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的进了,江夏才看出来,原来在靠近驻军这里的岸边,下面有个约两米高的洞穴。
从这处进去,手中的工具也没了用处。
正当江夏差点被憋死,一口气没喘上来的时候,耶律楚终于带着她穿过了这条被湖水充斥着的小路。
江夏被眼前的景象一惊,里面黑漆漆的,是一条暗河,水位不是很高,有些个北境人拿出了先前用油纸包住的火折子,正点着照亮前路。
她眼神暗了暗,准备的这么充分,耶律楚一帮人一定是早就知道了这里的情况,连水中密道都这么清楚。
这里,恐怕段闻都不清楚吧!
暗河越往前走越浅,两三个时辰后,大概只剩到人膝盖处,里面空间很大,尚且可以站着直接走。
江夏在水里泡的时间有些长,腿被冰的直抽筋。
耶律楚却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而是抱着江夏接着前进。
先前白天的的时候,他们已经看见了段景文上山,保不齐他这会已近寻到了龙脉的入口,虽然里面那些东西够他吃一壶的吧,但以免夜长梦多,还是赶快到的好。
另一边。
佛像下的甬道漆黑狭小又漫长,方向明显是向下的,段景文带人走了一个时辰,前方才豁然开朗。
那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室,虽然在地下,但周围的墙壁上,镶嵌着一排排的夜明珠,整个房间内逛下算不上明亮,但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
等所有人都进入石室后,那们好像有人操纵一般,轰隆一声关上了。
安慰们上下观看,迅速围城一圈,把段景文围在中间。
忽的发还是那个这种变故,大家多多少少有些恐慌,无声的议论着。
段景文站在中间,打量着这件处处透着古怪的石室。
从方才找到佛像下的密道时,他心中就隐隐有种感觉,今天这事……估计跟悟明提起的龙脉有关。
只是,龙脉一事关系甚大,放眼整个南朝,估计也知道的也就他们五个。
那耶律楚又是如何知晓的,这也是贵妃白氏说的吗?
他带着夏夏来此处,究竟又有何目的?
这间石室跟龙脉有又什么关系?!
今天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对于龙脉他还没有一点准备,今天就忽然进到这里。
段景文想到什么,眉头一皱,若是耶律楚一行人也进到这里,并且先他们一步找到地方,那夏夏岂不是危险了?
思及此,段景文沉声道,“散开,去看看墙壁周围有什么机关——一定要小心脚下,不要乱摸乱碰,找到可疑之处立即汇报。”
“是!”
众人齐声应道,随后便举着火折子四下散开了。
皇城。
耶律拓怒目沉沉的看着手中的锦盒,里面装着的就是他跟段闻求来的那支骨笛!
没错就是求来的!
想起这个耶律拓就来气,狗皇帝狗皇帝骂的真是不假!
虽说段闻答应了不追究耶律楚掳走太子妃的责任,但这话说起来可轻可重,对耶律拓来说更是无关紧要。
段闻跟这耶律拓各退了一步,十万匹马段闻只要了五万匹,另外把段正阳要了去。
放着这个个人在外边,段闻表示很不放心。
段正阳这么些年在耶律拓身边也算的上是左膀右臂了,一下子人不在身边了,还有些不适应。
“大王子,二王子那边现在已经到了国清寺,咱们也是不是也该启程了?”
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站在耶律拓身后,恭敬的问道。
这人名叫阿尔瓦,是此次北境使团的侍卫长,先前由于耶律拓重用段正阳,一直没有什么发挥的空间。
现在段正阳被段闻关在了皇宫,阿尔瓦顶了他的位子,到是有了用武之地。
耶律拓听见耶律楚的名字,眉眼间瞬间冷了几个度,连带着连阿尔瓦都有些厌烦。
如果不是耶律楚这么莽撞,直接在大街上就掳走了江夏,还暴露了行踪,让段景文一路跟了过去,那他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对着段闻低头。
双方博弈,比的就是耐心。
只要耶律拓耐得住性子,在段闻那便不松一口气,等段闻灯枯油尽的时候,无论他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北境也就能不费一兵一卒,拿到骨笛。
现在却平白丢了七万马匹。
盛怒之下,耶律拓显然已经忘记了,这十万马匹本就是用来跟南朝谈判的筹码,只不过是他中途恰巧得知了段闻中毒一事。
若是不曾知道,耶律拓给的也算心安理得,没有这么难受。
“通知下去,今夜启程。”
“那南狗皇帝那边,还要通知吗?”
阿尔瓦不解的问道。
耶律拓从鼻息中传来一声冷哼,扬着脑袋道,“告诉他让他来使绊子吗?所有人乔装打扮先混出皇城,明日午时城南外三十里集合。”
阿尔瓦脸色不是很好,之前他都是跟在二王子身边。
二王子从来不会这么对他们讲话。
若是大王子,不喜欢他跟在身边,只管换了其他人便是,何故又这么给他难堪?
这不是存心的吗?
阿尔瓦低着头,耶律拓错过了他脸上的神色。
不过耶律拓若是知道阿尔瓦心中是这么想的,估计就越发不可能放他离开了。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耶律拓跟耶律楚这两兄弟真是惊人的相似。
夜半时分。
驿站的后满陆陆续续的除了不少身着布衫、行色匆匆的人,那帮人人高马大的,看着就不好惹。
那些人一出去,便四下散开,混入大街小巷重不见人影了。
段闻虽然有派暗卫在这盯着,但是那么多人一下子全冲出来,他们跟哪个也不是,最后只确定了为数不多的人的行踪。
大部分人都趁着天色一亮,混在人群中出城了。
段闻第二天醒来听见这消息的时候,气的少吃了两碗饭,最后只得把这怒撒到了段正阳身上。
天牢最后一间牢房,俨然便是先前江夏住的那间。
段闻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桩子上绑着的男人,眼中意味不明。
段正阳双手被绑在身后,身上黑色的袍子早已不知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