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想要啊。”我说,“不太在乎的东西,没有就没有,也没放多大心思在上面。”
“也是,你做个实验能错个千百次才成功一次,要是没这执着也成不了一番事业。”
我回头看她,“是啊,人都很双标,对不同的事情态度和看法也不同。”
“我当时跟尚晟结婚也犹豫过,也想过是不是就甘心这样把一辈子定了,甚至想过之后会不会遇到跟好更合适的。”
“以前尚晟在我心里就是个又小心眼儿又傲娇的弱鸡,哈哈哈。”
徐徐笑了起来,“就是啊,我也觉得他真是没什么好的。”
我靠在茶几边望着头顶的吊灯,“你愿意结婚,跟他生孩子,他就肯定有什么别人取代不了的有点。”
“他小心眼儿,但对我的事有很大方。傲娇吧,那还真是爱的表现,遇到别人的事儿根本不这样。”徐徐满脸幸福,“弱吧,有时候是真挺没骨气的,但遇到我的事儿又很勇敢,护短得不行。”
“所以啊,他对你好,对你而言就是最合适的。”
“我到后来生完品品都有点儿后悔呢!”徐徐说,“只是现在慢慢看着他带孩子的样子,对我的态度,确实跟当初承诺的一样。虽然有缺点儿吧,不过这人确实踏实,永远把我和孩子放在第一位,是个好爸爸。”
“也是你的好老公啊。”
“你才是,那天喝了酒回去,何维之跟我说以后你在的局就别叫他了。”徐徐问:“你们这是怎么都走不到一起去了是吧?”
“对啊。”我点点头,“这辈子都走不到一块儿了,你们也别撮合,没意义,还搞得大家都尴尬。”
“咱们四个人,当时大家都默认你和何维之以后肯定是一对儿,倒是我和尚晟,当初谁也没想到。”徐徐感叹,“可最后呢?你和何维之见一面都不愿意,我倒和尚晟结了婚,生了孩子,要是没遇到什么变故应该还要走到老、死。”
“这些事情,谁说得准嘛。”我端着酒杯,又是一大口。
“一开始还以为你们有误会,或是闹矛盾,没想到这么认真。”徐徐苦笑,“这么多年了,大家都不是小孩子,看清也就是真看清了。”
“还是觉得年轻的时候好啊。”我说,“人越傻、越单纯越好,上面有父母撑着,下面没什么可担心的,多的都不用想,就为自己活着,多轻松。”
“你现在就是活得比以前清楚太多了才那么多烦心事的。以前你傻得跟什么似的,何维之追你那么明显,全班都看出来了,都以为你俩根本就在一起呢,结果就你不知道人家喜欢你。”
“因为我不讨人喜欢啊。”我看着徐徐说,“所以根本没想过会有人喜欢我,就算他当时多喜欢我,也没往男女之情上面想过。”
“就算是友情嘛,那也深重啊。”
“对啊。”我点点头,“但是吧,一旦跨过过那条界限,就回不到当初了。你想想,如果尚晟有个前女友,现在还是他的知心朋友,没事一起聊聊天喝喝酒,你做为现任伴侣,怎么可能不介意嘛!”
“确实,总会多想。”
“所以啊,没办法在一起,也回不到朋友那一步,语气再见尴尬,不如干脆别见。”
“西瓜,我真觉得你现在要是遇到喜欢的,有机会可以去试试。毕竟刚迈入三十也不算什么,别把自己捆死在工作上了,一眼看到头。”
“随缘吧。”我低头倒酒,“这不是我说了能算的。”
“我看你心思根本就没在上面。”
“对啊,所以这人得让我喜欢到愿意把心思放在感情上面,还挺难的。”
徐徐端着酒杯打量,“我从前一直觉得你才是那种会让男生辛藤的姑娘,性格又软,又可爱,会激起别人的保护欲。”
“什么呀,就是弱。弱得净给身边的人添麻烦,所以朋友也少,当我朋友压力太大了。”我说着说着,酒瓶就空了,于是起身再去拿一瓶。
“因为不熟的人难了解你吧,看着都会觉得你又内向有弱小,可熟悉以后就会发现你很逗啊,而且该硬气的时候还是挺硬气的。”徐徐放下酒杯,“和尚晟很像,某些方面特别犟,谁全都没有用,打破底线是不可能的。”
“那是你不知道我这几年过得多颓废多随便。”我拧出瓶塞,坐下倒酒。
这次回来,和夏至的那两次,正常有理智有道德的人都做不出来。也就我这种人做完了还要求别人选择性失忆,说来真是过分。
……
喝完酒,第二天起床还有点宿醉。
到办公室打开电脑都觉得头晕,于是歪着头一直揉太阳穴,算是给自己点儿心理安慰。
“成……”门开着,夏至直接站在了门口。
“进。”我低着头,还没等他敲门就说。
夏至拿着帮我印的文件走过来,有些担心地问:“你又喝酒了?”
“文件呢?”我抬头问。
他老实把文件递过来,又说:“宿醉吧?”
我点点头,打了个呵欠。昨天晚上喝了一夜,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谁的,倒是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清晰地看到是五点五十分。
“你还是少喝点酒吧。”夏至劝我,“偶尔喝点无大碍,但是你每次遇到不开心或者什么困难就借酒消愁也不是办法,我都发现好多次了……”
“知道知道……”我盯着文件敷衍。
“你要是遇到什么问题,自己解决不了的时候可以向我倾诉,可以依靠我啊,不要总一个人喝闷酒。”夏至不依不饶。
我抬头看他一眼,“跟你说有什么用?”
“我就算不能帮你解决,至少能帮你分忧啊……”夏至说着说着有些没底气了,“至少能安慰安慰你嘛。”
我抬起头来,左手撑着下巴,笑着说:“不需要。”
“那你喝闷酒干嘛?”
我继续翻文件,“清醒头脑,想想第二天该怎么把这事儿解决了。”
“你疯了吧,骗自己?”夏至有些激动。
“我没有。”我坚定地答。
“喝酒思考?”夏至走到我面前,隔着办公桌:“你喝完酒能思考吗?”
我随口答:“怎么不能?”
“那你之前找我也是经过思考的?”夏至追问。
这小子就是我身边的□□,偶尔听话偶尔不听,手里抓的全是把柄,迟早得出事。
“那倒没有,随便选的。”我笑眯眯地说。
“你说得还轻松,第二次也一样?”
“你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而且我觉得第二次不是我主动的,应该是你的阴谋。”
夏至被说得哑口无言,愣愣地傻望着。
“哈哈,我猜中了。”
“第一次的时候你差点被旁边那个人带走,是我救的你,不然别人都以为你们是认识的。”
“我也不认识你啊。”我看他一眼,“只是喝醉正好看见你了。”
“那你还思考,没发现更多问题都出来了吗?”夏至说,“都是喝酒误的事。”
“你也知道我跟你是误事啊?”我抱着书站起来,“我现在就想把你这个大问题解决了。”
“我……”夏至被我怼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我瞥他一眼,径直往外走:“管的太宽,话又多,烦死了。”
“干嘛?”夏至站在原地们。
“上课。”我脚步不停,直接走了出去。反正他小子习惯性知道出门要关门的,都不用提醒,很让人放心。
……
世事无常,下课,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满心以为是骚扰电话,犹豫着接通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西西。”
这声音和语气太熟悉,他故意换了个号码防止我拉黑,可接通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就已经想挂电话了。
正想挂,那边传来了焦急的声音:“别挂!”
我有点不耐烦,并不想听他又没事找事的长篇大论。
“白萝卜不行了,在宠物医院呢。”方棠语速飞快地说,“还没咽气,可能是在等你。”
心脏像是被人猛击一拳。有一个时间小偷,要把我人生最美好的八年偷走,而我看到了他的尾巴,却抓不住,无力感瞬间将我吞噬。
我抱着资料疯了般往外跑,“在哪?”
“我在附近,过来接你吧。”方棠道,“你在学校吧?”
“对,我在9号教学楼。”我跑得气喘吁吁,喉咙干得冒火。
他有些安慰,“那正好,我车停在楼下。”
“嗯。”我说完,顿了顿,“谢谢……”
“没事,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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