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捏他的脸,言不由衷的撒谎:
“我以后也会保护你。”
亲昵的动作,带来的是指尖的一抹潮湿。
我看着他眼角落下的泪水,仿佛从绿松石上滴落的雨珠一般,清澈又明亮:
“你哭什么?”
“舒服。”苏慕白笑道,“好喜欢你这样碰我,好像你很在意我一样。”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亲吻和拥抱,比起海滩上的胡闹更触动他。
我觉得苏慕白是高悬于苍穹之上的星。
因为求而不得,才被其他人肆意凌虐污染。
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个心思单纯的小男人。
能被我保护掌控的男人,心思又能复杂到哪里去?
“我一直都很在意你,别哭了,眼泪要留到床上。”
我道:“饿了,不是说给我煮了粥吗?速速呈上来。”
酒店的电视被我调高了音量。
我不喜欢看电视,但我更不喜欢房间里太过于空旷。
这种嘈杂的背景音,能让我有种踏实的感觉。
苏慕白端来的海鲜粥炖煮得软烂,进嘴鲜香可口,丝毫不比外面卖的差。
忙碌一天的疲惫,在温暖的环境中逐渐松弛。
要不说女人还得有个家。
这种有人伺候的感觉,可不是花钱能买来的服务和享受。
稍微加上一点感情的诱饵,来作为哄骗的道具。
就可以无痛零元购。
他似乎很享受照顾我的感觉,修长如玉的手指撑着下巴,笑得单纯无害:“好吃不?”
换个人,我就说好吃了。
这小狐狸天天耍我玩,我怎么可能让他轻易如愿。
我摇头道:“火候欠缺了些,算了,下次还是订外面的吧,螃蟹在你手里算是白死了。”
“姐姐就会和我开玩笑。”苏慕白笑眯眯道,“我尝尝。”
他完全不介意被我用过的勺子,直接从我的手里含了一口粥水。
雪白米粥沾在红润唇瓣上,活脱脱一只勾引女人的狐狸。
我道:“你是真欠玩,也不怕我......”
“要怕早怕了,在海边我们......”
今天处理的事有点太多,我脑瓜子一跳一跳的疼。
再雌壮的女人,此刻也冲不起来。
要不然按照他这惹火的趋势,我高低要给他点教训。
“什么话你都敢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个处男了。”
“我当然是啊。”苏慕白道,“姐姐不是验证过了吗?”
这句倒是实话。
我轻咳了一声,接着喝粥,享受着暧昧的气氛。
苏慕白也不吵不闹,一直乖乖蹲在我腿边。
等我吃完一整碗粥水以后,他才慢腾腾去摸我的手机。
我看着他明目张胆拿着我的指纹解开屏幕,又拿着手机捣鼓了一阵,才气定神闲道:
“干什么?查岗的男人不讨人喜欢。”
“想拍照。”
苏慕白抬起手机,调整成自拍模式,镜头里正是我和他靠在一起的脸。
我往旁边躲了躲,不太习惯这种类似于小情侣般亲昵的举动。
“有什么好拍的,又不是谈恋爱,怪腻歪。”
“睡都睡了,拍张照片怎么了?”
苏慕白握着我的手,小声跟我商量道:
“姐姐,就拍一张吧,我还没有和你拍过照,以后你想卖钱的话,拿黑料去跟我的经纪人买也可以呀。”
他一句话逗笑了我:“先说好,我手机可没有什么美颜功能,要是拍的你不帅的话,到时候可别和姐闹腾。”
我这句话纯属多余。
苏慕白那张脸,真是365度都找不到死角。
不管骨相还是五官,妥妥的混血美人。
他拍照的时候,跟我靠得很近。
脸贴脸的大头照拍了好几张,苏慕白才满意收回手机。
他拿在手里捣鼓一通之后,递给我看:
“好看吗?”
“好看。”
“设成屏保好不好?”
“不要。”我想也不想的拒绝,“被公司里的人看见了多没面子。”
“好吧,那我设成屏保。”
苏慕白并不在意我的拒绝,自己设成屏保之后认真道:
“等我死了,你就在上面截一半的单人照,放在我的墓碑上。”
“天天把死不死挂在嘴边,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我脑子有病啊。”
苏慕白蜷缩着把自己截出来,只留下了我一截衣角在照片边缘:
“你不是天天骂我是疯子吗?真疯起来你又不高兴了。”
“我哪一句话说错你了?”我道,“是谁病到要看心理医生,需不需要我把你医院里吃的一大把药拍下来给你看?”
“姐姐,你是个好人。”
苏慕白道:“我是认真的,等我死了,我希望只有你知道,到时候随便找块地把我埋了,我墓碑上就挂这张照片,好看。”
他一句话说的我心里烦躁。
什么人会平淡安排自己的身后事。
这种状态,我只在即将老死的老人家身上感受过。
不就是得了点心理上的疾病,至于吗?哪有那么矫情。
我骂道:“你脑子真的有病,你一个大明星怎么可能死得默默无闻,大把人抢着要给你收尸。”
“她们才不会让我安生的死去,活着的时候没办法体面,死了我也只想要一份尊严。”
我不想跟他探讨生与死的话题。
我现在更想拽着他去医院,做一趟全身检查。
最好让小宁医生给他心里重新做个检测。
看看这货到底是脑子有病,还是身上有病。
为什么说出来的话那么让人心塞。
“你现在就去穿衣服,拿上你的银行卡和钱包,跟着我去医院做体检。”
“姐姐好霸道。”
苏慕白笑道:“祸害遗千年,我贱命一条,没那么容易死。”
他的眼神似乎真挚无比,我却总觉得有什么被我遗漏: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跟我去医......”
我未完的话语被他的吻打断,金发柔软靠近我的脸侧。
鼻息相触,暧昧纵生。
我的注意力被他分散,早已忘记了之前要说的话。
酒店套房的香薰每日一换,今天似乎是带着檀香味的木质香。
我身上的衣服也被熏上了一股木质香,闻起来怪怪的。
像是在热带雨林里面滚了一圈以后沾上的水味。
昨天晚上的衣服在烘干机里烘完以后,又被苏慕白拿出来熨烫过一遍。
看上去是还能穿,但是连着两天穿同一套衣服,在钟总面前到底是有点掉面子。
现在穿的这套是苏慕白新配的衣服,都不是什么名贵的牌子。
但经过他的手以后,穿在我身上颇有点人模狗样的气势。
我抓着他帮我扣扣子的手,捏在掌心里揉搓了两下:
“眼光真不错,不愧是当明星的人。”
“我以前学过穿搭。”苏慕白道,“终于派上用场了。”
“那你以后还能去学点插花烹饪什么。”我以稀薄的知识面提出建议,“要不然把育婴和早教一起学了。”
“再去夜总会进修一下,把床上十八式也学了。”
苏慕白咬着我的耳垂,轻笑道:“让姐姐过的更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