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木溪被一团火包围,不同于温水的洗礼,从身后袭来的温度炙热,她后背挺直,抵着孟星辞的绵软,贴她的肌肤润滑,谈木溪身上的沐浴乳没有完全冲掉,部分泡沫染在孟星辞的身上,浓郁香气萦绕,谈木溪松开拉着孟星辞的手,垂眼,虽然孟星辞没动,但两人姿势契合,她往后靠一点,指尖没入深一些。
孟星辞另一只手贴她细腰处。
谈木溪等几秒,只等到孟星辞贴过来的唇,摩擦她耳垂,谈木溪不知是挑衅还是无心,问孟星辞:“会不会?”
身后的人一僵。
谈木溪明显察觉她绕过来的手臂顿住,她心底涌起变态的愉悦,还想开口,右腿倏地被孟星辞从身后往前顶着,她往前一步,孟星辞贴她腰侧的那只手改为搂着她腰身,很紧,几乎是勒住她细腰,谈木溪被她紧紧抱着,镶嵌在她怀里,后背微弓,孟星辞紧密贴合上,花洒的水流窜下,都落孟星辞的后背上,些许水流从她身侧溢出,落谈木溪肌肤上,摇摇欲坠。
孟星辞始终没松开她,只是在谈木溪耳畔说:“手扶着。”
谈木溪还没想到手扶着什么,孟星辞用紧抱她的那只手托起她手腕,将她两只手抵着墙壁,掌心对着冰凉的瓷砖,刺的谈木溪身体一哆嗦,她刚想缩回手,孟星辞单手压在她双手上,从身后紧贴,另一只手随水流破开缝隙,没入溪涧。
攻势太急太猛,不过眨眼,孟星辞褪去温和外皮,张蛮有力,谈木溪如碎娃娃,在她手心里翻飞,身体随她手臂幅度轻微晃荡,谈木溪受不住想往后靠孟星辞的身上,但双手又被定在前面,想挣脱,脱不开,想往后,使不上劲,谈木溪气闷的一扭头,刚想骂孟星辞,孟星辞松开压着谈木溪双手的那只手,搂谈木溪,单手将她翻转过来,谈木溪瞬间后背抵着墙壁。
后背沁凉,谈木溪吸口气,孟星辞如火炉覆盖,将她罩严实,两人面对面,她还没反应,孟星辞双手托起她双腿,环绕腰侧,随即往前半步,腰身挺起,随着水流细细摩擦,只是磨了两下,谈木溪脚趾蜷缩,身体绷紧,她轻哼使劲摇头,忍不住拍孟星辞的肩膀,孟星辞没松开,只是更靠近她,水渍声在花洒下,听不真切,但谈木溪从绵密的滑润里,感受到一阵阵刺到骨子里的麻爽。
如电流,一下又一下窜过身体,在血液里涌动,她是紧绷的弓,弦还在收紧,谈木溪拍孟星辞的肩膀越用力,孟星辞抱着她摩擦越凶狠,谈木溪眼角沁出水花,她低头,狠狠咬在孟星辞的肩窝处。
瞬间红痕弥漫。
随之身体一软。
谈木溪挂孟星辞身上,她刚想喘口气,下一波来势更汹涌!
她逼着在孟星辞的肩窝,肩膀,肩头,一个牙印接着一个牙印,出浴室的时候,孟星辞还想抱着谈木溪,但被谈木溪一把推开,随后她身体踉跄,孟星辞忙托着她半侧身体,谈木溪说:“你出去!”
呜咽过后的声音并不清脆,也没了挑衅的凉薄声调,孟星辞站在她面前,低着头。
谈木溪说:“不要你在这!你出去!”
孟星辞似叹气,蹲在她面前,用干毛巾擦了擦谈木溪的湿发,又用浴巾裹好她,像照顾易碎品,动作轻柔,谈木溪看着她替自己理好秀发,末了起身准备出去,她皱眉:“你就这样出去?”
衣服都不穿一件?
孟星辞说:“我衣服在外面。”
谈木溪没好气,随手递了一件浴袍给孟星辞,孟星辞接过,裹好自己,谈木溪等她走了之后想换姿势,刚刚太激烈,余温还在,只是换个坐姿摩擦都让她咬唇,卫生间里并不明亮,两人也不知道折腾多久,雾气把里面笼罩的好像仙境,刚刚要不是孟星辞靠得近,她都看不到。
镜子被雾气和水蒸气覆盖,身影被剪碎成很多片,谈木溪吃力站起身,皱着眉,伸手抚了镜面的水珠,被她抚花屏,谈木溪心里没来由烦躁。
这被惩罚的人到底是她还是孟星辞?
她冷脸,擦干净身上的水珠,裹着干发帽走出去,孟星辞站在外面玄关处,听到谈木溪出来她正在开暖气,谈木溪见她衣服都落玄关那里,不由问:“你在那脱得衣服?”
孟星辞点头。
谈木溪:……
什么怪癖!
她没好气:“你进去穿。”
孟星辞裹着衣服进了卫生间里,谈木溪坐在沙发上,暖气刚开,还有点冷,她扫过毯子盖住身体,一偏头,阳台的帘子遮的严严实实,看不到窗外景色,不用看也知道,乌漆嘛黑。
尽情欢愉过后,谈木溪身体乃至灵魂才冷静下来,先前的烦躁和憋闷让她做出反常的动作,直接让孟星辞进门,孟星辞也反常。
她比自己还反常。
她还不让自己反抗!
谈木溪蹙眉,俏颜冷着,依旧有点不高兴,茶几上的手机无端震动,谈木溪瞥眼来电,是眼熟的号码,她抿唇,下颌线绷直,假装没在意抽面纸,面纸盒碰到手机,手机砸在毯子上,发出嗡鸣,谈木溪忍不住:“孟星辞。”
孟星辞在更衣室里听到声音回她:“嗯?”
谈木溪不高兴:“你手机!”
孟星辞听着她吃了炮竹般语气,已经猜到打电话来的人是谁,她说:“挂了吧。”
语调淡淡的。
谈木溪却有点舒心。
她伸出脚尖挂断电话,又响起,她又挂断,直到铃声第三次响起,她接了。
白姨这次没和先前一样,开口就是小孟,而是等这边先开口,谈木溪也等着她开口,两人僵持,白姨说:“木溪?”
谈木溪语气冷淡:“孟星辞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
那端呼吸微窒,白姨说:“你们……”
“我们很愉快。”谈木溪说:“还有什么事吗?”
话说完听到卫生间动静,谈木溪转头,见孟星辞穿好衬衣和裤子走出来,她家里只有一个干发帽,孟星辞的湿发只是用干毛巾擦拭半干,垂在衣领边缘,素面,没化妆,但她五官太立体,太深邃,自带妆容效果,谈木溪有两秒失神,末了将手机递给孟星辞。
孟星辞看眼她,接了电话,语气不亲不近,淡淡的说:“白姨,是我。”
她真体面。
没给白姨说错话的机会。
谈木溪扬唇想笑,也不知道笑什么,笑自己不如她体面,还是哪怕白姨做这么多的事情,她依旧愿意喊她一声,白姨。
换做她。
做不到。
她没那么大度。
谈木溪心头攒起一团郁火,连带看孟星辞都不爽起来,明明她以前,很喜欢听她和白姨聊天。
孟星辞父母离世早,她过早担负起家庭责任,她还有个妹妹,但孟星辞说:“她不是很爱和我聊天,她更喜欢和白姨聊。”
孟星辞又说:“我妈去世以后,一直都是白姨照顾我们。”
她知道白姨在她心里的分量,不亚于她母亲,有次孟星辞遇到危险,也是白姨义无反顾救了她,她听着这些事,入了神,孟星辞说:“木溪,白姨真的很好,所以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她说,她很喜欢你,圈子复杂,有她护着你,你路会好走很多。”
她当了真。
谈木溪扬唇,孟星辞还在和白姨聊,两人不知道说到什么,谈木溪见孟星辞看了她一眼,她皮笑肉不笑:“要我避开吗?”
说着她起身,孟星辞手快,拉住她手臂,谈木溪低头,余光扫着孟星辞纤细的手指,关节分明骨节有力,弯曲的力道攥住她,不会疼,但也牢固。
谈木溪看两眼抬手,孟星辞看着她,谈木溪说:“松开,我去吹头发。”
孟星辞这才松开她的手,谈木溪进了卫生间里,依旧听到孟星辞对手机道:“下次再说吧,不用了。”
谈木溪打开吹风机,轰鸣声吹散门外的声响,她一扭头,看到孟星辞的外套还搭在卫生间里,就放在她放衣服的篮子里,和她换下来的衣服缠绕,她伸手,快碰到衣服的时候,又缩回,末了胡乱吹干长发,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动静,悄悄的,她挂好吹风机在卫生间里又待了半小时,补水保湿,直到脚指头都抹了乳液,她才走出门。
孟星辞还在,坐沙发上,没看手机,盯着黑屏的电视看。
听到动静孟星辞转头,她半干的秀发差不多都干了,但没用吹风机,有点蓬松后的毛毛卷,她不是很在意,转头时秀发随她耳侧垂下,落她胸前。
衣服都没穿好。
衬衣领口敞开,露出一大片肌肤,和肌肤上的红痕,谈木溪扫一眼问:“你不回家吗?”
她还以为孟星辞回去了。
以前几次她都是招呼都没打就回去了。
谈木溪记恨。
孟星辞说:“等你睡着我再走。”
谈木溪说:“你有看人睡觉的癖好?”
孟星辞还没开口,谈木溪说:“算了,你喜欢看就看吧。”
她无所谓的耸肩,夹起沙发上的毯子往卧室走,孟星辞没跟过来,谈木溪透过半开的房门看到客厅亮着的灯,很刺眼,她在床上翻身,背对门口。
孟星辞不是第一次在她家里留宿,但感觉不同,谈木溪越想不在意,心尖那根刺越是被拨弄的疼,她一骨碌起身,打开床头抽屉,安眠药的瓶子从里面滚出来,她看着白色药瓶,抿唇,末了合上抽屉,又背对房门。
门外啪嗒一声,是关灯的声响。
回家了?
谈木溪闭眼,用毯子将自己裹更紧一点,倏地一只手从她身后探出,谈木溪吓得忙转头,黑暗里和孟星辞四目相对,她恼火:“你走路没声音的?”
孟星辞语气温温:“抱歉。”
谈木溪被她两个字堵的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冷脸背对她,孟星辞躺在她身边,从她毯子边缘钻进来,从她身后抱着。
很暖。
刚刚谈木溪气头上,直接裹着毯子躺下,也没拉被子,此刻盖身上就一条薄薄毯子,孟星辞体温比她高,热量袭来,谈木溪没吭声,任由孟星辞一只手绕过她的腰侧,指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搭她小腹上,谈木溪一伸手,想扯开孟星辞的手,被孟星辞就她扯手的姿势从她手掌心推进去,卡她指缝里,和她十指相扣。
谈木溪想甩开,越动孟星辞攥越紧。
她皱眉,听到孟星辞说:“睡不着吗?”
孟星辞靠太近,搂着她后腰贴她耳边,呼吸洒谈木溪脖子处,她不耐往前挪了挪,和孟星辞有了间隙,冷气从间隙里倾灌,她背挺直,说话冒着火气:“睡不着怎么了?”
孟星辞随她动作往前挺身,缝隙被合上,温暖再度来袭,一冷一暖,谈木溪后背爬上激颤,孟星辞依旧用温柔的调子理智的语气说:“你睡不着,要不要再做一次?”
谈木溪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