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花花一段时间的学习,我的英语水平倒真的有了提升。至少有了动力后,每天晚上我都坚持背单词,做题方面,部分错题也知道了错误点,下次遇到类似题型后,便知道如何答题。虽说每次做卷子还不能得到高分,但是至少能达到六十以上了,这不得不谢谢花总。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我照旧来到花花的宿舍找他,还如往常一样,他笑着把我请到了屋子里,我们继续未完成的阅读题。英语的区别和中文真的很大,比如英语有许多时态,这就让我很疯狂,总是在是时态上翻车。而且英语长句很多,因此也衍生出了各种复合句和并列句,翻译上难度也就加大了。但中文是能劈就劈,为了照顾停顿,一句整话会像蚯蚓似的剁成好几截儿。
可是花花却说比起中文来,英语其实简单多了。如果把语言学习比作游戏,那么中文的难度级别算得上“expert”,而英文充其量只是“normal”。英语是“讲道理,说得通”的一门语言。而中文杂糅了许多的“不规范”,使用起来比较随意,这就大大增加了学习难度。
说什么来什么,这下这道题又是时态的题,毫无疑问还是选错了,花花无奈地笑了笑:“怎么又错了,这里应该用现在完成时,因为这个动作已经完成了。”
我郁闷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是会搞错。”说着,我把答案c改成了d。
花花回道:这个只能多做题,熟悉了就好了,我也不是专业老师,也不知该怎么教你,就是多练习,没准儿就开窍了。”
我点头回道:“好吧,也许是我太笨了,所以总做错。但是你讲了后,我又能明白,真是烦死了。”
花花望着我回道:“不是笨,是基础太差了,基础没有打牢,想要往上提升自然就难,等你单词量上来了,英语你就不会觉得那么难了。”
“好吧,我尽量,只是背单词真的好枯燥,有时候总是坚持不下来。好几天都想放弃,都是咬着牙坚持的。”我带着心酸地语调回道。
花花摇头笑了笑:“你现在比我当初不知好了多少,你知道我当时在英国的时候有多惨吗?我的英语水平差的考试总不及格,那时我天天都特别焦虑。为了尽早赶上来,我每天下课后强行练习到深夜,整个英语词典我都背了一遍,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英语学好。那种苦你是没有吃过的,所以你呀,要是有我当年那股劲儿的话,别说四级了,六级你也没问题。”
听到他的话,我睁大了嘴巴望着他,佩服地回道:“真的吗?那我从现在开始以你为榜样,尽最大努力学好英语。”
花花点了点头:“行,我看好你。”
刚说完,花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看了看,跟我回道:“我先接个电话,你先做题。”
我随即点了点头,继续低下头做题。花花把电话放到耳边说道:“林总,您找我什么事吗?”
什么“林总”,我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但花花已经走出了房间。我的脑中一片混乱,他果然和林总有接触,难道他真的是林总派过来监视北京分部的?或许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电话呢?他和林总什么关系?我要如何开口才能打探出一点消息呢?但是如果我的目的过于明显,那不就暴露了我对他的怀疑了吗?真是头疼,竟然不知该如何做。
没一会儿的功夫,花花返回了房间,他仍旧面带笑容地说道:“刚才接了个电话,没影响到你吧?我们继续吧?”
我连忙从混乱的思绪中会转过来:“哦,好的。”
我努力调整了心情,跟着他的节奏继续做题。但是却早已心绪不宁起来,只是强撑着做了一个小时,我便以累为理由,回到了房间。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很沮丧,即便花花是林总的人,我也始终讨厌不起来,或许在我的内心深处仍是不相信的。
回到了房间,维加早已洗完澡躺在床上看起了电视,见到我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忙问道:“这又是怎么了?是不是没学好?题错的太多了?”
我放下了书本,坐到床头看了看维加,叹了口气回道:“老公,我跟你说件事。”
维加点了点头:“行吧,你说吧。”
“刚才花花给我讲题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我清楚地听到他管电话里的人叫林总。他和林总有联系,是不是就说明了他是林总的人?”我分析道。
听到我的回话后,维加用手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回道:“这个嘛,他们肯定是有接触的,他们都说了什么你知道吗?”
我摇了摇头:“花花去外面接的电话,都讲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维加继续回道:“这只能说明他们之间有联系,还不能完全肯定他就是林总的人。前两天我也给林峰打电话了,林峰打听到花花是因为和林总的女儿认识,才被介绍到青竹上班的,好像他们是校友的关系。我现在只能加以防范,还不能妄下结论,毕竟证据不足。”
我撅了噘嘴:“好吧,那能不能再让林峰详细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获取点其他信息,是不是这样就知道花花的目的了。”
维加好笑地看着我说道:“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还没有石锤呢,你说是不是?”
“嗯,这倒也是,”我边想边点了点头,“这个林总是个什么人?他跟林峰有关系吗?”
维加上前摸了摸我的脑袋,惊讶到说道:“行呀,小丫头,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我不屑地望了望他:“怎么,拿我当傻子?”
“不,不,跟你开玩笑呢?我老婆聪明的很。”维加忙恭维道,“林峰和林总的确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一般。林总名叫林翔智,是林峰的亲叔叔。”
“啊,不会吧?”我瞠目结舌地问道,“可是,为什么林峰似乎跟他是对头?”
“这个说来话长了,”维加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林峰虽然职位不高,但是在青竹总部却这么有地位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维加说道:“1945年,王先生带着一批手下从大陆来到了香港,这批人靠贩卖军火发了家,之后在香港成立了青竹帮,继而发展为青竹集团。跟着王先生来香港的那批人就成了开业元老,在集团内部担任极其重要的职务,而那批元老中就有林峰的爷爷。”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点了点头,明白了究竟什么意思。
维加继续说道:“林峰的爷爷有两个儿子,老大就是林峰的爸爸林翔宇,老二是林翔智。他们起初都在青竹内部担任不同职位,工作的也都非常卖力。90年代初,是香港黑社会很猖獗的时候,那时候青竹帮黑社会性质也很浓郁,靠着拳头打遍天下。有一次,林翔宇的手下得罪了一个大佬,被人家强行扣在了里面,他就带着一帮人去解救那个手下。但是那边人太多,林翔宇寡不敌众,死在了里面。当时本来有个人逃出来去给林翔智通风报信了,如果林翔智带着一批人及时赶到,林翔宇不会有事。但是林翔智装作不知道,也不派人去解救,所以致使林翔宇死在了里面。”
“天啊,都90年代了,香港还这么乱,你们那里没有法律吗?杀人不犯法吗?”我吃惊地问道。
“怎么说呢,当时这件事有几个人被判了刑,抓住后坐了些年牢,但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冤大头。而林翔智作为林翔宇的弟弟,见死不救不说,也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而且职位越升越高,钱赚的也越来越多。林峰知道了这件事,从此便和他的叔叔水火不容了。”维加解释道。
“他们之间原来这么复杂,本来是亲人,却搞得如同仇家一般,哎!”我不由得再次叹起了气,“这个世界太复杂了!”
“香港回归以前,青竹和其他黑社会一样,不仅做着酒店生意,同时也做着毒品交易等非法活动。香港回归以后,这些交易都不在明面进行了,但是背地里却照旧如常,你说乱不乱?”维加望着我说道。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这个世界真的好肮脏,看来我真是太幼稚了,还以为世界一片美好呢?”
听着我的一番言辞,维加凑过来亲了下我:“好了,有些事情,说了你也无法明白。赶紧的,快去洗澡,洗完澡上床睡觉。”
我“哦”了一声,便走到卫生间洗澡。这个世界真的比我想象的复杂多了。甚至有些事情我都难以置信。若不认识维加,我也不会知道这么多事,因为这原本不该是一个学生接触到的世界,我们本该生活在象牙塔中憧憬未来,但是我的美好梦想已被打破。也许这是件好事,让我早点认识这个世界的本质,当真真正正走进社会后,才不会因为事事不如意而灰心沮丧,自然也不会因为怀才不遇而怨恨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