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被拉到这边来,你可是最不适合这边的人啊。”汉莫心态发生了变化,他继续说,“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过着普通的生活,一辈子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的。”
汉莫言辞隐晦,但是能感受到他的内疚。
“所以,教练你承认了?”卫余没想到一向吊儿郎当的教练也会有这种表情。
“是我害了你。”汉莫思绪有点乱。
“????”卫余迷惑起来。
“我呢,有个奇怪的天赋,就是能让普通人获得某些超自然的能力,但是这种潜移默化好像和我自己的意愿有关,你可能是被我影响了才被牵扯进了这个世界。”汉莫说出了他的想法,“卫余啊,接下来你看的会遇到一些超乎你想象的东西,比如超能力、魔法之类的,就像你手上的那月光一样,到时候你就装个没事人,别管那些,有时候当个瞎子挺好的,我从咖啡店的老板那里得知吴宁身上被烧的血肉模糊的,在那边靠一身铠甲才维持得了生活,艾丽她双手也被烧的不成人样。”
汉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一个年轻爱美的姑娘,夏天穿不了那些好看的衣服了,虽然以前她总是在你们面前当大哥,但是终归她还是个小姑娘,就因为我当时没在。”
卫余第一次觉得教练是真的在关系他们,卫余走到汉莫的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哄小孩一般的说:“哭吧,没事儿,哭出来舒服多了。”
这一次汉莫没有像以往那样推开他,笑骂他没大没小,汉莫只是抹干了双眼,双手按在卫余的肩上,郑重其事地说:“只是吃饭时手没洗干净,调料揉进眼睛里了,答应我,不要涉足这边的事情,你们本不属于这边,千万不要被这些吊诡的东西所吸引,很危险的,我不想让我最后一个徒弟踏入这边。”
卫余那缠着月光的左手拍了拍搭在他肩上的手,月光碎屑像是烟花一样一点一点地炸开,说:“教练,其实我啊,本该就属于那边。”
“为什么我以前没看出来?”汉莫看见卫余能沟通月光的时候心里就有点疑惑,他自身的气场再强,也最多把亲近之人从普通人提升至元素敏感者,可是卫余这种层次完全不是元素敏感者,更何况元素之中并不包括月,他这个更像是某种显性天赋。
“大概是我自己无意识之间否定了过去的自己吧。”卫余摸了摸后脑勺,苦笑着说,“我也是最近才想起以前的事情的,我当太久普通人了。”
汉莫突然视线转到路灯旁边的大树旁,喝道:“出来!”
“我就说我们直接过去打招呼都比这躲躲藏藏好,又不是做贼,你看,现在多尴尬。”
从树旁边渐渐浮现出两个人,卫余认识他们,卡迪罗和亚伯兰。
“亚伯兰先生?”卫余很意外,“你们怎么在这儿?”
“抱歉打扰到汉莫大人了,我们吃饭完,消消食,碰巧遇到你们。”卡迪罗指了指道路尽头的内环咖啡。
“那边的人?”汉莫问向卫余。
卫余点点头,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汉莫让出路,示意二人先走。
“你们认识我?”汉莫警惕着,他凭直觉感受到这二人不像看着那样简单。
“当然认识了,汉莫这名字最近可名声大噪。”卡迪罗解释道,“其实娶个公主不掉价的。”
“你少说一句不会亏钱!”亚伯兰踢了卡迪罗一脚,压着卡迪罗赔礼道歉道:“是我们冒犯了,我是秘法结社的亚伯兰。”
“秘法结社卡迪罗。”
秘法结社?汉莫咀嚼了下这名字,好像在哪儿听到过,说:“我那两徒弟是不是在你们那里?”
亚伯兰当然知道汉莫指的是谁,并无隐瞒道:“吴宁和艾丽·范恩确实是在我们社里,他们两近期在阿瓦兰德寻找着空心人的踪迹。”
在汉莫和亚伯兰对话期间,卡迪罗凑到了卫余身边,二人说着悄悄话。
“卫余,你认识汉莫·拉?”卡迪罗的声音极小,仿佛极其不愿意让汉莫听到他的全名。
“我教练,名气很大吗?为什么亚伯兰先生这么毕恭毕敬?”卫余声音也很小。
“他是阿克提斯的第一王子,你知不知道他最近闹出了个大乱子。”卡迪罗此时像个打小报告的小学生,凑在卫余耳朵边上,说:“他把国王的一个行宫给拆了,就为了逃婚,谁知道他居然跑到这里来了。”
“原来教练回来还真是因为家事。”卫余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卡迪罗不像是在说假话,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看上去能徒手杀死猛犸象的男人居然是这等身份,阿克提斯?听都没听过,应该是某个小型部落吧,不然他为什么没有一点贵族气质。
“好,就这样吧,你们该忙忙。”就这短短几分钟不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汉莫就和亚伯兰勾肩搭背起来。
汉莫拍了拍亚伯兰的背,说:“你们这些法师身子骨太单薄了,有空来流星街随便找个健身房练练。”
亚伯兰感到自己的背部像是被巨石撞击,强忍着痛感,抽出从不离身的魔杖,做出一个开门的动作,一扇古木制的门框浮现出来,黑色羽毛门帘顺势搭下,法杖里飞出一直乌鸦立在门框之上,亚伯兰对着汉莫说:“我们就先走了,之后可能有事会麻烦卫余的,请不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他的事我做不了主的。”汉莫挥了挥手,目送二人走进了那扇门。
很小的一声鸦啼之后,门框散做黑色烟雾消失不见。
“有门就是好,省车费。”作为某个不知名国家第一顺位继承人的汉莫感叹了一句。
“教练不会吗?我以为这是你们那边人的基础呢。”卫余也很好奇这等完全不讲道理想去哪就去哪的技术。
“这东西叫门或者圣路,这法术还是罕见的,很看天赋。”汉莫继续解释:“说来也奇怪,虽然说这是法术,但是我见过好几个不是法师的泥腿子也会开门,都是各种机缘巧合就会这项技术了,而且门的限制性也很大,开门会抽空体内一半的魔力,而且开门时必须全身心都放在门上不能被打断,若是被打断就会被门反噬,自己变成一扇血肉之门然后嗝屁,而且目的地也不是想去哪就能去哪,必须留下坐标,好像也有距离限制,反正不比开车方便多少,据记载死在门上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因为把门当做逃生来用遭到反噬变得支离破碎。”
“听上去挺危险的。”卫余有点失望。
“听听就行,别当回事儿,我觉得你肯定学不会的,所有能开门的人都有一个特质。”汉莫想起他法术老师教给他的一些知识,说:“偏执。”
“我确实没有。”卫余点点头,十分同意汉莫的说法。
“你这种得过且过的性格,只适合做个普通人。”汉莫又说回先前的话题:“明天中午的时候过来找我,我找个医生给你看看病吧。”
“我有什么病?”卫余觉得汉莫是在骂他。
“看看你的失忆症!”汉莫一副读懂了他想法的样子,不耐烦的解释道:“你不是说你最近才想起以前的事情吗?我怀疑是不是你小时候因为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被封印了记忆。”
“可能是我爸吧,在我记忆里我没其他亲戚。”卫余只能想到这一个答案。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记忆里面只有你爸。”汉莫指出一个很明显的漏洞。
卫余心仿佛漏跳一步,对啊,为什么我只有对我爸的记忆,至今都觉得很正常,并且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多想一步。
“你的记忆被干涉了,详细的只有明天找医生看看。”汉莫可怜起卫余来,属于自己的记忆被别人随意操纵,肯定很难受吧。
“会不会是我爸?”卫余只能得出这一个答案。
“现阶段最合理的答案只有这个,但是你爸那派系应该不会涉及记忆相关的东西,更何况是选择性删除还带后续干涉,恐怕没几个人有这种天赋,这种天理难容的天赋会被上面追杀的。”汉莫否定了卫余的答案,说到追杀二字时指了指天上,他突然记起他和卫梧接触的时候一些事情,说:“你爸当时把你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我还专门问了他你是不是有什么天赋,你爸告诉我你只是个普通人,嘿,刚开始我肯定不信呀,后来发现你是真的平平无奇,结果这次你在我面前居然展现出自己的天赋,敢情我是被你们父子俩给玩了,我很确定让你失忆的不是你父亲,但是你父亲肯定是知情人,你找你父亲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从刚才汉莫承认自己是那边的人后,卫余就猜到他一定知道自己父亲的一些底细。
“教练,你到底知道多少?而且我找不到我父亲。”卫余一看一个外人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父亲,心里就很不痛快。
“明天中午来找我吧,年轻人就要早点休息。”汉莫今天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这种情况睡得着才怪,这样想的卫余回到家后倒头就睡了过去。
那天夜里,南邦四处都发生着奇怪的变化,莫名其妙的爆炸,公园里出现的大型野生动物痕迹和烽山山腰凭空出现的一座黑色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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