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宝带着范金全回到了派出所,这一路上范金全是又求饶又许愿的,秦大宝和柳湘梅理都不理他,
这件事已经不是大宝想放就放的了,范金全别的事暂且不论,就是买凶伤人一案,已经是形成了闭环,他必须要被处理的了,再说,大宝跟他也不熟,凭什么对他网开一面呢?
派出所的午饭已经做好了,二合面馒头,鹿肉炖萝卜,大宝让柳湘梅把范金全铐在大办公室,
这边他让玉秀去卫生院给孙连福送饭,顺便把二狗、孙有福、小年和闰月叫过来吃饭,
大宝一手牵着一个小丫头,他取出两个牛肉罐头,准备给左明月做饭,
柳湘梅从大办公室伸头出来叫道:"所长,电话。"
大宝答应一声,叮嘱刘桂芳看着点玉云玉雪,他急忙跑到大办公室,一看范金全倒背着双手铐在椅子上,范金全此时像一条丧家之犬一般,垂着头一声不吭。
大宝拍拍柳湘梅的肩膀,拿起桌上的电话。
"喂,我是秦大宝。"
电话那头传来陆秀娥的声音:"傻儿子,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爹,还有个妈了?"
大宝一听老妈的声音,立马就开心了起来:"妈,你咋这么好给我打电话呢?"
"老娘要是不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都忘了家门冲哪开了?"
大宝嘿嘿笑着:"妈,我忙啊,这两天事太多了。"
"再忙也得回家吃饭,今天晚上回你姥家,你大舅老舅都回来了,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好的,我一定早点回去。"
陆秀娥又叮嘱了两句,这才挂了电话,她知道自己儿子刚去乡下派出所,肯定是忙,所以也没有多说。
大宝也正好要回去把孙奶奶住院的事跟姥姥说说,明天好安排去总医院看病。
大宝正在厨房用牛肉罐头炖萝卜,两个小丫头正在分吃一瓶苹果罐头,左明月和大丫跑进院里,
"大宝,大宝。"左明月焦急地叫着,
大宝系着围裙,袖子挽得高高的,从厨房探出头来:"这呢,啥事?"
左明月和大丫进了厨房,大宝把锅盖盖好,用围裙擦手。
"怎么了?"
左明月把几张纸交给大宝:"这是谭香兰交待的口供,看来还是挺严重的。"
大宝接过来仔细看了一遍,眉头一皱:"范金全竟然强行和谭香兰发生的关系?范金民是帮凶?
范金全伙同范金民私自将蔬菜,肉类到黑市倒买倒卖?已经三年了,涉及金额上万?这帮蛀虫,这是在损公肥私啊?"
他把袖子放下:"月亮,这锅牛肉是给你做的,马上就好了,你领着大丫,还有玉云玉雪去你屋吃。"
左明月答应一声:"那你呢?"
大宝解下围裙:"我去审审范金民,这些事必须落实。"
左明月捏捏双胞胎的小脸蛋,这几天吃的好喝的好,两个小丫头的脸跟发面团似的撑了起来,头发也不枯黄了,当然这大部分还是灵井水的功劳。
大宝刚走到院中间,听到有人叫他哥。他转过头一看,是二狗领着小年和闰月回来吃饭,
小年和闰月跑的小脸通红,她俩来过公社赶集,可从来没敢进派出所的大门,现在能进来,让她们俩受宠若惊。
大宝揉了揉她俩的头发:"去吧,你明月姐在厨房呢,你们跟你明月姐一起吃饭。"
"哥,你不一起吃吗?"小年瞪大了眼睛,
"我这还有点事,晚一点吃。"
大宝走到马厩,摆摆手:"老叔,你们两个去吃饭,我有几个问题跟范村长聊聊。"
秦庆贵和赵五河答应一声走了。
大宝掏出一颗烟点上,眯着眼睛看着范金民,范金民心里真发毛,低着头,不敢瞅大宝。
大宝清了清嗓子:"老范,你堂哥就在另一边蹲着,你也不要幻想着他能来救你了,你呢配合着我点儿,把该说的都说了,否则的话咱俩都得费点劲。"
范金民翻着眼睛看了一下大宝:"就这一件事,别的啥也没有啊。"
大宝冷笑了一声:"别急,我帮你恢复一下记忆,相信你很快就会想起来的。"
"啊?啊…"
马厩里随即响起了范金民凄厉的歌声。
....
办公室里,左明月和大丫端着两盆菜放在桌上,让小年和闰月坐下,她刚要出门去厨房拿馒头。
两辆吉普车驶进了派出所的院子,左明月站在台阶上,眯起了眼睛,这两辆吉普车挂的是军区大院的牌子。
吉普车停好,头一辆车里跳下了一个年青人,梳着锃亮的背头,皮肤白晳,一双细长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身穿一身的灰色中山装,三接头皮鞋,
他一下车就冲着左明月走过来,笑着说道:"明月,你好啊?"
左明月眉头紧锁:"周末言?你来我这干什么?"
周末言回身从车里拿出两个网兜,里面有糕点,麦乳精和苹果,他举了举。
"我特意来看你的。"
"看我?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用得着你来看我吗?"
"看你这话说的,咱俩是未婚夫妻,我看我未婚妻总没问题吧?"
左明月的脸瞬间变得冰冷:"周末言,你我虽然认识,但是没什么来往,你如果胡说八道,我不介意打死你。"
周末言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司机,他是知道左明月的脾气的,他连连摆手:"李奶奶已经把你许给我了,咱俩不是未婚夫妻是什么?"
左明月的手背到后面:"周末言,我已经明确的说过了,我有对象了,我不管谁答应你,谁答应你就让谁嫁给你。"
周末言嘿嘿一笑:"你这就过份了吧?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亲事是李奶奶和我爷爷定的,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好,这都是事实。"
这时二狗等人都跑了出来,二狗一见周末言,急忙跑到左明月身边,
"老大,咋回事?这孙子怎么来了?"
周末言脸往下一沉:"二狗子,你是不是吃大便了?嘴这么臭?"
左明月冷笑一声:"周末言,你是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我也清楚,你是把我当婆子来拍了是吗?"
二狗炸了:"周末言,你特么敢打我老大的主意?你是不是活够了?"
周末言捋了一下头发,咧着嘴笑道:"二狗,你特么记住你骂我的话,我早晚让你跪在地上给我磕头道歉。"
左明月拉了一把二狗,她知道周末言和她们这些人不同,她们包括二奎,都是一帮孩子,平时打打闹闹,玩的都是恶作剧,
而周末言代表了军区大院的另一帮人,这些人阴狠毒辣,无法无天,表面上都像个人似的,背地里坏事做尽了。
"周末言,你废话少说,我跟你是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周末言哈哈大笑,眼睛里露出了几分疯狂:"明月,我就喜欢你这副野丫头的模样,告诉你,这门亲事定了,谁也改不了啦。"
"定了?谁定的你找谁去,跟我没关系!"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明告诉你吧,李奶奶已经同意了,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