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陇西崔氏资本,在皇城调一支几百人的军队,不是什么问题。
崔诚调这些人来,也是做给大理寺的人看的。
县衙内堂。
听到外面来了几百人。
县令直接一个横躺,在地上差点口吐白沫。
身边的几个狗腿子也是瑟瑟发抖:“大人,你快起来吧。”
“再不起来,大理寺那些人快要冲进来了。”
“我看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没带刀。”
“但是他们腰间都是别了砖头的。”
“他们真下手,咱们县衙就完蛋了啊。”
“县衙你最大,你不出去,没人赶出去。”
县令一咕噜爬起来,满脸的绝望道:“是不是你们惹什么事了?”
几个狗腿子委屈摇头:“这几日我们都规规矩矩。”
“没人犯事。”
“这次不光来了大理寺,刑部,工部户部。”
“还有陇西崔氏的人。”
“看样子,可能是他们之间的矛盾。”
“大人你还是出去看看吧,咱们一个都得罪不起。”
县太爷呆愣了一会。
才起身整理衣帽,正衣冠。
迈出了颤抖的双腿。
刚到县衙大门口直接跪了下去:“下官叩见诸位大人。”
现在他只希望,不是自己得罪这其中的某一位大佬。
“京都县令听旨。”许抱真也不客气,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所以很熟练。
“陛下口谕。”
“大理寺卿许抱真,大理寺所有人员,还有刑部尚书寇仲,工部尚书赵破奴和户部尚书周幕。”
“全部到京都县衙听审。”
“全权配合京都县衙查案。”
“原告乃是陇西崔氏,工部侍郎崔元启和吏部侍郎崔诚为代表。”
“京都县衙需要查清一切事情。”
“一天之内结案卷宗交到皇宫。”
“不然灭三族。”
……
县太爷呆呆看着许抱真。
他祈祷是自己听错了。
虽然说自己审过许抱真这些大佬。
可是上一次的原告是廖化凡啊。
廖化凡一个画师,凭什么告当朝三品?
这次不一样。
这次的原告是陇西崔氏。
身为县令的他太知道陇西崔氏代表着什么了。
得罪了许抱真这些人,或许他只是被搞死。
或者发配边疆。
可是陇西崔氏那些人手段毒辣。
家里的鸡蛋都得搅黄了再打碎。
这群人他真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这怎么审?
他不敢起来。
索性两眼一翻,直接在地上口吐白沫。
“大人。”吓得县衙的人慌忙跑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的。
可是县太爷一点好转都没有。
县衙的人只能跪在许抱真面前道:“大人,我们县令大人好像不行了。”
许抱真看都懒得看一眼。
淡淡摆手道:“没事,我们等他。”
“陛下说了,一天之内没结果。”
“灭他三族。”
“升堂。”许抱真的话都没有说完,原本口吐白沫的县太爷直接跳起来,跑进了县衙。
潇洒丢下升堂二字。
躲不过,那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片刻后。
县衙公堂。
显得很是安静。
县衙的衙役捕快全都被赶了出去。
换成了大理寺和刑部的捕快。
工部和户部的人也在。
当然,陇西崔氏那边还有一队巡河水军。
势力倒也算是均匀。
只是县太爷有点委屈。
明明是他的地盘。
只有他一个县令和一个师爷。
要不是有圣旨,他都跑路了。
上一次因为有个廖化凡,他还敢把惊堂木留在桌子上敲一敲。
这次直接把惊堂木给扔了。
在场的人,他就没一个能审的。
县衙的椅子都被几伙势力的人搬来给自己主人坐着。
以至于都快没椅子了。
大理寺人比较多。
显然椅子不够分。
王顶看了一眼,直接给主审官的椅子抢了过来。
本来是想要自己坐的。
但是坐下去感觉有点烫屁股。
赶紧起来把属于县令的椅子给许抱真搬了过去。
跟许抱真换了一下。
所以现在的县令是站着审案的。
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县令才微微开口:“堂下何人状告本官啊。”
“抱歉诸位大人,紧张了。”
又是做了几个深呼吸,县太爷恭敬看向陇西崔氏的人:“二位大人,要状告谁,还有什么事。”
“可否有卷宗?”
“没有。”崔诚冷冷回答一声。
随即指向了大理寺众人:“我今天状告这里的所有人。”
“大理寺卿许抱真,刑部尚书寇仲,户部尚书周幕和工部尚书赵破奴。”
“另,状告大理寺草菅人命。”
“谋害我们陇西崔氏崔九郎崔大人。”
“罪魁祸首,乃是大理寺承陆夺,大理寺捕快陈迟和王顶。”
“还有大理寺少卿王昭月。”
“我家崔大人在大理寺大牢被大火烧死。”
“我怀疑都是大理寺一手策划,另外刑部尚书寇仲,户部尚书周幕和工部尚书赵破奴三人跟大理寺沆瀣一气。”
“串通证词。”
“作伪证。”
……
县太爷差点又是一口气没喘上来。
大哥你告就告吧。
还要告这么多人。
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是大周的半壁江山了。
要不你直接把皇帝叫来让我审得了。
这个案子,他想都不用想。
就很确定就是大理寺干的。
可是是大理寺干的又能怎么样呢?
我一个县令能审吗?
我敢宣判吗?
之前都只是审几个三品,他倒也习惯了。
但是这次带上了陆夺。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直觉。
这些人当中,陆夺就是那个最不能得罪的。
虽然旁边的陈迟也差不多。
所以只是一想,县令就决定了。
谁干的都不重要。
总之不能是陆夺干的。
陆夺虽然只是个捕快,但是背后是一群大佬。
惹不起惹不起。
县令伸手擦掉了额头的冷汗,略显试探的看向陆夺:“陆大人,对于崔大人所说,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陆大人别误会,我不是跟你要解释。”
“只是我是主审官,总是要问清楚的。”
一个主审官,此刻变成了最卑微的人。
这一次案子,比上次还要难审。
比起态度,陆夺比许抱真他们要低调许多。
很和蔼的回了县令一个笑容:“我大理寺依法办案。”
“崔大人所说的一切。”
“皆为污蔑。”
“我们有证据,也可当庭对峙。”
“我大理寺为正义,为百姓,代表大周律法。”
“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