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这个拓跋武的行事作风,居然会和骆先生如出一辙。
我原本以为守灵族的人都是正派,看来那只是三个女孩儿给我的错觉罢了。
司杜阿华哭道:“那……那怎么办?现在我怎么办?我要回去救阿爸吗?”
司杜阿华的问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说句实话,那司杜蓝白和我并没有什么交情,而且从我偷听到他和司杜蓝白的谈话看来,这人也不是什么光明之辈。
再说了,那拓跋武又不是一般人,就凭咱们几个,想去救人,太难了。
可是……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司杜蓝白被拓跋武抓住吗?
司杜阿华本来说话的时候是看着雷琴的,但是他看到雷琴的目光转向了我,此时司杜阿华也盯着我。
我和这个男人白天才打了一架,其实心里并不是很生气的,只是觉得他做事有些鲁莽罢了。
现在一想,觉得他又挺可怜的,他只是一个直肠子,并没有做什么错事,那灭族的危机,也不应该沦落到他的头上。
我沉声道:“救,肯定救……可是不能鲁莽,要好好想想办法……”
我抬起头看着司杜阿华,问:“你对那个拓跋武了解多少?”
司杜阿华想了想,道:“我只知道他是大草地屠佛宫的人,而且大草地的人都不敢靠近屠佛宫的地盘,可是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他确实很厉害,据说连明荡漾都不怕……”
“屠佛宫?”
我一阵头疼,这不会和西玛族是相同类型的宫殿吧?如果真这样,我还瞎管什么卵事?
可是……这玲珑刀是柳玲珑的东西,而且我还要依仗他们离开这大草地。
一时间,我又陷入了两难。
这时,那司杜阿华却说了一句话:“我也很好奇,那拓跋武是怎么能确定玲珑刀在我手上,是不是我的兄弟中有人把这件事儿告诉了拓跋武?”
我皱眉道:“你之前知道你阿爸给你的刀是玲珑刀么?”
司杜阿华摇摇头。
我又问:“那你的那些兄弟知道么?”
司杜阿华又摇摇头:“他们只知道我这把刀很锋利,却不知道是玲珑刀!”
我有些无语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那些兄弟怎么可能知道?我这么跟你说吧,那拓跋武一开始可能也只是怀疑,可是你们两父子把人家当白痴了,遮遮掩掩的,人家就几乎能认定玲珑刀在你们手上了!”
“什么……”司杜阿华有些不敢相信。
我苦笑道:“要是你们一开始洒脱一点,拿一把刀糊弄过去,可能就没这么多事儿了……现在好了!”
司杜阿华一把抓住我的手:“你……你叫张浪是吧,张浪兄弟,那你教教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又伸出手。
“这是?”
“把玲珑刀给我看看!”
“好!”
司杜阿华一把抓起玲珑刀,递给我。
我接过玲珑刀,道:“琴儿,灯笼拿过来。”
雷琴应了一声,把灯笼放在距离我最近的一张凳子上。
我把玲珑刀放在灯笼面前晃了晃。
只见那玲珑刀大约八十厘米长,刀刃宽约十五厘米,整个刀身就像是一把梭子,越到刀尖,刀刃越窄,最后刀尖和整个刀身的形状更像是一弯新月。
那刀锋寒气森森,隐隐又淡绿色渗出,我不知道这刀是用什么珍贵的材料锻造的,可是光是看着样子就知道,非常锋利。
我把自己的指甲放到那刀锋上一划,只是轻轻地一下,那刀锋就已经划断了我的指甲。
“太锋利了……”我感叹道。
我触手便感觉刀柄非常冰冷,约莫二十厘米,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握在手里觉得非常踏实。
我问司杜阿华:“这刀有刀鞘吗?”
司杜阿华摇摇头:“没有。”
我递还给司杜阿华,道:“那得好好保存,以免误伤自己……”
司杜阿华急道:“我知道了……张浪,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我阿爸?”
我沉声道:“你急也没什么用,那拓跋武要铁了心杀了你阿爸的话,早就杀了,他不杀的话,就会等着你去找他……所以,千万别急。”tqr1
“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做啊,现在该怎么做?”司杜阿华带着哭腔追问我。
虽然我和这司杜阿华没什么交情,但是作为一个儿子的焦急之情,也让我微微有些触动。
我沉吟了一声,说道:“这样吧,我现在跟你走一趟,回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了……可是,这刀现在不能带回去,就放在琴儿这里,怎么样?”
司杜阿华急忙点点头:“好,好,我听你的!”
说着,司杜阿华把刀往边上的桌子上一放,站起身,道:“那我们现在走吧!”
雷琴急忙道:“你们……你们就这么去?”
我叹道:“不然呢?我可不想到时候还要去那个什么屠佛宫跑一趟,要是现在那拓跋武还在那里的话,我们正好可以谈谈条件,要是没办法的话……也只能先把玲珑刀交出去了……”
我想,就算交出玲珑刀也没什么,我现在只想着我的同伴们,要是有机会,我们还可以再回来取。
雷琴听后,找起了自己的棉衣,说:“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我阻止道:“不行,就我和他两个人去,你们好好睡觉就是了!以免到时候生出更多的麻烦!”
雷琴一脸担忧:“可是……可是我这心里也放心不下啊!”
秦柯却道:“琴儿,别担心……张浪连魔罗湿沼都走过,还会怕人么?相信他吧!”
我对秦柯投去一个异样的目光,秦柯微笑道:“加油,不过,还是保命最重要,千万不要和那群人起什么冲突!”
我点点头:“好,知道了!”
我又对司杜阿华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穿件衣服!”
秦柯对雷琴道:“琴儿,你去给张浪牵马……”
雷琴点点头:“好!”
司杜阿华哽咽道:“张浪……张浪兄弟,谢谢……谢谢你!”
我拍了拍司杜阿华的肩:“没事,等我一会儿!”
我长叹了一口气,这才钻出了帐篷。
外面依旧是寒风如刀,可是我现在才发现,睡前那柳絮般的小雪,早已是鹅毛飞雪了。
。阴阳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