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石平生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被自己的手下给逼到连门都出不去的境地。
到了现在,他只是搞不懂,这个名叫启辰的家伙,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厉害,可以布置出如此厉害的阵法!
他也不是一直坐以待毙,已经尝试了几次。可是,不管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撼动阵法的分毫。只要推开房门,眼前所见就是雾蒙蒙一片,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清,更遑论院门了。
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还是凭借自己的记忆,找到了陆放翁为自己布置的阵法阵眼。用尽全身力气一击,直接引爆阵法内是全部灵晶,使得整个院子都被炸伤了天空。
一阵烟尘过后,他终于脱困而出。不过,他本人也为此受了重伤。这是脱困的代价,哪怕再让他选一次,他也会这么做。
再次看清外边的世界,他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为首之人正是几天前被自己招入山寨的启辰,在他身后还有一群衣着光鲜的武者。剩下的闲杂人等,就是他平日里连看都看不起的众多山民了。
在他眼中,这些山民愚昧无知,根本不配称之为人,只能用看待猪狗的眼光看他们。所以,他的目光直视在这些猪狗身上停留了一瞬,就再次聚集到启辰的身上。
“启辰,枉我对你那么重用,没想到你竟然会背叛我!”
古天河笑了笑没说话,可是,他身边的范大同喜欢出风头,跟那人打起了嘴仗。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我们古少!”
“知道古少是谁吗?他乃是靖国公之孙,流火郡公之子,前先锋大将古天涯之弟,古天河是也!”
“他就是古天河?古家那个出了名的废物?”
即使身处大荒山,宗石对古天河也是有所耳闻。只是,在他的记忆里,古天河只是给不能修炼武道的废物啊。可是,现在一看,此人非但灵修手段出神入化,就是武道上也有不俗表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大同哈哈大笑道:“土鳖,你知道的都是老黄历了,几个月前我们古少只是稍一努力,就彻底摆脱了废物的名头。现在,他不仅是我们流火武院最厉害的学员,还是以第一个以学员身份考核通过的教员!怎么样,厉害吧?我还没跟你说他在灵修公会的表现呢,那才是真正的精彩,把上官云那个老匹夫气得差点吐血三升!”
古天河越听越觉得离谱,赶忙打断范胖子,道:“得了,你可别胡说八道了。咱们还是速战速决,少跟他废话。”说完,古天河指挥若定的道。“凝老师,你负责东面,若水老师,你在西面阻截。其他人负责南面,我一个人负责北方,防止他逃往蛮族区域!”
相对来说,南面是宗石最不可能逃跑的地方。先不说天启帝国内部的层层关卡,但是边境那个小小的僵尸城,足以让人望而却步。如果这个宗石真的往南边跑,只能是自寻死路。
宗石心里那个气啊。如果不是刚刚破阵的时候受了重伤,他又怎么会把这些人放在眼中。
“古天河,你用不着得意,我宗石即使剩下半条命,也要拉你们当垫背!”
猛然间,宗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打开盖子后,全都倒入自己嘴里。
古天河一见,大感不妙,对着众人道:“不好,这家伙疯了,吃了一瓶狂暴丹!”
狂暴丹对人体的伤害极大。可是,却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提升人的战斗力。所以,军队的陷阵营非常喜欢这种东西。只要在攻城略地的时候吃上一粒,就可以发挥出比平时多三成的功力。
然而,宗石一次至少吃了十几粒狂暴丹,这个增幅效果会达到多少,谁也不知道。因为,一般情况没人会这么干,也没人敢这么干。
不过,对于现在的宗石来说,他只能拼死一搏了。
服过狂暴丹后,宗石整个人的脸色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身上的肌肉也如同吹了气似的疯狂膨胀。而他本人的眼睛,已经看不到眼仁了,只有红彤彤的血丝密布。远远一看,还以为见到了怪兽。
就在大家踌躇不前的时候,宗石如同闪电一般冲向了古天河。现在,他最恨的人就是古天河。哪怕是死,也要把古天河给杀了再说。
“古天河,你给我去死吧!”
宗石的双手元气缭绕,其速度之快,有如被无数风刃缠绕。他本人还没接触到古天河,他所散发的元力之刃就已经先行一步,割断了古天河数根头发。
看着实力暴涨的宗石,古天河哪敢与之对战啊,用尽自己全身元力,支应出一个元力盾,继而整个人飞快的向着远处逃遁。
就在他堪堪躲过那势在必得的一击之时,他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人惊叫起来。
“不好了,那人撞向凝老师了!”
古天河回头一看,只见宗石疯了似的向东方跑。原来,他刚刚攻击自己不过是虚晃一枪,直到现在,他都没有放弃生的希望。他的真实意图,不过是逼退自己,然后向着东方逃跑。
凝夜紫由于严格执行古天河的指挥,死死的站在原地不动,打算用自己的身躯硬抗宗石的一击。只是,她忽略了双方的巨大实力差。别说宗石吃了狂暴丹,就算不服用狂暴丹,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她也未必是对手。
一番碰撞之后,她整个人直接被撞飞,而宗石则是一溜烟似的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当中。
古天河赶忙跑到凝夜紫身边,把昏迷的不省人事的凝夜紫抱起来,放在一个干净的石台上平躺。李若水也赶了过来,摸了摸凝夜紫的脉搏,一脸凝重的道:“她受了很重的内伤,恐有性命之忧啊!”
其他人一听,顿时面露悲容。
“古天河,都怪你,凝老师才会变成这样的!”
“就是,如果不是你非要杀什么宗石,凝老师怎么会受伤!”
所有的学员都把责任推到了古天河身上,搞得他好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