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为秦先生准备了一份见面礼，你应该会感兴趣的。”布拉格·汉斯打破沉默，从西装内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牛皮纸信封。
“这是什么？”秦烽并没有伸手。
布拉格·汉斯似笑非笑：“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秦烽非常直白：“我讨厌这种感觉，汉斯先生。”
布拉格·汉斯耸了下肩膀：“惊喜之所以是惊喜，就是需要由本人来亲自见证的。”
“它最好真的是惊喜。”秦烽边吐槽边拿起信封拆开。
信封里竟是几张伊莎贝拉的照片，有她进出那家龙国基金会大厦的，也有她和几个龙国面孔的人坐在咖啡厅里聊天的，很显然都是偷拍的。
“怎么样，这算是惊喜吗？”布拉格·汉斯明知故问。
秦烽故意装傻：“伊莎贝拉女士是贵集团的职员，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些照片。”
布拉格·汉斯很有耐心：“伊莎贝拉小姐于一个星期前正式向集团递交了辞呈，随后便闪电般入职了这家有着深厚龙国背景的基金会，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秦烽装傻到底：“伊莎贝拉小姐非常优秀，她入职任何一家企业我都不奇怪，你不能因为她入职的是一家有龙国背景的基金会就怀疑我在其中起到了什么作用，这完全是过度联想。”
“哦？”布拉格·汉斯笑得很瘆人：“这家唐人基金会目前正在为了起诉梅奥诊所而组建梦幻律师团，整个米国司法界都在密切关注，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呢。”秦烽嘴硬得很。
布拉格·汉斯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唐人基金会之所以要起诉梅奥诊所，正是因为秦先生，这种时候，伊莎贝拉小姐直接空降过去参与进整个梦幻律师团的组建和决策，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
秦烽反唇相讥：“你们米国人宁愿相信上帝都不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布拉格·汉斯终于冷了脸：“秦先生，不要再逞这些无谓的口舌之快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我是不会跟你摊牌的，请相信我，在陶氏杜邦面前，你和伊莎贝拉之间那点秘密并不是秘密。”
秦烽沉默了几秒，反问道：“是罗柏·弗格森？”
布拉格·汉斯竟有些诧异：“罗柏知道这件事？”
他的反应很真实，不像是刻意装出来的，所以秦烽断定这件事不是罗柏·弗格森告的密。
“你可以自己回去问他。”秦烽说道。
布拉格·汉斯也沉默了几秒：“秦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个洗脑大师，伊莎贝拉本来是集团安插进你们富平市商务局的一颗钉子，没想到轻而易举的就被你给策反了，罗柏也是同样的道理，你那天给他打完电话，他跟董事长大吵了一架，董事长没想到他亲手养大的乖乖宝贝竟然学会跟自己呲牙了，拉夫先生甚至不知道该为了罗柏的成长而欣慰，还是为了他的忤逆而愤怒，我也因此承受了极大的压力，你并不知道，如果你拉拢郑浩和王珏的动作再慢一点，我可能真的要无功而返了，罗柏对我偷偷跑来湖安的事情非常生气，谁叫他是拉夫先生的亲孙子呢。”
秦烽没有被布拉格·汉斯的这番坦白影响，直接抓住他的痛点：“好了，你承认伊莎贝拉是你们陶氏杜邦派来的商业间谍了！”
“你没有证据。”布拉格·汉斯一脸不屑。
秦烽立马有样学样：“那你们有我策反伊莎贝拉的证据吗？一切都只是你们的猜测罢了。”
布拉格·汉斯摇摇头：“有没有证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凭借我们陶氏杜邦在米国政界和司法界的强大能量，我们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伊莎贝拉，甚至是唐人基金会那桩案子，这一定是你不想看到的结果。”
秦烽暗暗咬牙，强装着冷笑道：“然后呢？如果你们想超级化工综合体项目永远没有落地那天，你们尽可以那样做。”
“哇哦，秦先生，你的威胁一点力度都没有，这完全不像是你的风格。”布拉格·汉斯笑着说道。
“我的风格从来都是少说多做，我怎么说的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会怎么做。”秦烽怼了回去。
布拉格·汉斯很好奇：“所以你会怎么做？”
“你会看到的。”秦烽还以微笑。
布拉格·汉斯突然招手唤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冰美式，然后才重新开口：“调查显示，你是一个从不肯接受威胁的人，看来这一点是真的。”
秦烽没说话，默默等待他说出真实目的。
很快，冰美式来了，布拉格·汉斯拿着杯却没有喝：“秦先生，董事会需要知道你对大水牛的全盘规划，这一点甚至比超级化工综合体项目的合作本身更重要，所以我不得不先展示一部分筹码，请你理解。”
秦烽答非所问：“汉斯先生，你跟我在好莱坞大片和美剧里看到的黑人形象都不太一样，你真的太狡猾了。”
布拉格·汉斯自嘲一笑：“在米国，黑人和黑人之间的差距可能比黑人跟白人都大，不过我还是感谢你，我能从你刚刚的话里听出你对我的夸奖和认可，至少作为对手。”
秦烽突然竖起三根手指：“如果你允许我们富平市商务局从陶氏杜邦手里回购30%的大水牛知识产权，我就把我对大水牛的全盘规划告诉你们，没有任何保留的那一种。”
布拉格·汉斯笑了，而且笑得很灿烂：“你知道这是个不可能的条件，大水牛是一片新大陆，就像当年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一样，如果有可能，我们陶氏杜邦只会吃下更多的知识产权，而不是把它当作筹码一样卖出。”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秦烽直接起身。
“秦先生，你应该更冷静一点，大水牛现在是我们两家的共同事业了，它发展得好，我们两家都会因此受益，所以你最好收起过多的敌意。”布拉格·汉斯劝道。
“你说的有道理，但我现在心情不好，再见。”秦烽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咖啡厅。
布拉格·汉斯看看对面空空的座椅，再看看手中还没喝的冰美式，表情多少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