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把他整死了。”
陆锦烟虽然的好听,但实际上却一直是以一种旁观者的态度在看好戏的,涯不由得挑了挑眉,收回银针,也放开了捂住禹景焱的嘴——反正此人已经再次昏死过去了,也不怕他再次大喊大叫招来了旁人。
“放心,我有分寸,整不死他的。”
涯用帕子心翼翼的擦干净自己的银针,上面留着的血迹让他感到很恶心,他擦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感觉不满意。
看来自己的这一套银针又该好好的消一次毒了,也不知道这个景王血液里没有什么寄生虫吧?他可还要拿着一套行头悬壶治病,闯荡涯呢!
“你怎么突然来了?”
陆锦烟到了一杯冷茶,推到涯面前,问道,“你今用血鸽给我传信?”
“是啊,我是不是很聪明?不用你教我都懂了怎么跟它们交流,别,还真挺好玩的。”
涯洋洋自得的道,一边喝了一口那冷茶,随后一口气却差点没有吐出来,为了不在自己徒弟面前丢脸,他好不容易咽下去了,不由得暗自嘟囔道,“怎么那么难喝?”
这景王是有多不受宠爱?喝的茶尽是这些破烂玩意儿。
“我加了点料,你难不难喝?”
陆锦烟看着涯将那一口茶咽了下去,明亮的眸子里露出几分狡黠,几分得意的道,“感觉味道如何?我新研制出来的毒药,不过你放心,不会吃死人的。”
“呕……”
涯转身就要往门外跑,却被月牙一手拦住,她笑嘻嘻的道,“姐的话还没完呢,公子可不能走。”
“你们……”
涯一脸的伤心悲愤,指着陆锦烟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死丫头,你就是这么对你师父的!”
尽拿你师傅做试验品!
“这毒药真的吃不死人的!”
陆锦烟再次解释道,清泠泠的眸子里是满满的无辜和烦忧,“只是师父,徒儿想告诉你,下次再用血鸽的话麻烦用一下密语好吗?你可知道,今日血鸽儿传话的时候,它以前的老主人就在一旁大大咧咧的听着呢!”
血鸽虽然珍惜,但是也没有绝种,这也就代表世界上还有许多血鸽,还有许多人在养血鸽——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因此陆锦烟抱养血鸽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某一血鸽传话的时候忽然碰到了内行人,它那么叫两声,到时候岂不是什么秘密都曝出下了吗?
所以她在后来的日子研究一边血鸽的语言,一边研究出一种同血鸽语言有几分相似的另一种语言,只有涯和陆锦烟还有一些亲近之人知道,称之为密语,平时来往什么大事情用的也都是密语。
毕竟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可偏偏这个涯就是……
想到这,陆锦烟就不由得怒瞪涯,“幸好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否则今日你我的性命保不保得住都还不一定呢!”
“我哪知道,你当初也没和我啊……”
涯委屈的辩驳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也不至于把我当试验品这么残忍吧……”
“涯!”
陆锦烟皱着眉,最后叹了一口气道,“涯,你这么大摇大摆的用血鸽传信,万一皇宫之中还有一些能够听懂血鸽语言的人呢?毕竟,这里面不缺什么能人异士。”
“那……”
涯眼巴巴的望着陆锦烟,一双桃花眼中带着几分可怜兮兮的神色。
陆锦烟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自己和涯,是师徒,倒不如是更像姐弟,自己是姐姐,而涯则更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虽然毒术医术都是造诣极高的人,但显然在心计这方面,还是不如陆锦烟。
毕竟,涯从来都是一个喜欢快意江湖的人呢……
陆锦烟不由得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担心,我有没有事不要紧,却不能连累你。”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次却是涯皱眉了,他收回了眸中委屈兮兮的神色,转而换了一脸正经的模样,“你是我徒弟,哪里的连累不连累的这些话,要今日之事,却也是我的错,我承认,是我懒了,你可不能因此怪自己。”
“涯……”
陆锦烟微微一噎。
“傻丫头。”
涯摸了摸陆锦烟的脑袋,声音软了下来,道,“别总是把自己当成大人,一脸严肃的样子真是不可爱,我是你师傅,比你大了好几岁,要保护,也是我来保护你,古往今来,可没有徒弟保护师父的道理。”
陆锦烟没有话,她只是静静的望了一会涯,直到涯耳尖泛红,她才移开目光,心中一暖,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自己面颊上的微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