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山的话刚说完,魏山朋嘶喊道:“兄长,我对天发誓,绝没有草菅人命。”
“否则,天打五雷轰。”
‘轰隆隆。’
他的话刚说完,惊雷乍响。
吓得魏山朋把竖起来的三根手指头,都连忙收了回去。
“哈哈。”
看到这一幕,现场哄堂大笑。
“你看,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少废话!许山,你今天能拿出铁证,且让本官心服口服的话……”
“我,魏山明,明日辞官告老还乡。”
“你自己说的。”
“君无戏言!”
傲然站在那里的魏山明,自诩把对方拿捏的死死的。
在他看来,不管对方拿出什么证据,自己都能进行有力的反驳。
毕竟是草菅人命的案子!
人证物证,都可以造假吗。
自己怎么会心服口服?
“那你要是这样说的话……”
“我许山,还真得让你从京城滚蛋。”
“王启年。东西呢?”
“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
‘啪嗒嗒。’
“大人,来了。”
顺着王启年的指引,众人便看到一名锦衣卫驱赶着马车,急速朝着这边赶来。
马车上,还摆放着一个大木桶,即便盖上了盖子,所到之处仍旧是恶臭熏天。
“这,这是什么?”
瞪大眼睛的魏山明,连忙询问道。
“痋卵壳碾碎了之后,配上狗血及金汁……”
“嗯?”
听到这个配方,现场众人无不剑眉紧皱。
饶是蒙山及金吾卫,皆是如此。
“不是,你弄这些污秽之物,是做什么的?”
这一次,当魏山明说完这些后,蒙山直接解答道:“婴痋!若是有人吞噬了婴痋,此污秽之物,必将让他当场现形。”
‘哗!’
在场的皆是,大明最尖端的权贵。自然对‘巫蛊之乱’了解甚深!
更清楚,自启天三十二年开始,庙堂、江湖都在不遗余力的打杀巫蛊教。
而先帝、内阁及多个部门,曾公开表示,无论是谁,涉及到巫蛊教及婴痋等邪术,有死无生,可当场斩杀。
情况严重者,诛连三族!
这也是北伯侯等人,不敢声张的根本原因。
不仅是身败名裂这么简单,更有可能被人揪着小辫子,一顿拳打脚踢。
‘啪嗒。’
‘噗通。’
刚刚还四处喊冤、信誓旦旦的魏山朋,在听到‘婴痋’这两个字后,先是蹒跚的后退了数步,紧接着,脸色煞白的跪在了那里。
他的这一表现,等同于不打自招!
“山,山朋,你,你……”瞳孔放大的魏山明,嘴角都在颤抖的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兄,兄长救,救我!”
“之前,我是一时糊涂啊。”
“全,全都是北伯侯的兄长徐喆组的局,我,我是酒后误食,误食的。”
‘啪。’
魏山朋的话刚说完,挖了一瓢污秽之物的许山,直接泼到了他身上。
‘滋滋!’
“啊……”
凄厉的惨叫声,顷刻间响彻整个朱雀大道。
亦使得刚刚还替他打抱不平的众权贵们,宛如惊弓之鸟般纷纷躲开。
刺鼻且熏眼的烟雾,伴随着魏山朋的凄厉声,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身体不断痉挛的魏二爷,顷刻间蜷成了一团。
仅有的意识,让他把头扭向了自家兄长,充斥着血丝的双眸内,写满了惊恐和绝望。
“兄长,兄长……”
“我错了,我错了。”
‘唰。’
也就在魏山朋说这话时,许山当众又挖了一瓢。
一边朝着他走去,一边冷笑道:“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而是知道自己要死了。”
“被你吞噬的那些婴痋,每一个的背后,都有着一名或更多孩童的惨烈经历。”
“你现在说错了,他们呢?”
“就该死吗?”
望着自家胞弟那痛不欲生的样子,看着一步步再次朝他走去的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