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过年都没吃这么好过,现在这生活真幸福啊?”徐阳也感慨不已。“我们家以前晚上吃面条的时候,面一点点,全是汤和菜,油水都没有,看看现在,猪油煎蛋,真是香啊!上面飘着一层油花,我妈是越来越舍得放油了。”
“还说呢,你和大哥总是欺负我人小。”徐磊呼拉一口面条进嘴里,囫囵吞枣般咽下去。“每次煮面条,你们都吃大碗,说我人小就只能吃小碗,在我的抗议下,你们把大碗让给我了,结果,大碗全是汤汤水水和菜,你们的小碗全是干的面条。”
“谁让你不干活还抢大碗吃?”徐勇笑道。“整你两次后,你再也不跟我们抢大碗了,还是又老老实实地吃回了自已的小碗,哈哈,想起来就好笑。”
孩子们的话惹得花婶直抹眼泪,没办法,家里孩子多,又是几个男孩,饭量又大,吃不饱是常有的事。
不只有她家是这种情况,全村人都是这样的情况,没有收入来源,只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哪里像现在这样,家里五个人都在挣钱,不光每月有固定工资领,还有农作物和山货也卖了不少钱。
“不好了,兰光学和王小宝要去砸默然的车。”有村民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什么?”徐家三兄弟面都不吃了,“啪”一声将筷子放下,站起来就要往外冲。
“站住!”花婶厉声叫住他们。
“妈,那两个王八蛋要砸默然哥的车,我们得去阻止。”徐勇说。
“把面吃完再去,一会就坨了。”花婶没好气地说。“好像这个村离了你们三个就不转了,还有这么多村民,担心什么?再说,小暖会功夫,还怕他们?等着,我去叫小暖,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他们,这正是个好借口。”
“对,叫小暖姐把他们揍个半死。”徐阳对花婶比大拇指。“姜还是老的辣啊,有小暖姐在,我们啥都不用担心,吃面吃面,吃完再去看热闹。”
刚来通风报信的村民拍了下脑门。“我怎么这样笨啊?不知道去通知小暖,居然跑来找花婶。”
“你呀,赶紧去通知村长。”花婶对村民说。
“好,我这就去。”村长转身跑了出去。
现在,陈浩是村长,但陈浩家住在村尾,花婶家离村口较近,酒厂在村口,一般有什么事,大家都是先来通知花婶,现在,花婶的威望很高,在酒厂也是技术总监,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很受人敬重。
陈浩现在是村长,也是一位踏实肯干的好村官,从来不徇私舞弊罪,就算是亲戚朋友来找他安置工作,他都拒绝了,酒厂只能安排本村的劳动力。
就算忙不过来的时候,也只是在邻村找临时工来帮忙,他也绝不会以权谋私,所以,他和花婶一样深得村民们信赖,加上乡长叔的教导,他这个村长当得很不错。
张玉兰一夜没睡,整个人都呈兴奋状态,从花婶家回去,顺道又去地里摘菜了。
肖默然天亮才倒床上睡着。
苏小暖知道他进来睡觉,她并没有阻止他睡在自已床上,因为她跟着就起床了。
看着身边累成狗一样的肖默然,她静静地打量了会,还伸着手指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轻轻地划着,心说,这男人睡着的模样挺好看。
所以,她就这么看着肖默然好久。
还从来没像今天这样好好打量眼前的男人。
因为他睡得太死,任她打量和轻抚,他都不会醒来。
“小暖、小暖。”花婶推开院子进来了。
小暖怕花婶吵到肖默然,赶紧走出去,伸手在唇边小声说。“嘘,默然天亮才睡觉,小声点。”
“天亮才睡啊?”花婶一下放低音量。“那我刚刚没吵到他吧?”
“没。”小暖问。“看你风风火火的样子,是有事吗?”
“走,快去村头,兰光学和王小宝两个混蛋要砸你们的车。”花婶拉着她就走。
“花婶,你先去,我换身衣服就来。”她指了指身上的睡衣。
“好,我先去阻止他们。”花婶迈开脚丫就跑,心说,这两个混蛋除了睡着的时候会老实,眼睛一睁开就想干坏事,害得村民们家里天天都要留人在家守着,不然,就会让他俩光顾,值钱的东西都要被他们搜括走。
兰光学和王小宝昨晚喝多了,要不是,这车能安然无恙到早上就奇怪了,他们肯定半夜三更就起来搞破坏了。
昨晚,他俩在王大宝家。
谢秀华将他俩偷回去的鸡鸭宰杀出来炖了两锅。
这女人一开始是不情不愿,后来发觉,跟着兰光学每天都能吃香喝辣,两个孩子也能过上好一些的生活,反正,王大宝死后,她孤儿寡母在村里也备受欺负,有个男人替自已撑腰,日子也要好过些。
王大宝的父母一开始也觉得抬不起头,觉得谢秀货这样很丢人,可经不住王小宝的劝说,说嫂子跟兰光学好上了,就不用担心侄儿侄女没钱用,兰光学工作这么多年,他是有存款的人。
当初,矿上是在兰光学的工资里直接扣钱,每月按时打到谢秀华的账号上,现在,兰光学没工作了,这一条就约束不了兰光学,他要是不给钱,也没人能把他怎样了。
所以,王家二老最终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兰光学那个老东西霸占了大儿媳谢秀华,反正大儿子已经死了,他们两个老的也不想承担起抚养孙儿孙女的重担,有个人出钱替王家养孩子也不错。
王家和兰家都属于村子里的边沿人,就是好处都轮不到他们的那种情况,酒厂指标也轮不到他们,因为没有合适的人去酒厂做事,老的老,小的小,根本不适合去酒厂做事。
能做事的人,如王小宝这种好吃懒做的,他还看不上那点辛苦钱,王家二老平时也只有弄些农作物和山货换点钱用,现在,王小宝和兰光学混一起了,家里生活质量也是有了质的改善,天天大鱼大肉,他们也睁只眼闭只眼了。
花婶老远就听到一声悲号传来,一声很短暂的悲叫声,瞬间又悠然敛住,之后就是无声无息,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静寂。
“不好!”她暗叫一声,以为有人被那两个混蛋给打了,此时正是酒厂换班的时间,人虽然多,可没人领头,一盘散沙也搞不过两个无恶不作的混蛋。(记住本站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