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珠月认真搞怪的模样成功逗笑了水莲心,但水莲心的脸很快又苦了起来。
“珠月,我不是在做梦吧?”水莲心的眼中有脆弱,从知道镇南将军不是自己的生身父母开始她便开始一直寻找自己真正的家人,她一次次地有了希望,但希望总是一次次的破灭。
这是她的执念,虽然她从未放弃寻找,但在意识深处她认为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这件事却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发生了。
裴珠月见水莲心这副模样,心疼的紧,她一把将水莲心抱进了怀里,说道:“傻子,当然不是在做梦。”
“我好怕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之后就什么都没了。”
裴珠月贴了贴水莲心的掌心,道:“你摸摸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水莲心眼眶微红,噗嗤笑了一下:“真的。”
裴珠月挑了下眉:“真的就好,说来你以后可就是长公主了,有你这么个好姐妹我以后可就发达了。”
水莲心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可塔木隼曾经伤害过你……”
裴珠月一听直接打断,大方道:“那是多早的恩怨了,我早就忘了,莲心也不要放在心上。我们回去吧,他们还在等我们呢。”
“嗯。”水莲心点了点头。
裴珠月牵着水莲心回去了,路上遇见两个丫鬟端着酒水点心往前厅走,他们家这才刚用完膳,这些肯定是吃不下的,定是家中来了客人。
除夕夜来客人还真是稀奇。
裴珠月将人拦了下来,好奇问:“家中可是来客人了?”
丫鬟停下步子行了一礼:“禀告小姐,是镇南将军来府上了。”
镇南将军,水莲心的那个便宜爹。
“好了我知道了,你忙吧。”
“我爹来这做什么?”水莲心小声呢喃。
裴珠月:“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塔木隼他们……”
裴珠月:“你在这他们不会跑的,让他们多等会又何妨。”
镇南将军驻守南疆,那是一个比井州城还要远的地方,因此鲜少回到京都,在水莲心的记忆里,镇南将军回京的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来,几次见面的回忆也不怎么好。
裴珠月她们到前厅时,镇南将军正和裴镇山谈天说地。
裴镇山见到她们朗笑道:“刚好说到这俩丫头,这俩丫头就来了。”话落,他又责备起裴珠月来:“月儿,你瞧瞧你,纵然和莲心关系好,也不能大除夕夜的把人从家里硬拽过来。”
这话倒不是真怪裴珠月,而是说给镇南将军听的。
镇南将军常年不在家,既有夫人又有小妾,后宅是乌烟瘴气,加之水莲心是镇南将军从外面带回去的,在镇南将军府的境遇可想而知。
因此,每当过年过节,裴珠月的娘都会让裴珠月把人带府上一起过节,这些裴镇山都是知道的。
镇南将军站起身笑道:“是小女顽劣,既然莲心来了那我就带人先走了,镇西将军水某改日再来府上拜会。”
“莲心,我们走吧。”
然而,水莲心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镇南将军疑问:“怎么不走?”
水莲心神色淡淡:“镇南将军府向来不欢迎我这个外人,我何必在这个时候回去讨嫌。”
镇南将军脸上有些挂不住,僵硬地笑道:“莲心你在说什么,将军府怎么可能不欢迎你,你母亲还有哥哥姐姐他们都在等你回去吃饭呢。”
“她不是我母亲。”水莲心冷声道。
这么一出让空气都变得滞涩。
裴镇山瞧着情况不对,想当个和事佬,笑道:“莲心,你和你爹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好好聊聊?”
裴珠月对镇南将军的感官一向不好,她至今记得初见水莲心时水莲心那可怜模样,都是这镇南将军害的。
还好好聊聊,有什么好聊的。
裴珠月闹了小脾气,不满意地睨了自家爹一眼。
虽然裴珠月的父母对自己很好,但这毕竟是在别人家,说些不好听的家里事大家都尴尬,水莲心对裴镇山福了福身,道:“裴伯伯,那我就先随我爹回家了,谢谢您款待。”
裴珠月想拦,但被水莲心一个眼神拦下了。
——放心,我能处理好。
水莲心被带走后,裴珠月把气撒在了自家爹身上,道:“爹你看看你,水府是什么地方,莲心回去不得被扒一层皮,不行,我得去看看。”
“你就别瞎操心别人的家事了,”裴镇山阻拦道:“我瞧着镇南将军对水莲心这个女儿还是在意的,那种关心装不出来。”
裴珠月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别人的家事,莲心是别人吗,还有爹你教过我,知人知面不知心,镇南将军若真把莲心放女儿,早些年莲心怎么会过得那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