闻言拿起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的确与其他人不一样,倒不是旁的东西,就是数量上有区别而已。

坐在高晞月下首的纯妃撇了一眼,惊呼道:“呀,贵妃盒子里有五颗呢!”

嘉嫔酸道:“皇上竟如此偏心,给皇后娘娘一整盒便算了,给贵妃的也有五颗之数,给咱们的却只有一颗。到底是看重皇后娘娘与贵妃!”

如懿闻言怔愣一瞬,看了看高晞月,又看了看满面笑意的皇帝,木着脸将手里的明珠放回盒子里,盖上不愿再看。

这时忽然听到一道惊惶的惊呼声响起,接着又是锦盒扔到桌上发出的动静,所有人皆不明所以的朝着阿箬看去。

坐在阿箬身边的金玉妍忽然“哎哟”一声,掩口笑道:“这咱们的都是东海明珠,慎嫔你这锦盒里的是什么呀?”

话音一落,众人纷纷探头去看,只见鲜红一颗丸药样的东西。

阿箬本就病着,脸色憔悴,重重胭脂施在脸上,也是浮艳一酡,虚浮在面上。此时一见此物,脸色更是青灰交加,与面上的胭脂格格不入,人也有些发颤了。

皇帝似笑非笑道:“慎嫔,朕送你的礼,你可认得?”

阿箬闻言一凛,颤抖着没有答话。

倒是白蕊姬先认出了此物,登时神色大变,立刻转头看着皇帝道:“皇上,这是朱砂,这……”

阿箬立刻站起身,颤声道:“皇上,朱砂有毒,您赐臣妾这个做什么?”她勉强笑道,“莫不是拿错了吧?”

皇帝如冠玉般的容颜在此刻愈加光洁明亮,意态清举如风,宛如怀蕴星明之光。他举盏在唇边闲闲啜饮,慢条斯理道:“这朱砂有毒,遇热出水银。这样好的东西,最适合你不过了。”

阿箬吓得眼珠子也不会动了,强笑道:“皇上怎么给臣妾这个?臣妾……实在是不懂。”

皇帝忽然将手中的酒盏重重放落,喝道:“毓瑚,你来说说。”

“是。”毓瑚上前两步,垂手肃然道:“奴婢按皇上吩咐,追查当年玫贵人和仪嫔两位小主皇嗣被害之事。当日指证娴妃娘娘的小德子已死,小安子发落在皇陵做苦役,被磨得只剩下半条命。另外,奴婢派人去了他们的家乡查问,看到小德子与小安子家中很是富裕,盘问之下才知那些银子都是慎嫔拨的。”

阿箬忽然骤然睁大,走到殿中跪下,“皇上,臣妾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臣妾和小德子、小安子本无什么来往,对他们家中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

毓瑚道:“奴婢去问了小安子,才知道当年娴妃和他讨要朱砂之事也是慎嫔嘱咐他做的。”

“皇上,臣妾实在是冤枉。”阿箬情急喊道:“臣妾早听说小安子在慎刑司服役时哑了喉咙,再也不能说话了,如何还能说他是臣妾指使的呢?”

如懿缓声道:“阿箬,任何人入慎刑司都有记档。本宫派人去翻阅过慎刑司的记档,并无任何你或者你宫中的人出入慎刑司的记录。你方才说你和小安子并无来往,那你是如何得知他不能说话了。”

阿箬神色剧变,嘶哑着喉咙道:“皇上,臣妾、臣妾也是听说。”

高晞月饶有兴味道:“慎嫔,你是听谁所说,不妨说来听听。”皇帝看向高晞月,想不明白这事与她无关,她这个时候开口搅和进去做什么。不过在看到她兴致勃勃的神情时,忽然明白了她大概待着无聊了,便想凑凑热闹。想明白后,他只觉无奈,却也由着她了。

阿箬不妨高晞月会在这个时候开口,怨毒而畏惧地看她一眼,才道:“臣妾也只是听说而已。至于是听谁说的,臣妾早就忘了。比不得娴妃心思细腻,连慎刑司的记档都会去拿出来细看。”

如懿的目光恨恨扫过阿箬的面庞,冷然道:“本宫当然要查。一个受冤之人自然要为自己洗冤,求一个清白。”

“慎嫔,你既然说你当年亲眼看到娴妃如何谋害仪嫔与玫贵人,那你自然记得清楚,不会忘记。”皇帝的语气虽淡漠,却隐然含了一层杀意:“今天,朕要你再与朕说一遍,当年的事到底是如何?不许错一个字。”阿箬急得乱了口齿,“当年,当年……,皇上,当年的事太过可怖,臣妾不敢去想,也不敢记得。臣妾只记得娴妃在红箩炭和鱼食里掺了朱砂,至于细枝末节,臣妾早已经忘了。”

嘉嫔与素练对视一眼,见素练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嘉嫔才漫不经心的移开目光。

高晞月慵懒地靠着椅背,不时接过茉心剥好的瓜子放在嘴里慢慢咀嚼着,闲适地看着这一出皇帝亲自安排的戏。虽然是皇帝亲自安排的戏,但也有不足之处,不过也能将就看,要求就不要那么多了。

不过她也很期待,不知道她准备的大戏待会儿能不能登台,希望阿箬不要让她失望啊!

“荒唐!”白蕊姬勃然大怒,“当年你口口声声描述娴妃是如何害谋害的皇嗣,细枝末节无一不明。为何今日却都不能一一道来?”

阿箬的嘴张合几次,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白蕊姬激动道:“皇上,此贱婢满口谎言,她一定有问题。皇上一定不能饶过她!”她做梦都想知道究竟是谁害了她的孩子,为此还听信了别人的挑唆,害了仪嫔母女,今日若是能得个真相,哪怕立刻为仪嫔母女谢罪,她也甘愿。

如懿嘴角上扬,眼里闪烁着快意的光芒。

皇帝点头,“朕今日查问,就是要她说个清楚。”

海兰扶着腰站起身,激动道:“皇上,当年素练带人搜查延禧宫,就是阿箬拦着不让搜寝殿才惹人疑心。后来便在娴妃寝殿的妆台屉子底下找到了沾染了沉水香的朱砂,才落实了娴妃的罪过。臣妾一直在想,若真是娴妃所为,为何要将朱砂放在如此明显之处?倘若这件事情娴妃不知情,那么,究竟有谁可以随意出入娴妃的寝殿,将朱砂放了那么久,以至于沾了沉水香的气味都不被娴妃察觉。”

皇后神色微微一变,察觉到素练将手放在她肩上,安抚地轻轻拍了拍。她侧头朝素练看去,见素练轻轻摇头,很快又宁和了下来。

“那只能是娴妃的近身侍婢了?”舒嫔夹了一筷子菜吃了,鄙夷地看着阿箬道:“这样的事,看来除了慎嫔,也没有旁人能够做到了吧。”

似是为了与阿箬划清界限,又似乎是为了加把火落实阿箬的罪名,好让此事按着她的计划继续,金玉妍接口道:“当日言之凿凿,今日慌不择言。皇上,这慎嫔实在是可疑呢。莫不是这些年娴妃被幽禁在符望阁屡屡被害,也是慎嫔想要灭口?”

阿箬面上血色全无,气得发狂,死死瞪着金玉妍,喊道:“嘉嫔,连你也这般指摘我?当初可是……”她的视线随着金玉妍微微偏头的动作落在皇后处,瞧见站在皇后身后的素练的嘴无声说了几个字,她一下顿住,哪里还敢再继续说下去。又转头望着皇帝,只一个劲喊冤道:“皇上,那不是臣妾,臣妾是冤枉的,皇上。”皇帝眼底的厌弃已经显而易见,他紧握着手中的酒盏,森冷道:“慎嫔,你当年的告发事关皇嗣和仪嫔的性命,如今又涉嫌谋害娴妃。今日你要是不说清楚,朕便让你尝尝方才赏你的那颗朱砂的滋味,朕拿朱砂活埋了你。你自己掂量着吧。”

“不,”阿箬膝行到皇帝跟前,拼命磕头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饶命,容臣妾再想想。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如懿望向她的目光漠然如冰霜,继而向皇帝道:“皇上,阿箬并没有本事找来那么多朱砂,收买那么多人,一一布置详细,布下陷阱来冤害臣妾。臣妾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她。”

如懿望向她的目光漠然如冰霜,丝毫没有怜悯之意,继而向皇帝道:“皇上,阿箬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弄来那么多的朱砂,买通那么多人,布下陷阱来冤害臣妾。臣妾想要知道的是,到底是谁在幕后指使她。”皇后端起茶盏的手微微一顿,微微蹙眉。金玉妍却微微一笑。

阿箬忍住要朝素练看去的冲动,满脑子都是那夜素练来见自己时说的话。她阿玛死了,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富察氏已经挟制住了她的两个弟弟,若她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不仅她活不了,她的两个弟弟也活不了。

方才她本来是想说嘉嫔的,可牵扯出嘉嫔就会牵连到皇后,结果还是一样的。思及那夜素练交代的事,既然不能得罪皇后,也不能牵扯嘉嫔,正好素练让她攀扯的人也她是在怀恨在心已久,却又不敢得罪的人,拉这人给她垫背也好。

思及此,阿箬做下的决定,求救似的侧头朝高晞月看去。

众人皆是一愣,连皇帝都怔愣住了,下意识地朝毓瑚看去。

毓瑚皱了皱眉,又摇了摇头。高晞月却是一点也不急,甚至捂嘴笑了,“慎嫔,你看本宫做甚?你不会是想说是本宫指使你冤枉娴妃的吧?你若想指认本宫,拿出证据来吧!”

阿箬的动作让茉心觉得果然还是来了,随后想起好在主子早有准备,希望待会儿嘉嫔与素练等人不会后悔攀扯主子才是。若是主子想,今日在座的后妃起码有一半要遭殃,就连皇后都不清白,端看主子想做到哪一步了。

阿箬自知无望,为保全家中两个弟弟,只能按着素练说的去办。她看着高晞月那戏谑的笑,硬着头皮道:“臣妾并未冤枉贵妃娘娘,是贵妃用臣妾的阿玛要挟臣妾做的此事。臣妾的阿玛在高大人手底下做事,贵妃想要拿捏臣妾和臣妾的阿玛易如反掌。而且,而且臣妾怀疑,臣妾阿玛死得蹊跷,或许有贵妃和高大人的手笔也未可知。”

金玉妍勾唇一笑,素练果真按她说的去做了,既然不能攀扯皇后,也不能牵扯她,而以阿箬当初的身份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去步下这些事,就必定有幕后主使。栽赃在高晞月身上最合适不过了,正好桂铎在高斌手底下做事,一切看起来就更合理了。

皇后皱了皱眉,她没想到阿箬会忽然攀扯到高晞月身上,心绪一时复杂难明。她自是希望高晞月就此被拉下去,可心里也有着隐隐的忧虑,就怕贵妃恼恨之下当众说出零陵香的事。

素练见皇后脸色忽然不好,甚至隐隐有些担忧,颇为不解。明明此事栽赃给贵妃最合适不过了,贵妃既得宠,又怀着皇嗣,若是生下阿哥最是可能会威胁到皇后,这也是嘉嫔同她分析的,所以她去见慎嫔时,才会会威胁慎嫔,若是出了事,就将此事攀扯到贵妃身上。

只是皇后为何不高兴,反而还担忧起来了呢?素练想不明白。

婉嫔担忧地看了看高晞月,起身道:“皇上,慎嫔满口胡言,她说的话不可信。慎嫔说是受了贵妃指使的,却又拿不出证据,更是说不出贵妃为何会指使她这么做,一看就是污蔑。”

嘉嫔就道:“婉嫔,话也不能这么说。这慎嫔说的跟真是似是,若不是贵妃指使,慎嫔也不可能临时编出这样的理由来。况且桂铎的确在高大人手底下做事,贵妃想要用桂铎拿捏慎嫔的确不难。而且桂铎的死时间太过微妙了些,像是有预谋的,让人不得不怀疑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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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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