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1)

保安走远了。

季彤的手狠狠拧了我一把:“我说不来你偏要来,怎么样?还不快走?”

一直到走出大楼,季彤还数落我,我闷着头开车一语不发,直到车子停在她住的宿舍楼下,她才住了嘴。

“你等我一会儿,”她跨下车,“我去拿点东西。”说着,她小跑几步进了楼门。

我在楼房的黑影里,坐在车上垂头丧气,不知季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一会儿,楼道门口人影一闪,她跑了出来。

“走吧,上你家。”她气咻咻地说,一边往车上坐。

“你……,”我回过头望着,她手里拎着一只花布背包,身上换了宽松的素白色罩衣和牛仔裤,脚上还穿着黑亮的尖头皮鞋,“你不怕他们知道?”我指指楼上。

“嗨!他们管不了我!快开车!”她搂紧了我的腰,催促道。

“好咧!”我一扭油门,车子重又驶出小区。

进了屋门,我一把搂住季彤,手急切地伸进她怀里揉搓。

“别别,你等会儿,”她使劲推开我,撩了撩披散下来的长发,“你忘了今天是啥日子?”

“啥日子?”我一时有些懵然,“例假?”

“你这人……,”季彤白了我一眼,正色道:“今儿是中秋节呀,忘啦?”

“八月十五?怪不得,”我抓抓头皮,“要不怎么天上没星星呢?”

“嘿嘿嘿,傻样,”季彤亲昵地推推我的后背,“走,上阳台去。”

“干啥?”

“赏月,吃月饼,”她一扬手里提着的布包,“这里头有月饼,是送客户剩的。”

“赏月?没问题,”我笑了笑,道:“我换了衣服就带你去个地方,你准说好。”

楼顶平台空无一人。

上海人家不太重视中秋节,除了咬几口月饼,几乎没人有兴致专门找地方观察月球,所以当我和季彤一前一后,顺着梯子爬上楼顶的时候,反身把挡雨铁板往梯子口一盖,这里就成了我俩独享的私家花园。

我扶着季彤在铺开的毯子上坐下,把带来的葡萄酒和月饼一一摊开,她眨着眼望着空荡荡的四周,小声说:“真静,一个人影也没有,瘆得慌。”

“怕什么,真要有人哪,你就该烦得慌了,”我拔出酒瓶塞,把琥珀色的液体倒进两只玻璃杯,我坐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来,祝你越来越漂亮,越变越年轻。”

季彤嘻嘻地笑着:“耍贫嘴,都三十多了还年轻?”

“三十岁是女人最美的年龄,十几、二十的算什么?小姑娘!啥也不懂,就知道花裙子和帅哥,可这世上比帅哥和花裙子更美好的多着呢,她们哪知道哇?

只有三十岁的女人,亲身的体验过,爱过、恨过,甜过、痛过,得到过、也失去过,历练了种种酸甜苦辣,才有资格在三十岁的夜里,坐在皎洁的月光下,在心头一页页翻阅岁月的日记……”

我呷了口酒,眼睛望着远处的高楼沐浴在银白的月色中,不禁记起去年此时的姜敏。

“你……心里有事儿,我看得出。”季彤轻声细语,身子靠紧了我。

“有点事儿,有点啊……”我怅然端起酒,一饮而尽。

“说说,兴许我能帮你解开这个扣呢?不愿说?”女人关切地望着我,拿起月饼掰了一半。

“说了也没用啊……,想做的事情不能做,不想做的偏偏不能不做,这样的扣你能解开吗?”

“呵呵呵,我当什么事呢,就这个?”季彤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老实说,就你这想法我几年前也有,可是后来想通了,人生在世,有几个能自己做主?既然做不了主就得跟上大流,”她身子往后一靠,仰面躺在厚实的毛毯上,在月光下怡然自得地跷起二郎腿,“实在看不过眼,你就闭上眼混吧,弄明白这点,管保吃不了亏。”

“说说你自己的故事,我听听。”

“行!想当年吧,我刚毕业就进了这破公司,一开始领导给布置任务,我整天就替当官的编数字,‘数字出官,官出数字’知道不?”

我点点头:“听说北方有这说法。”

“不是说法,是真事!”季彤往嘴里塞了一块月饼,细细地嚼着,“一开始上局里开会的时候,听着领导拿着我编的数字上主席台胡说海吹,我坐在下面直冒冷汗,大家都是内行,谁哄得了谁呀?上边要查下来,领导准往我身上推,说都是我编的,我那个怕呀!”

“后来呢?”我越听越觉得有趣。

“后来?后来就不怕了呗,”她舔着油光光的手指,摇晃着脑袋,“看看老也没事儿,胆子也壮了,我编得越玄乎,领导的官升得越大,那还不使劲编?先把科长给编成了处长,处长编成局长,局长又升了副厅,我也跟着沾点光,从小科员提到副主科,然后是主科,后来又升了副科级,接下去就有人替我编啦。”

我坐在地上,双手抱住膝头,沉默不语。

“所以说呀,咱没法改变的事,就别老跟自己作对,一个人硬撑着白吃亏,到了那时候可没人夸你英雄,还净笑话你,”她侧转身,面朝我躺着,手伸进我衣服里抚摸我的后背,“就拿我来上海这件事儿说,也一样……”

“说说看,怎么叫也一样?”我问。

季彤坐起身,抱着腿,下巴抵住膝头,慢慢地述说。

她的丈夫比她大几岁,是另一个单位的团支部书记,有一年的“五。四”青年节活动两人结识了,后来结婚生了孩子,四、五年后,直到她丈夫被人暴打一顿,季彤才惊觉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出事以后,季彤的丈夫跟那女的私奔了,她强忍着,一个人拖着孩子还侍候两家的老人,开始公婆还有点心虚,后来见风平浪静了,说话也硬气了,腰板也直了,好象是媳妇在他们家讨一口饭吃,话里话外为自己儿子开脱,气得季彤哭了三天。

“卸磨杀驴之心,人皆有之。”我点起一支烟,吸了一口,递给季彤。

“哼!你算说对了,人活一口气,我收拾收拾就搬回娘家,孩子就留给他爷爷奶奶去亲吧。”她接过烟幽幽地吸着,沉浸在往事里。

“你不想孩子?”我有些诧异。

“咋不想?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借着天天给孩子送午饭我就审他,后来孩子越说越多,我才知道他爸爸捎信回来说上广州,再后来又听人说,他在南边弄了几个女的住酒店里头,反正不是正经事儿。”

“你就来了这儿?”

“嗯,他家的态度一天不如一天,有一晚上吵了一架之后我彻底想通了,他不仁我就不义呗!还守着干嘛?人总得为自己活着,我以前就是净为别人活,作啥好老婆、好媳妇,单位里还是好干部,别人可没把我当回事儿,”季彤狠狠地抽了口烟,顺手把烟蒂往平台外一抛,长长地喷出烟气,“离开他家一个多月,我彻底寒了心,正赶上公司到上海发展业务,我刚提正科,也想趁最后几年青春上关内来透透风,就打报告,批了就来了。”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孩子呢?还住爷爷家?”

“没,我来以后他就上姥姥家住,爷爷奶奶顶不住了,上学花销挺大。”

“你不怕他回去抢孩子?”

“抢?量他没这能耐,孩子跟了他连饭都吃不上,”她轻蔑地撇撇嘴角,“我倒是恨不能他找来,第一件事就上民政局,离了婚我才松快,想干啥干啥,不用现在这样还怕人知道………”季彤抱住我后背轻轻摇晃,软软的两团肉贴住我,热乎乎的让我浑身一阵燥热。

我俩静静地跪坐在毯子上,仰着头呆呆地望着夜空。皎洁的月亮在灰蒙蒙的云烟间穿梭,一会儿露出半张脸,一会儿整个身子藏进云幕后面,渐渐地,月色的光华淹没在浓密的云层里。

“噗……”她低下头,往我耳朵眼里吹了口气,“几点啦?”

“十一点多了。”我瞥了眼手表,两手伸到身后揉着她的臀部。

“月亮躲起来了,咱俩做啥好呢?”她伸出了湿润的舌尖,猫一样舔我的耳垂。

“刚才光顾了说话,有件事忘了做,现在正好。”我返身抱住她,把她按倒在毯子上,一手撩高了她的上衣,露出未戴胸罩的上身,两只无拘无束的乳房来回动荡。我低头吮吸着,娇柔的乳头慢慢发硬,麻酥酥的感觉使季彤忍不住身子乱扭,“咯咯”直笑。我解开她的裤腰,牛仔裤的拉链应声划开,平坦的小腹下面涌动着激情,我埋下头亲了又亲。

她喘息着抬高了屁股,自己把裤子褪到腿弯:“来,凑合干吧,脱光太费事了。”

我拉开运动夹克的拉链趴到季彤身上,用赤裸的胸膛贴住她温热的乳房,勃起的阳具隔着衣裤支住她小腹,我不得不拱起屁股:“来,替我拿出来。”

季彤松开我的后背,双手顺着腰肋向下滑进运动长裤,冰凉的手指一把攥住火热的器官,我不由得浑身一震。

“真热呀!那么大……”她两手一前一后握住阴茎,手掌包着龟头套弄了几下,“又伸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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