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扭身,只是她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
然而,正在那人手中的刀要落在王馨兰身上的时候,一把匕首突然从远处以一种优美的弧线抛向他,一声闷哼,他倒下了。
王馨兰当下便蹲下来,从空间拿出一些干净的布以及止血、消炎的药粉,先是清理伤口,待伤口清理好,陶姜先是给王老三嘴里喂了一颗止痛的药丸,然后才在伤口上分别洒了止血和消炎的药,最后用干净且轻薄透气的布缠好伤口。
胸口上的伤口处理好,王馨兰同样将胳膊上的伤口也一并处理好。
等伤口处理好,王馨兰才将忍在眼眶里的泪水释放出来,她更咽地握住王老三的手,一个劲儿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爹,是我不好,是我没反应过来...”
但凡她能警醒一些,但凡她动作快一些,她爹便不用受这些伤痛,都是她不好。
王老三并没有疼的晕过去,可能是王馨兰给他喂的止痛药丸起了作用,也可能是他凭借强大的意志力在撑着。
王老三虚弱地反握住王馨兰的手,努力扯起一丝笑容:“傻姑娘,怎么能这样说你自己呢?你没有错,是爹的错,竟然还要你去保护咱们一家人,是爹没本事...”
王馨兰听着这话,一个劲儿地摇着头:“不,爹是最好的爹,爹才不是没本事...”
如此哭了一会儿,等情绪下头,王馨兰才擦掉眼泪对家人说:“现在爹需要休息,哥,可能要麻烦你赶着马车了,咱们得快点走,不然我怕被别人看到...”
王文思理解地点了点头,他发现了,也就是他家骡子有些脾气,那匹马还是很温顺的!
为了避免家人起抵触心理,也怕家人看到那些死状惨烈的人吓到,所以王馨兰压根没让家人出骡车,除了王文思要下去到另一辆车上,其他人都不知道外面是幅什么场景,只知道外面的人应当是被王馨兰给杀死了。
他们不会觉得自己的家人可怕,只会怪那些人心思歹毒,如果不是他们产生了贪念与邪念,王老三怎么会受伤?而王馨兰又如何会被逼地杀人呢?
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愿意手握刀枪,都不愿手里沾上鲜血吧?
所以,他们很能理解王馨兰,也很敬佩王馨兰的勇气,因为他们没有那个勇气敢于面对那么多凶神恶煞的人。
等走出那处地许久,王馨兰才将身上沾了血的衣裳换掉,将骡车上的血迹都擦干净。他们干干净净地去临安城,自然也要干干净净地回去!
而此时,贺路安正在听手下的人汇报。
良久,贺路安才下意识用手搓了搓指腹:“你的意思是说,有个姑娘帮一个即将小产的妇人接生?”
“回贺大人,是的。”
贺路安点了点头:“那妇人一家是不是进了城?”不等士兵回话,他接着说:“去打听一下他们到哪里落户了,然后去旁敲侧击一下,那个姑娘是不是姓王。”不知为何,贺路安下意识就觉得那是王馨兰,尽管他不懂为何王馨兰没有进城,明明他都在进城的名单上看到了许多赵家村的进城来了。
士兵领命之后并没有直接走,而是有些迟疑地看着贺路安,竟有种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意思。
“有什么直接说。”
那士兵这才说道:“回大人,城门口有几个一直没进城,看着像是手上沾过血的人,他们见那两辆车走之后便跟上去了,手里还拿着武器...”
贺路安心里一咯噔,当下脸色很不好地轻吼:“你怎么不早说!”
士兵有些委屈,心想:“我哪里知道那些人有可能是你认识的啊?我不得先问问嘛,若不是觉得你对那家人有点重视,这个事儿我都不打算说了!”
“你,你带几个士兵,沿着他们离开的那条路找一找,快!”贺路安是很想亲自去的,但是目前临安城内有太多的事儿需要处理,但是可以用的人却不多。此时他不敢直接离开临安城,怕有个万一。
但是,若那家人真的是王三叔他们,他真的会后悔死的!
士兵看出他的焦急,立时领命走了,他打算先去办理这件事,至于那家进城的,不着急!
或许是手上沾了血,王馨兰这一路基本上可以说是快马加鞭了,能不停留在路上她就不停下来,反正吃东西可以在车上吃,也不需要像是跟在赵家村那一样,还要掩饰一下。
所以,回去的速度十分快,一周时间就回来了。
回去的时候恰好是午食刚吃过的样子,许多傍山村的村民都在外面晃悠,似乎在消饱。
自打赵家村的人走后,许多散民得知这个情况都破口大骂,骂骂咧咧之下,他们中大多数也都收拾了行李,徒步向临安城走去。
没别的原因,一来是因为他们大多数都是形单影只或是三五成群,并不能很好地在荒郊野外生存,二来他们不像是傍山村的人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房子可以居住,那他们不如去临安城碰碰运气,万一就进城了呢?
是的,他们是知道进城需要条件的,因为有人带来了消息,而这个人呢,很快王馨兰就知道了。
所以说,这片地方几乎就只剩下了傍山村的人,那些散民以及赵家村的人都不理解为何傍山村的人一定要留在此地。难道只是因为舍不得这里的房子和那些播种在土壤里的种子吗?
不过他们心里也很高兴,傍山村的人不去,他们也许能很快就能进城了呢!
有钱有传信的毫不犹豫就出发了,有传信没钱的也想方设法搞到了些钱出发了,剩下的有钱没传信和没钱没传信的则还在考虑,但是他们中有的依旧选择去闯一闯,觉得总比待在这里强得多。有的则花钱买了赵家村零星的房子。
是的,在赵家村离开之前,赵里正将他们赵家村盖的房子全部委托给了王里正,王里正为了尽早两清,全部用银钱与粮食将这些房子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