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顿对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呆坐到了深夜,完不知自己待会究竟要怎么开口对那个娇气又黏人的oga提离婚才好。
又有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哭出来?
他心中犹豫不决,不知不觉就是到了深夜。
他不经意间抬起头一看时间,才发现早已是到了平时入睡的时候,今晚也不知怎么回事,平时一直很缠人的阮棠,居然没有在通讯上骚扰他。
不知道是睡下了,还是听从了他的劝说决定放弃了……
奥斯顿调出监控,看阮棠在房间里陷入了熟睡,他顿时松下了一口气。
“这可不是我在故意拖延时间,是我看他睡着了,不想吵醒他罢了,离婚的事还是明天再说吧。”奥斯顿在心中这样告诉着自己,当即将那纸拿出来过一次又一次的离婚协议书,再次塞进了抽屉里。
透过投影定定看着在卧室里熟睡的阮棠。
阮棠睡觉的姿势很乖巧也很规矩,将自己那么大的一个人硬是在墙角蜷缩成了一团,看上去就像是一只纯净无辜的幼猫一样,说不出的可怜而又可爱。
奥斯顿不知道记得自己好像从哪里看到过,说oga这样的睡姿是很缺乏安感的象征。
想到阮棠从小到大经历的坎坷不幸,现在好不容易把日子过顺,自己又即将给予他的打击,奥斯顿心中顿然萌生了一股又怜又爱的心思来。
他心中一动,莫名地就想看看阮棠。
看一眼就好,亲眼看到他一眼,而不是隔着投影。
奥斯顿向来都是个随心所欲,想一出是一出的人,想到这里,他当即便是直接下了楼,做贼似的悄悄推开阮棠的房门。
想要在他们离婚之前,再好好看看他。
不想,刚一推开阮棠房门,奥斯顿却是闻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oga信息素味道……
阮棠平时身上那股似兰非兰,似梅非梅的香味只在瞬间就是浓郁到了极致。
“阮棠,阮棠?你怎么了?”奥斯顿当即吓了一跳,当即冲到了阮棠床畔。
虽然不喜欢信息素之间的纠缠,也不喜欢对人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但作为alpha,奥斯顿只凭本能也是知道阮棠现在这样的信息素浓度是不正常的……
不是发情期快要来了,就是生病了。
阮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天气突然变温,最近忙着坐稳阮家家主和oga保护协会主席的位置来回奔波,疲劳过度,晚上他在心里还在一直想着那‘男仆’的话,正纠结着该怎么应对奥斯顿。
不想,刚一沾上床,他就睡了过去,睡过去之后直接就是发起了烧。
作为oga就算平素表现得再怎么坚韧,他却仍是无法控制自己体质的偏弱。
他烧得浑身难受,捂出了一身接一身的汗,好几次从昏迷中迷迷糊糊地半挣扎着起来,意识清醒的告诉他,他不能这样熬着,应该起来喊人给他送药,但却怎么挣扎也爬不起来,使不上力气。
只能像小时候无数次在阮家生病时一样,等烧到有力气挣扎着爬起来再用药了。
他这样想着复又睡了过去。
奥斯顿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烧得意识都不太清楚了,嘴里还在说着呢喃不轻的胡话。
奥斯顿将他抱在怀里才看清他根本不是熟睡,而是整张脸烧得都已通红,整个人都在发抖,他连忙伸手摸上阮棠的额头,只感到一片滚烫。
奥斯顿紧紧抱着怀中柔软而又温暖的oga,心中当即感觉到了一股没由来的恐慌,对着外面就是高喝道:“医生,医生马上叫医生过来!”
公爵府随时待命的家庭医生,因为他的一句话大半夜便是被紧急从被窝里挖了出来,吓了一跳,还以为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赶忙在第一时间用最精密的仪器对阮棠的身体状况进行了检测。
然后就是一下子从紧绷的情绪中舒缓了出来……
“大人,夫人这是因为换季兼发情期长久失调,抑制剂使用过度引起的发烧,现代大多数的oga都会有这个毛病,没什么大碍,用家庭医疗仪器给他治疗,或者开了药,给他吃下去了,睡一觉就没事了。”医生语调平静,见怪不怪地说道。
刚刚奥斯顿火急火燎给他叫过来,他还以为他们夫夫吵架,奥斯顿一言不合对阮棠进行了家暴,一不小心要闹出人命了呢。
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机器都能解决的小毛病。
要不是眼前的人是奥斯顿,这简直是侮辱他的医术。
“他都烧成这样了,你确定没事吗?你真认真给他看了吗?”奥斯顿看着医生老神在在的样子,抱着怀中烧得可怜得不行的阮棠,几乎怀疑医生是在瞎治。
作为abo三性中身体素质最为强悍的alpha,奥斯顿从小到大除却十几岁那场人为的浩劫,几乎就没有生过病,更没有烧到过虚弱至此的地步。
看着怀里虚弱至此,意识都不太清醒,跟奄奄一息没差别的阮棠,奥斯顿真的很难相信没有大碍。
“真的没事,oga生来体质娇弱,几乎每年发情期前一个多月,大多数的oga都会或多或少生点病的,夫人一直都在注射强效抑制剂,这样的体质在oga当中已是算好的了。”医生只得耐心地对着奥斯顿解释道。
奥斯顿看着怀里虚弱得不行的阮棠,当即错愕出声:“他这样还算体质好?”
他简直不敢想象,体质不好的oga都该是什么样子……
明明下午还生龙活虎,状态好得不得了,突然一下子就病来如山倒,变成了一只可怜的小病猫。
oga果然是世上最娇气和麻烦的生物了……
“是这样的没错。”医生好脾气得说。
见医生说得如此笃定,奥斯顿这才稍稍松下了一口气,但却仍是不放心地问:“那这种时候的oga应该怎么照顾,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也没什么特殊的,喂了药就跟普通发烧一样照顾就行。对于oga最好再细心一点,用一些信息素安抚的手段,让他精神放松更有利于病情康复。”医生见他这样紧张阮棠,足见自家公爵是真的跟传言中一般,将这位夫人放在了心上,当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了,夫人发情期本就有些紊乱,既然已经结了婚,最好还是把抑制剂停了……正常度过发情期,这样对身体会比较好……”
奥斯顿听着医生的嘱咐,深深地蹙起了眉,只觉得一阵头大,但却还是沉声应道:“好,我知道了。”
奥斯顿研究了照顾病人的方法以后,当即在第一时间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给捂出了一身汗的阮棠擦洗了身上的汗渍,又灌了药。
期间,阮棠的身体还不断挣扎着,嘴里还在不断说着胡话。
奥斯顿凑近去听,却听见阮棠一直在叫着:“大人,大人……”
奥斯顿当即有些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阮棠,没想到阮棠竟然会在这种时候叫他。
他听说人在生病昏迷的时候,嘴里叫的一定是自己最重视,最亲近,最想见的人的。
他自认自己对阮棠也说不上多好,没想到他在阮棠心中的地位竟如此之高,甚至还在他的母亲兄长之上,在这种时候他最希望陪在身边的居然是自己吗?
奥斯顿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大人,时间已经不早了,不如您先回去休息吧。由我们来照顾夫人吧?”看奥斯顿愣神,侍候在旁的仆役还以为他想要回去休息了,当即建议道。
但奥斯顿看了看床上的阮棠,却是对着仆役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你们先下去吧。夫人这里,有我就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今晚明明是打算来和阮棠提离婚的,却突如其来的因为阮棠的一场病就变成了这样……
但既然阮棠在这种时候叫的人都是他,他也自然是不能辜负他的信任,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痊愈的。
仆役看着笃定的奥斯顿,其实很想问一句:大人您照顾过人吗?您会照顾人吗?
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尽忠职守的乖乖退了下去,将偌大的房间留给了阮棠奥斯顿两人。
阮棠烧得迷迷糊糊,还是在模糊不清地叫着他。
“别叫了,我在,我在……没事的。”奥斯顿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半抱着他,用尽了自己平生最大的耐心,用最温柔的声音不断在阮棠耳畔轻声跟他说着话,像是哄孩子一般轻轻拍哄着他。
见一直没有什么效果,他又适当的释放出了些许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借以安抚阮棠。
ao的信息素用处其实很多,除却碾压和信息素威压,释放性暗示以外,作为ao的父母还能用信息素的味道起到安抚孩子的作用……
奥斯顿虽然厌恶ao之间信息素的纠缠,不喜让人闻到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但基本的技能和常识他还是有的。
他其实不太愿意让阮棠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但看着阮棠现在这么一副急需安抚的可怜兮兮模样,再加之考虑到阮棠现在意识不清,就算他安抚了他,等阮棠清醒了,也未必会记得他信息素的味道……
奥斯顿才放宽了心,取下了随身携带的信息素遮盖栓,悄悄释放出了些许自己信息素的味道,尝试安抚阮棠。
果不其然,当他的信息素一释放出来。
阮棠嗅到奥斯顿信息素的味道,在奥斯顿的拍抚下,没一会儿就安静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