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在这府中我就是那等阴邪之人?”
陆锦烟面不改色的问道。
“是,是……”
术士在这话的时候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你可要想好了,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污蔑丞相府大姐的罪名,你可担待不起。”
禹释庭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丝不宜察觉的威胁,那术士浑身一抖,下意识的瞥了一眼方姨娘和陆瑶华,二人却都没有看他。
他咬了咬牙,又道,“锁魂之术能使尸源僵硬而起,民间称为诈尸,各位贵人,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只需我作法引出尸源即可!”
“你是什么东西!就敢笃定我丞相府有这种阴邪之人?!”
老太太忍不住怒声骂道。
“俗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若长姐没有做这些事,又怕什么这个道士作法呢?”
陆瑶华冷哼一声,她就是看不惯老太太总是偏袒这个贱丫头。
“你给我闭嘴!”
老太太转头对着陆瑶华就是一头臭骂,“她是你姐姐!你这话是在暗示你姐姐就是那等阴邪之人吗?!”
“我没有!”
陆瑶华下意识的反驳道,“我只是实话实而已!”
“瑶华!”
而这时,方姨娘突然冷声道,“老太太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还不给我闭嘴。”
“……”
陆瑶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吞回都到了嘴边的话,她只好狠狠的瞪了一眼陆锦烟。
不敢同老太太当面对着干,但是这个贱丫头算什么?
陆瑶华冷笑一声,然后转过了头。
反正过了今,她这个嫡女大姐只怕是彻彻底底的毁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到时候,又凭什么来跟她帝都第一美女争?
陆瑶华的神色尽数落入禹释庭的眼中。
他挑了挑眉,最后似乎漫不经心一般的挥手道,“不错,挺好的,听着很有趣,本王也有兴趣,你,作法吧。”
陆锦烟瞥了禹释庭一眼,禹释庭没有看她,神色之中端的是一副冷酷无情,陆锦烟不由得扬眉,她不得不,禹释庭的推波助澜于她此刻的形式是极有利的。
不过……
她倒是越来越看不清这位王爷大人了,他来这一趟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她微微抬眸,陆瑶华和方姨娘正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眼睛却是直直的盯着那术士,那术士嘴里喃喃几声,摇着铃铛开始装模作样得作法。
禹释庭盯了他一会,觉得无聊,便又把目光落在了陆锦烟身上,只见那少女静静的垂着眼睑,只偶尔把目光瞥向那作法的术士,神色中也是一片波澜不惊。
她是真的不怕……还是故作如此?
“把这衣服,为大姐披上。”
禹释庭指了指弑月手里的白色大氅,弑月一愣,随即点头,“是。”
丞相府众人的脸色无不是惊疑不定,尤其是陆瑶华,望着陆锦烟的神色又是愤恨又是嫉妒。
陆锦烟本欲拒绝,但是转念一看到陆瑶华的神色,她又接了,接的大大方方。
她就是想要恶心恶心陆瑶华。
“下贱的女人!”
陆瑶华在心底咒骂一声,暗暗琢磨着等她哪一日成为了太子妃,一定要这二人都不得好死!
禹释庭冷笑一声。
他移开目光,却怎么也无法继续专注到那术士明显骗人戏码上了。
而自己,亦是不出心中这是什么感觉。
他看着她长大的这许多年,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算计。
从毫无下限的利用到心中淡淡的疼惜,他用了六年的时间,去慢慢的接近她,而她呢?似乎永远都是一副嘴角淡然冷笑的模样。
了然曾经过,这样的女子,心冷情冷,注定很难真正爱上一个人。
注定?可他不信。
他的眸中一闪而过的戾气,他禹释庭看中的东西,就从没有谁能够逃脱得了他的手掌心的。
就在这时,不知谁“啊”惨叫一声,“鬼,有鬼!”
惨叫声震耳欲聋。
方姨娘和陆瑶华眼中一闪而过的激动,可当她们看到那所谓的“鬼”的时候,吓得当场没有跌坐下去。
只见一个血肉模糊的足见斑斑白骨的影子扑了出来,她瞪大着双眼,眼眶之中隐隐有蛆虫浮动,额头上被针扎出一个大大的血洞,一身红衣,僵硬的从依春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从依春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那人模糊的五官,肥硕的身体,赫然就是那惨死于依春阁外的周嬷嬷。
“周嬷嬷,周嬷嬷诈尸了!”
哭声,尖叫声掺杂一片,嗡嗡嗡的震的人耳朵疼,老太太和陆渊被吓得不轻,尤其是老太太,当场就晕了过去,那术士也明显没有反应过来,只愣愣的瞪大着一双眼眼瞧着那死去多时的人摇摇晃晃的走在这院子里。
陆瑶华一转头,就刚好对上了那周嬷嬷满是蛆虫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