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璟良把自己裹着的貂皮大衣敞开，坐在会议桌上往下看。
保镖不敢打扰，可欧锐事情那么多，哪能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你们去把夜南深叫过来，我想再跟他谈谈。”
“……”保镖默不作声，等了一会儿才大着胆子上前，“良爷，管家跟容小姐约了时间，今晚十一点在欧锐容小姐会为您看诊。要不……回去收拾一番，给容小姐留一个好印象？”
贺璟良瞥了他一眼，“不用你提醒，我等她睡醒了就走。”
保镖如芒在背，不再多言。
贺璟良在会议室坐了一会儿，起身自己去找夜南深的办公室找人。
这一层楼除了庄凌，和夜南深的几个保镖，也没什么人。
他要去哪，他们也拦不住。
庄凌也没有打算拦。
深爷说过，随他去。
庄凌在自己的办公位上午休，浪哥和徐一目光一直看着他。
夜南深的办公室并不难找，最大的那间必然就是。
贺璟良走过去，却打不开门。
从外面往里面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见。
忽的，办公室的门打开。
贺璟良与夜南深相对而立。
“我把欧锐也给你，你还想要什么你说，我给你当牛做马，行么？”
夜南深看着他，一张与贺璟含极其相似的脸让他有些恍惚。
他记得贺璟含的性格是高冷得不屑一顾，为什么贺璟良就这么死皮赖脸？
“不管是小七，还是其他，抱歉，一概不让。”
夜南深从里面走出来，把他视线挡完，顺手关上办公室的门。
贺璟良跟在他身后，往电梯的方向走。
“为什么？我给了你孙芷桐，用芷桐和你交换，不行么？其他的我也不会染指，你跟老爷子完全可以放心，不用防着我。”
“染指？你拿什么染指？我有这个实力，不需要你退让。同样，你也休想从我手里拿走一分一毫。小七无人可以替代，她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夜南深走进电梯，贺璟良跟着进去，两人站在一起，像活在两个季节的人。
贺璟良想了半晌，才低声呢喃着：“她是你的，你已经占有了这么长时间，以后就不能给我么？”
电梯往下走，贺璟良才想起自己还没见到容七，侧头看了一眼夜南深，有些郁气。
“我跟小七认识的时候，你在哪都不知道。如果我真的要跟你抢，你未必有胜算。夜南深，是你逼我的。”
电梯打开，两人从里面走出来。
夜南深低着头，将手里刚刚取出的烟点燃：“拭目以待。”
贺璟良不屑地轻嗤一声，又恢复了以往轻蔑嚣张的神情。
他从接待员手里接过一杯茶端在手里。
然而，手一滑，一杯茶尽数泼在了夜南深身上。
黑色衬衣被弄得全身茶渍。
贺璟良脸上笑意深邃，“不好意思了深爷，身体不好，手抖，辛苦你这件衣服不能要了。”
夜南深垂下眸子，看着满身的茶水，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将手里的烟掐灭，“妻子买的，怎么能不要？洗一下就行了。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