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扩散。
他开口:“要问什么?”
我摁灭烟支:“你和莲实是什么关系?”
“情人!”
我冷笑,奔过去拽紧他的衣领:“你放p,我妈和你是情人?笑话!莲实那女人即使身体背叛了顾奇言,心也不会背叛他!”
男人苦涩的摇摇头:“我们的确是情人没错,你别和我提顾奇言那个变态,他是个天杀的变态狂!”
我放开他,跌坐在地:“你胡说,你胡说!”
莲实是那么的爱顾奇言,不可能会爱上别人。
“莲实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男人开口。
山崩地裂。
鸭子抱住我:“没事吧?”
我干涩的冲他笑:“把这男人赶出去,这家伙胡说八道!”
“我没胡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是我的!可是,那个孩子……一不小心就……”他朝我怒吼,说到最后,声音开始颤抖
“你tmd再胡说八道,老子拨了你的皮!”我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他砸去。
鸭子奔过去,用身体替他挡住了。
“你干嘛,鸭子?”我狂怒
他笑笑,揉揉胳膊:“就你这狗脾气,这么砸下去,铁定死人!”然后走过来安抚我:“安静下来,听他怎么说!好吗?”
男人在那抽泣着。
我点头:“好”然后看向男人:“把你知道的,全部,一字不漏的都说出来!”
“我和莲实是在十年前认识的。那时她刚到s城,人生地不熟的,又带着一个孩子,很不容易。我那时住在她的隔壁,经常能看见她坐在阳台上偷偷的哭。看久了,就起了疼惜之情。
有一天,我站在阳台上替学生改作业,突然听到有人哼歌的声音,抬起头……”他顿了顿,嘴角浮出微笑:“莲实站在阳光下,微笑着看着天空。当时她那表情,飘渺又圣洁,嘴角的笑意就像天使一样美丽。瞬间,我就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停止了。那惊鸿一瞥……”
“以后的日子,我想尽一切办法和她认识,找机会和她说话。可是,莲实是个冷漠的女人,她不理睬我。不过这并没有阻止我对她的爱慕,她的冷漠,是她的高贵。她那美丽的长发,优美的身姿,一切一切都如此让我着迷。
在追求她三个月未果,我正独自嗟悼之际,上帝竟然恩赐于我。
那是一个美丽的夜晚,我正在阳台上仰望星空,莲实突然出现在阳台上,冲着我笑。
她说:“喜欢我吗?”
我急忙点头说喜欢她,非常非常喜欢她。
然后她向我招手:“过来,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那一晚,我们抵死缠绵了。
第二日清晨,我睁开眼睛,还没从美梦中醒来,就听见她的那句把我从天堂打入地狱的声音
她说:“滚!”
我笑笑,只当她在开玩笑,走过去抱住她:“亲爱的,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她那一头美丽的长发,我看着她美丽的脸,觉得好幸福。
可是,她突然折断木梳,将断裂的部分插进我的手臂:“滚!我不重复第三遍!”
我这才如梦方醒,跌坐在地:“为什么……为什么……”不肯相信她的变化是如此之大。
可是,她冷笑着站起来,用高跟鞋踩住我胳膊上的伤口:“疼吗?想知道为什么吗?”她拔出那半截沾着鲜血的木梳,梳理着长发:“因为我喜欢看人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仅此而已!”
第二日,我辞去了学校的工作,离开了s城。没有再见过她。什么都没留下,除了胳膊上那道疤”他婆娑着手臂上那道不长却丑陋异常的疤痕,有些痛苦。
“按理说,我们应该结束了。可是五年后,我因为工作的缘故,再次回到了s城。然后某一天在大街上,我见到了久违的莲实”
“令我惊讶的是,她衣衫破碎的蹲在一个角落偷偷哭泣,那个样子,就像一只被欺负的小猫咪。我心中抽搐,忍不住走了过去。喊她名字时,她似乎有些震惊,而后,冲我甜甜一笑,那一笑,让我忘记了五年前的痛”
“我把她带到我住的房子里,替她清洗伤口。令我惊讶的是,她全身几乎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到处都是淤青,裂痕,似乎被人长期虐待一样。她的精神也很不稳定,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我安抚着她,悉心照顾她。开始她还是有些抵触,但渐渐的,在我不懈的努力下,她卸下了防备,对我开始依赖起来。某一天清晨,我在替她洗衣服,她站在门口看着我,忽然冲我笑”
“她说:刘志,我喜欢上你了!”
“当时我那种欣喜,简直要冲破了云霄。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着她”
“她走过来吻我,她重复着那句话:刘志,我喜欢上你了!”
“啊!当时的莲实美丽的就像一朵盛开的红莲。我爱她!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我们同居了一个多月,那段时光是我们最开心的!每天下班回来,就看见她温柔的坐在沙发上等着我回家,我觉得好幸福,好幸福”
“可是,幸福是有保质期限的!有一晚,我回来,看见她窝在沙发上偷偷哭泣着。我问她怎么回事,她除了哭,一句话也不肯说。半夜,她突然把我叫醒,告诉了我一个惊人的秘密!”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向鸭子:“有烟吗?”
鸭子扔过一包烟,他抽出一根,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剧烈的咳嗽,连眼泪都流了出来,遂自嘲的笑:“哎……这么多年,还是没学会抽烟!”
我的震惊是无法形容的,原来那段时间莲实消失的日子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难道莲实真的移情别恋了吗?
我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它破坏了我心中残存的完满,剔除顾奇言杀了她的这个事实,最起码,他们在我心中是一直相爱着的,可是……
“莲实与顾奇言是父女!”
“哗啦”一声,手中的茶杯打碎。
鸭子也不置信的瞧着他
男人嘲笑到极点:“看样子连你也不知道吧?呵呵呵……当时我听见这个消息,比你还震惊!顾奇言这个变态,整日把她囚禁在屋子里,鞭笞,虐待,简直把她当狗一样对待!”
“也怪我,当时一时没有接受,她悲痛之际离开了我。而我,没有追过去。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当初追出去,所有的冤孽就不会发生。莲实和我的孩子就不会死,她也不会……惨死在顾奇言的刀下!”
“几个月,我终于想通了。我爱莲实,她的过去根本就不是问题。我爱她,我要接受她的所有,她的伤痛,我想替她抚平。我找了她很久,却发现挺着大肚子的她,和顾奇言从医院里走出来。她笑的很甜美,顾奇言搀扶着她!”
“当时我觉得神形俱灭了。我想要找她问清楚,为什么还要和顾奇言在一起,为什么还怀了孩子,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于是我跟踪了她。晚上,顾奇言睡着了,她下楼喝水,我轻轻拍着窗子。当时她惊得差点没把杯子摔下地。呵呵呵……她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可爱……啊……我的莲实……”男人的脸上露出神往,表情很飘渺。
“她告诉我,孩子是我的,那日从屋子里跑出来,被顾奇言找到了,带回家打了一顿。过了几日,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心中知道这孩子是我的,所以,为了宝宝,她不再抵抗顾奇言,一切都顺着他的意。并且为了不再与他有性生活,她撒谎说这孩子是他的。
顾奇言似乎很满意她的表现,渐渐放下了戒备之心。全心全意的照顾着我们的孩子。哈哈哈哈,那是我们的孩子,他竟然在照顾我们的孩子,可怜的人……”
“可是,过不了多久,我再去她那看望她时,她的肚子消失了,神情呆呆傻傻的坐在空旷的屋子里,傻笑着。”
“我一激动,打碎了玻璃,闯了进去。顾奇言从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
“他说:我等你好久了!”
“我虽然吃惊,却顾不得那么多,冲过去,抱起莲实。我和她说话,问她怎么回事,可她已经不认识我了,嘴里一直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顾奇言见我碰了莲实,发了疯,他推开我,和我厮打起来。莲实就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们,眼神空洞!”
“其实我现在回想起来,莲实似乎并没有疯,她那时的眼神很冷静,充满了嘲讽。”
“我冲顾奇言大吼:你这个变态,爱上自己的女儿。变态变态!老子告诉你,莲实是爱我的,爱我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顾奇言当时震住了,过了很久,他突然笑了起来。他放开我,走到莲实面前,柔声问她:莲儿,他说的是真的吗?”
“莲实点了点头。”
“我还没来得及感动,顾奇言就从怀里掏出一把刀……”男人讲到这里,笑了起来,一脸狰狞!
我的眼睛很热很热,不是流泪的征兆,是一种纯粹的灼热感。
“顾奇言说:你就是死,一根骨头也别想给别人!”
“说完,挥刀砍了下去。我亲爱的莲实还没来得及和我说一句再见,头就断掉了。”
男人跪在地上,粗声喘息着:“这么多年,我无数次梦见这个场面……莲实……我的莲实……她就在疯狂时,还说爱我……我的莲实”
鸭子问:“那你们当初怎么不逃跑?”
鸭子的声音明显的不对劲,他的呼吸有些加重。
任谁听了这个故事,都会不自禁毛骨悚然的吧。
“逃跑?呵呵呵……要是能跑,我们早就跑了!”男人讥笑,又点燃了一根烟。
鸭子疑惑。
“顾奇言那变态为了不让莲实逃跑,每天晚上都替注射柯性药物!能跑吗?你以为呢?”
“他既然都已经相信孩子是他的,怎么还忍心下手?”鸭子问
“不,你们错了!顾奇言这个人,眼里除了莲实,谁都不重要,谁都是多余的!即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我和我哥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淡淡开口。
鸭子拍拍我的肩,将我搂进怀里!
我艰涩的冲他笑:“走吧,这里空气太闷热了!我想回家!”
他点点头:“好!回家!”
背后,男人的嚎哭很悲拗!
我对鸭子说:“顾莫修有一天,也许会把我杀了也说不准!”
鸭子蹙眉,抱紧了我:“不会的,我会一直守护着你!”
我又说:“我要回家看看。莲实的家!”
他点头:“好!”
那栋久违的大屋子,空荡荡竖立在斑驳月影中。
有几只蝙蝠哗啦啦的飞过。毛骨悚然。
鸭子握紧了我的手。
走到大门前,我说:“5年前,我就在这里,看到顾奇言抱着莲实的头颅在微笑。”
鸭子的手握的更紧
“当时也是像这样一个寒冷的夜晚,月亮是红色的,空气中弥漫了浓烈的血腥味。以至于我现在想起来,还会想吐!”
“小莲花……”他抱住我:“不要再说了,一切都过去了,好不好?”
我微笑:“恩,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别开玩笑了)
我恨不得将顾奇言千刀万剐,把他从棺材里托出来鞭尸!这个变态!这个变态!这个变态!
我冷嘲:“很搞笑对吧?我的爸爸是我的妈妈的爸爸,那我该喊我爸爸外公呢?还是喊他爸爸?”
鸭子说:“小莲花,你别这样……我难受!”
我说:“进去看看吧!”
“房子不是被政府封了吗?”
“屋子后面有一扇小门,没人知道的!”
走进黑漆漆的屋子,月光穿透落地窗户,照射进来。
大厅的地面上,仍旧隐隐泛着猩红!
莲实的影子似乎在那里哭泣。
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楼梯上,也布满了鲜血。
好怀念啊!当初和顾莫修一起举行的那场谋杀。
走进顾奇言的房间。
一如从前的摆设,没什么变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