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不妥,看你磨磨唧唧的。”
陈钧出的主意,让梁魁这个当事人有些犹豫,可旁边的吃瓜群众杨帆却急了。
双手摁着地爬起来,吐沫横飞的表达着赞同。
“我附议,我也觉陈钧的主意很合理。”何京腹黑的笑了笑。
眼见连续有人表态,梁魁有些崩不住了。
其实,他打心底里还是不愿意欺骗对方。
毕竟高二那年,李蕊的出现就如同一束月光,照进他朦胧的心间。
从高二到高三,再到如今。
两年的时间过去了,他早已清楚,当年的那束光,不属于他,要还回去的。
但某一刻,这束月光真的照在他身上过,最是刻骨铭心。
很难抉择。
看到梁魁低头沉默不语。
陈钧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年龄段碰上这种事情,最是扰心。
别看事不大,后遗症可不小,为了断了这个念想,避免以后出现啥情况,最好是这次就解决干净。
想到这里。
陈钧撇了撇嘴,随手又拍了拍梁魁的肩膀,故意刺激道:“不是不妥,我看你是不敢吧?还是说你舍不得?”
闻言,杨帆,何京二人在旁边嘿嘿直乐。
年轻人最吃不得激将法,尤其是平时性格最为豪放的梁魁,一听“不敢”这两字。
牛眼当即都瞪上了。
当然,他也是就坡下驴的做法,知道室友都在帮他断念想,断就断吧。
搞清楚陈钧他们的用意,梁魁利索的起身,道:“谁说我不敢?我这就发。”
说完。
梁魁从旁边拿过手机开始编辑短信,刚写一半,似乎又觉得不妥,把编辑的内容全部删除。
“我不发短信了,直接打电话,让伱们看看我敢不敢。”
“我还能让你们给小瞧了?”
这回梁魁还真没墨迹,拨通号码,就将手机放在旁边的小板凳上。
好整以暇的坐直身躯,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还是紧张了。
“嘟嘟.喂?”电话接通,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是梁魁嘛?”
“哎,不对啊,不是该叫阿梁哥哥嘛?”杨帆贱贱的低声笑道。
结果,后脑勺接连迎来陈钧还有何京的二连暴击。
疼得他捂着脑袋瓜子闪到一旁,龇牙咧嘴的揉着。
“嗯,是我,你来西京了?”
“我们这平时不让用手机,只有周末可以,刚看到短信。”
梁魁正了正神,很平静的回应。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故意不理我呢,都是老同学了,我来西京你不招待招待?”
“我现在就在大唐芙蓉园,你过来吧。”
李蕊的声音称得上悦耳,但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如同命令般。
听着让人反感。
看梁魁不吱声,陈钧和何京两人默契的扬起拳头,半威胁似的看向他。
见状,梁魁松开紧攥的双手,长出了口气。
似乎是放下了心事般笑道:“好啊,我这就去找班长请假,你等着我。”
“嗯,快点啊,这边我快逛完了,你别太慢,要不然我可没耐心等你。”
李蕊说完,压根不给梁魁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这让陈钧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句话,那就是被偏爱的,往往都会有恃无恐。
就冲李蕊打电话这态度,梁魁能猛追两年,也算是心智坚毅之辈了。
看到电话也打了,该说的话都说了。
陈钧没打算再出啥主意,转身走到宿舍门口的位置。
这里有插座,他准备给手机充充电。
反正按照王恒不久前的叮嘱,陆院新训期间,可以有周末休息,但不允许请假。
这通电话打出去,又不能请假,只能爽约。
一旦梁魁不去,这女的应该是能被气够呛,以后怕是拉不下脸再主动联系了吧?
事情忙完了,陈钧何京他们都开始忙活自己的事。
结果,杨帆看到没人开口,他却贱了吧唧的凑到梁魁跟前,笑道:“走吧,阿梁哥哥。”
“既然约好了芙蓉园,那就找班长请假吧。”
“大不了哥们陪你一起,我够讲义气吧?”
这说来也巧。
王恒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杨帆说到请假的时候,他背着手,一副大领导的模样,踱步进入宿舍。
人刚进来,就转头盯着杨帆。
冷声道:“你跟谁约好了芙蓉园?刚才我讲过不允许请假,你当耳旁风嘛?”
“把手机全部关机交上来,新训期间,周末没有请假名额,不允许请假。”
“我再给你们重申最后一遍,这是学院定的,别说你们,我都没有请假的机会。”
“包括以后新训结束,你们正式读大一,周末想要离校,都有请假名额限制。”
“明白嘛?”
“明白!!”
众人齐声回应。
杨帆身躯更是站得溜直,似乎是生怕班长找他麻烦。
休息的时间总是很短暂。
陈钧他们上午发手机,不到一个小时,手机就被重新收走。
说是周末可以休息,其实也就中午吃完饭,午休时间段,他们不用训练,终于可以美美的补一觉罢了。
到了下午,区队就开始召开大会,重点讲述体能周的各项安排。
变化最大的就是从体能周开始,早操的三千米统一变为五公里。
操课期间除了要练习基础队列之外,还要接触更多的训练科目。
新训毕竟不是部队里面的新兵连训练,规定时间只有五十天,还不足两个月呢。
要在九月底,也就是其他高校军训完的时间段内,结束新训,筹备开学典礼。
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一下午的时间,区队长讲完体能周的安排,辅导员又给他们整个一分区的新生,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课。
等吃完晚饭回到宿舍。
王恒又拉上他们,拿着小红书,讲解条令条例的各项规定。
总之,一整天的时间,只诠释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新训期间的周末,几乎可以说是没啥太自由的时间。
充分贯彻着周六保证不休息,周日休息不保证的方针。
唯一值得提一提的是,梁魁那番电话,还真起到了作用。
大唐芙蓉园门口,一个十七八岁即将读大学的女生,顶着三十七八度的大太阳。
愣是在那等了半天,最后也没等到梁魁出现。
气得她,直接拉黑了所有关于梁魁的联系方式。
自此,梁魁关于高二那年捡到的那束光,彻底还了回去。
日落归山海,山海藏深意,没有人不遗憾,只是有人不喊疼。
梁魁也明白他既然来了陆院,那就要好好开启自己新的人生。
第一个周末在忙碌中结束。
陈钧他们,也迎来了体能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