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特别行!
别的不说,救命恩人的服务和尺寸什么的都跟傅听眠很合,要是有评论系统傅听眠肯定会打四颗星。
剩下的一颗还需要多加练习,希望他以后遇到别的人能更熟练一点。
当然这话他可不想说出来,而且听陈医生的话头似乎不像是这个意思,傅听眠不明觉厉,原本还想刨根问底,却看到陈墨敲了下电脑,已经准备叫下一个患者。
一肚子话憋回了肚子里,只好悻悻地退出门去。
回到医院大厅后,傅听眠乖乖排完队拿到『药』,从背包里拿出刚刚在便利店买的水,急匆匆地就地打开『药』吃下。
然后怏怏地坐在一边,跟体内的躁动做对抗。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药』物渐渐起了效果,身体内的燥热果然消下去很多,至少整个人天灵盖都清明了,走路也不晃了,扛着行李箱一口气能上六楼。
回到傅家时天『色』暗了下来。
下午许美芝又打了几次电话,他忙着拎行李,没有接到,估计对方等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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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面听去,房间里静悄悄的,傅听眠爬完楼还有些喘,将行李放在旁边,敲响门铃。
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重重的脚步声,边走边埋怨:“谁啊?”
打开门后,傅听眠跟一个十多岁模样的初中生面面相觑。
“傅听眠?”
看来眼前这个孩子就是傅听眠的好弟弟傅听宸了,连声哥都懒得叫。
“谁来了?”有人在客厅问道。
“还能有谁,”傅听宸甩开手,大步流星往里面走去,“我哥呗。”
傅听眠刚把行李拎进来,还没换上拖鞋,许美芝起身冲上前来,看着傅听眠一脸怒气。
“你怎么才回来?”
许美芝四十多岁,面容姣好,即使没怎么保养依稀也能看出当年的风采。
便宜发廊打折烫卷的一头长发这会儿跟炸开的泡面一般,对着傅听眠燃烧怒火。
而她身后,本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两个男人,一听到许美芝生了气,赶紧拿起遥控器摁下暂停,齐齐转过头来。
一大一小跟复制粘贴似的,圆脑袋,小眼睛,傅川波的头顶更是锃光瓦亮。
傅听眠暗自吸了口凉气。
该庆幸他大部分继承的是许美芝的基因,并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否则长得像傅川波的话,裴谦还能拿他当替身,只能说一句壮士,眼真瞎。
傅听眠回忆起原主在家人面前的相处模式,一只手局促地拎出拖鞋,边穿鞋边低着头,小声解释道:“我、我在外面,路上有事耽搁了。”
“什么事比裴先生重要?”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许美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大儿子继承了她的美貌,个『性』却唯唯诺诺,稍微跟人接触一下就脸红,说话都不利索。
哪有她当年名艳整个胡同的风采。
自打裴谦来过她们家,她就想通了,苦学二十年或许能让整个家更上一层楼,可是这样的话小儿子压力得多大,现在每天晚上做作业做到十二点她都心疼得不行。
而且宝也不能完全压在小儿子身上。
这些年忽略了大儿子的存在,裴谦的出现让许美芝想起大儿子来。
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大儿子早已长成一付亭亭玉立的少年模样,便是站在富二代少爷堆里,相貌也是不落于人下。
这年头,长得好看也是财富密码,只要傅听眠乖乖听话,伺候好裴先生,说不定未来能获得大笔的财产。
可这一夜暴富的美梦,在昨天猝不及防地破灭了。
“我……”良久,傅听眠才缓缓开口,却是语不成调。
从许美芝的角度看过去,只见傅听眠哭得满脸泪痕。
那泪珠连成线,簌簌地落,汇聚到尖尖的下巴,像珍珠一般滴落在地。
戏台还没搭建好,他竟已戏瘾大发!
不走寻常路,让旁人无路可走,只能静静地看他表演。
他无声地哭泣着,单薄的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因为长得娇小瘦弱,后背突出的肩胛骨犹如两瓣翅膀一般翩跹欲飞。
『裸』『露』出来的皮肤更是苍白到了极点。
“美芝,消消气,”傅川波走过来,摁住许美芝的肩膀,打圆场道,“你看眠眠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能有什么苦衷,我就说让他机灵着点,别傻愣愣地看不懂人家的脸『色』,这下倒好!”许美芝也被傅听眠这幅伤心欲绝的模样吓到了,但是话放出来,脸上抹不开面子,只好继续嘴硬道,“别哭了,跟我们说说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裴先生要你离开?”
傅听眠内心止不住地冷笑,脸上却是伤心至极不愿回忆的痛苦:“妈妈你不要再问了,裴先生爱的人回来了,他说我不过是一个替身,对他而言拿来解闷的玩意儿,我什么都不是。”
“什么?他还有爱的人?”许美芝一脸惊讶,“不会是他骗你的吧,这种外面彩旗飘飘的大少爷还会有真爱?”
“是啊,真稀奇。”傅川波在一旁拍了拍啤酒肚,应声道。
惹得许美芝白了他一眼。
傅川波眼神一飘,不敢『乱』搭话了。
“这裴谦可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有钱人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许美芝咬碎了银牙,心直口快地啐骂了两句,骂完之后才想起大儿子在这。
傅听眠对裴谦死心塌地,听了许美芝的话果然失望地垂着眼,脸『色』更灰败了。
许美芝想了下,走过去劝儿子:“眠眠,你可别被裴先生的花招给骗了,男人嘛,就是图一时新鲜,你跟了他三年,肯定是有情分的,明天妈妈带你去见裴先生,帮你们说道说道,这夫妻没有隔夜仇,指不定裴先生想起你的好,就让你回去了。”
“不可能了,我走了他根本不关心,昨天回来直接就让我走了。”
“这么突然?”许美芝皱起眉头,有些着急地说,“那裴先生有没有说要给你什么房子现金之类的补偿你,好歹三年的情谊。”
“钱,什么钱?”傅听眠茫然地反问道,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怪异起来,“我当时万念俱灰,恨不得死在他面前……”
说完幽幽地看了眼阳台。
傅家在六楼……
“这怎么能行!”人死了可是什么都捞不到了!
许美芝甩开大儿子的手,快步走到客厅另一边,背对着他们深吸了几口气,拍了下旁边的常青树,掉下几片叶子来,然后又转过身走过来,扫了眼傅听宸道:“宸宸进去写作业去,妈妈跟哥哥有话说。”
“我不要。”傅听宸抱着双臂,小声嘟囔道,“哥真没用,为个男人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傅听眠:“……”
饶是正在沉浸式演戏的傅听眠听到这熊孩子的话,都忍不住抽搐下嘴角,差点出戏。
“宸宸!别『乱』说话。”许美芝气急败坏地把小儿子轰走,生怕大儿子受到刺激,真做出什么傻事来。
她将傅听眠拉到客厅坐下,脸『色』十分难看地说:“眠眠,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什么死不死的,千万不要有这种念头你知道吗?”
见傅听眠精神恍惚,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许美芝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明天你去求求裴先生,说不定他就心软了,你知道咱们家现在缺钱,你爸爸刚转岗到后勤,一个月就几千块钱工资,你弟弟还要上国际班……家里实在没什么钱了,眠眠,裴先生不会突然对你这么狠心的,相信妈妈。”
“我不想去,妈妈,我很累,让我休息好吗?”傅听眠摇摇头。
“让他去休息会儿吧。”傅川波『插』话道。
“好,你去睡会儿。”刚应完,又想起什么似的,有些尴尬地说道,“就是你不经常回来,你房间的床被弟弟拿去放杂物了,让你爸爸去收拾一下,马上就好。”
许美芝使了个眼『色』,傅川波听命立马去了小卧室。
呵呵,真绝,这话都能说出来,看来如果他不演这出戏,这家人本来是打算今天就带他去裴家的。
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好的,妈妈。”傅听眠轻声应道,满脸倦容,似乎真的累了。
这昨天就不在裴家了,怎么过了一晚搞得这么累,做什么了……
许美芝心中疑『惑』,但看他似乎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没多问。
待到家里两个男人都走后,许美芝恢复了冷静,抓着傅听眠的手试探道:“眠眠,家里是真没钱了……爸爸好几年没买过新衣服,马上你弟弟还有个英语口语班要上,你、你身上还有钱吗,先拿出来接济一下家里,明天去跟裴先生道歉,他原谅了你,你爸爸就不用那么辛苦,你明白吗?”
“没有了,”连儿子最后一滴都要压榨,傅听眠不安地看向许美芝说,“没有钱了,爸爸不会生我的气吧,我怎么这么没用,我还是去死好了……”
许美芝怕了他了,只好打断他:“眠眠,你不要胡思『乱』想,去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对付这种贪得无厌的人,就是要比他们更豁得出去。
毕竟他们还要靠着儿子不劳而获,但傅听眠现在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当然不可能去『自杀』,只是在维持原主的人设时加一点猛料。
这不是更狗血了嘛。
傅听眠想得很好,现在裴狗已经打发了他,他也不会去跟白月光江慎接触,直接避免了小说里的必要伤害。
后面只要这对奇葩父母对懦弱无能的儿子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就可以立马脱身。
找份工作或者继续读书,安稳地度过书中岁月,要是能找到出去的办法就更好了。
且等他养精蓄锐两天。
不死心要去找裴谦是吧,那就去好了,让他们当场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渣攻贱受,覆水难收。
……
李志刚是裴氏的中层员工,作为公司的非元老员工,他的升职速度之快,得益于他的机敏和被他牢牢抓住的机遇。
机会从来都是给有准备的人。
之前公司年会,裴少身边罕见地带了个人过来,李志刚一眼就记住了对方的长相还有名字。
傅听眠。
这名字听上去就很适合当金丝雀。
有一次接外甥女去补习班上课时,正巧见到傅听眠和一对夫妻在门口说些什么,李志刚就知道机会来了。
他主动上前跟傅听眠打了声招呼。
对方知道自己是裴氏某个部门的经理时,脸上防备的表情放下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旁边的夫妻俩立马上前跟他打招呼,是傅听眠的父母,其中傅听眠的妈妈还顺便加上了他的社交账号。
不过众所周知,加社交账号已经变成了一项社交礼仪,李志刚并不指望一时半会儿能打动傅听眠,从他那边获取到什么。
所以也只是逢年过节问候一下。
直到两天前。
这天小老板上班时脸『色』就不太好,开会时将几个元老总监狠狠地批了一通,李志刚远远就听到他们总监被骂的跟狗屎一样,坐在工位上美美地偷笑了一会儿。
笑完看到自己的社交账号有新消息在闪烁,还是基本没怎么联络的人。
李志刚直觉自己人生中第二个机会来了。
许美芝告诉他,傅听眠跟小老板闹别扭,小夫妻吵架,傅听眠跑回家去了。现在想跟他打听一下小老板是不是在公司,让他问一下能不能下班后去吃个饭。
难怪小老板脸『色』这么差,原来是小情儿闹脾气,后院起火。
李志刚笑了笑,不失幽默地回复说小老板今天很生气,原来是因为傅先生跑回娘家了。
是吗……李先生,这事就麻烦你了。
对方十分有礼貌地拜托他办这件事,李志刚当然义不容辞并且积极应对。
下午快下班时,小老板从办公室里出来。
趁着他在去电梯的路上,李志刚假装从茶水间出来,喊了声:“老板好。”
然而裴谦眼睛都没转一下,大马金刀向前走去。
李志刚咬咬牙,下定决心跟过去,在裴谦等电梯的时候,冲上去叫道:“老板,请等一下。”
裴谦皱着眉头转过头来,冷漠地问道:“什么事?”
“老板,傅先生的父母说想要见您,问问您下班后有没有空……”
“滚。”话还没说完,裴谦神『色』瞬间变得可怖。
裴谦的秘书nancy立马上前来,望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志刚说:“去把你主管叫来,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什么?等等!老板不是我,傅夫人说傅先生在家对您日思夜想,所以才来求您见一面,不是我的主意,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志刚慌了,口不择言,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在心里把许美芝那个老女人骂了一万遍。
肯定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她就是故意骗他的。
裴谦冷酷的背影一顿,停下脚步,转过头说道:“你是说,傅听眠在他家里?”
“是、是的。”
“他很想我?”
“傅夫人说是以泪洗面……很想很想……”
“那他拉黑了我!”裴谦咬着后槽牙嘟囔了句,李志刚没听清,又听到裴谦说,“去哪儿,我倒要看看他们耍什么把戏。”
“我问问,我问问。”
劫后余生,李志刚背上都是汗,他发誓以后以后再也不投机倒把走捷径了,踏踏实实带薪『摸』鱼不香吗?
……
世豪大酒店。
宴客厅二楼包厢。
江慎手里捏着薄薄的一层纸,脸上的表情近乎肃杀。
不出两天,万能的秘书孟奂就把夺走纯情男孩江慎初次的罪魁祸首找了出来。
“傅听眠。二十一岁,高中辍学,之后再没去读书。”孟奂像个机器一般念着这惨烈的信息,“其父亲傅川波在江氏的地产子公司做销售,去年转到了后勤岗;母亲许美芝是全职主『妇』。”
“还有个弟弟叫傅听宸,在s大附中读初二。”
这一串泛善可陈的信息都在□□『裸』地告诉他,他被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睡了,还拔x无情!
傅听眠,除了脸一无是处。
江慎的心情过于糟糕。
他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对着对面的电视墙用力甩过去。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可能您会有点兴趣。”
“什么事?”江慎不相信这会儿还有什么别的事能让他提起兴趣。
孟奂一付看好戏的表情,说道:“这个傅听眠,之前跟裴谦裴少爷在一起,他就是闹得满城风雨的,额,您的替身。”
江慎猛地转过头看,一瞬间孟奂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