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河看着欣喜的李若水,心中却是有些忧伤起来。
对于赵灵儿的情感,他不是瞎子,岂能看不出。可是,鉴于他和太子赵破虏的关系,他还真不愿意接受赵灵儿的爱意。
他可以对赵灵儿多加照拂,多加保护,唯一不能有的就是****之事。这是他的一个心结,一个不愿意触碰的伤疤。一旦与赵灵儿接触太近,他总能想到前世的种种,心中难以抑制的痛苦和悔恨。
所以,这也是他为何一直努力回避赵灵儿,对赵灵儿不假辞色,甚至疾言厉色的原因所在。可是,一旦赵灵儿遇险,他却千方百计的予以照顾和周全。
或许在别人眼中,送亲使是一个不错的差事。不管蛮族,还是天启帝国都会对他礼遇有加。可是,在古天河眼中,这就是一个****,让人恶心的无以复加。
见到古天河脸色不对,李若水不由试探的问道:“天河,你怎么了?”
在李若水的记忆中,古天河似乎与这个小公主有些暧昧,因此,第一时间就想到古天河可能是舍不得这个公主出嫁。
“天河,如果实在舍不得,咱们就把公主给抢回来算了……”
古天河摆摆手,道:“你不用拿话来试探我,我只能把赵灵儿当成妹妹一样去关照,绝对不会有男女之情。”
李若水是世上罕有知道古天河真正身份之人,眼睛一转就明白了古天河的心结所在,不由轻声道:“其实,说起来,那个达日罕也确实是一代人杰,又是大蛮王最疼爱的儿子,未来极有可能执掌整个草原。赵灵儿的天赋虽然不错,但是,嫁给达日罕却也算是良配,也不算委屈了。”
这就是女人的逻辑,还是一个局外的女人的逻辑,她们总是从一些其它方面去考虑婚姻是否合适,唯独忽略了赵灵儿本身的意愿。
古天河也不愿意去深思,更不想去琢磨赵灵儿自己的心思。因为,他注定不会兼顾赵灵儿的心情。如果事情真如李若水说的这样,他倒是乐见其成。最起码,以他与达日罕的接触来看,这达日罕不论是为人还是天分,都是一代人杰,比起一般的青年强出无数倍了。
“唉,希望如此吧。”
听得古天河不在纠结,李若水问道:“天河,那你是打算……”
古天河道:“当然是去送亲了,赵破虏就这么一个亲妹妹,我这个当大哥的,怎么也得把这孩子亲自送出去再说。如果……如果她真的不喜欢嫁到草原,半路上……”
这是古天河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在自己的手上,赵灵儿想要逃婚总还是容易一些的。
见到古天河不惜为了赵灵儿去得罪天启帝国和草原蛮族两个王者,李若水也只能无声的哀叹,果然情义害死人啊。可是,嘴上却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她早就把自己的命都给了古天河,不管古天河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只有支持的道理。
“好吧……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一路陪着你!”
这是李若水的承诺,也是她唯一能给出的承诺。
古天河紧紧的抱住李若水,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悔恨之意,尽数烟消云散。他很希望自己可以在三千弱水中忘记一切,只是,记忆中不时浮现的伤痛,却总是提醒他,这世上还有很多人的仇需要报!
交代好大荒山的事物,古天河就乘坐朝廷派来的飞天舟,一路驰往京师这个他最不喜欢的地方。
他没有住在朝廷安排的馆驿,而是住在古家在京师的院落。一直等到公主出嫁的时候,他才离开这个院子。期间,他拒绝了无数的访客,其中包括赵灵儿侍女的探视。
在离开京师之前,他不想做任何事情,也不想给任何人以口实。当整个京城都传唱他和赵灵儿之间的暧昧之时,他也不去辩解,之时当成耳旁风。反正他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只要给赵灵儿一个重新选择的权利就好。
三千甲士沉闷的脚步声,响彻在古天河的耳中。溅起的尘土,更是让他眼前都灰蒙蒙起来。
这三千甲士就是皇室派出护送公主銮驾的护卫,只是在古天河眼中看来,这三千人更是一群去送死的炮灰。不管这事成与不成,这三千人都回不到天启帝国了。如果赵灵儿成为达日罕的妃子,他们就成了公主的陪嫁。如果公主跑了,他们也就成了替罪羊。
因此,古天河看着这群年轻的护卫,心里想着,如何把他们骗到大荒山去落草为寇,帮自己去打天下。
“田青,你家是京畿之地吧?”
田青是这只队伍中三个统领之一,每个统领管理一千人,三个统领则归古天河管理。
田青听了古天河的问话,一脸自豪的道:“末将家世代居住京畿之地,当兵也有三代了。”
古天河笑道:“还是将门之后呢,失敬失敬。”
田青羞赧的道;“哪有将军说的那样好……我家都是大头兵,到了我这一代,已经算是混的最好的的了。”
古天河道:“哦,能从兵丁混成统领,这可是了不得的成绩了,你是如何做到的?”
这就是谈话的艺术了,田青说的那样反差,就是为了让别人问的。当下得意的道:“末将从下就考入了流火武院,在武院整整学满三年,在一众师兄弟的帮助下,这才当上统领的。”
古天河哈哈大笑道;“田青啊,咱们还是同门呢,我也是出自流火武院,算是万院长的嫡传弟子吧。”
这就是纯粹胡扯了,万剑一倒是流露出过这个意思,只是当时的古天河狂的没边了,根本就没当回事。现在眼看要招揽手下,这才把这块遮羞布给重新扯了过来。
听得古天河乃是万院长的嫡传弟子,田青当即露出羡慕的表情,道:“那……那末将还得叫你一声师叔了……”
在流火武院,田青的老师乃是万剑一徒弟,因此,按照辈分来说,比古天河完了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