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看着那黑面人,心到:“这人有什么计策,竟是可便让少林退去?而且还能让少林留有颜面?就连江湖人的蜚言都可免了?”
这黑面人将话说的满了,便是连一旁的朝剑门人,也都纷纷扭了过头来,想听个清楚。
黑面人见众人似是不信,亦不以为异,当下笑到:“其实这也不难,要让少林弃了潞安,便要先寻这根源,只要找了到这山西一地为何会有三大一小,四个门派共守的根源,一切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行云闻言,微一皱眉,不知那黑面人所谓的根源是什么,只好耐心来听,好在那人也不卖关子,当下言道:“三大派与边家定下同护山西之约时,道兄也是在场?”
行云点了点头,他那时正是扮做奔雷剑,这已不是什么秘密,想到自己当时扮做蜡黄脸的中年汉子,此时再看那黑面人,不禁心下暗到:“莫非当真是她么?但是这形容相貌实在相差太大。”
行云正想了到这里,就见那黑面人继续言到:“那道兄应该清楚,边家那时并非是真心要让出山西来给三大门派共管,那约定不过是主动引来三派,要他们彼此牵制,边家反是还可能从中得些利益。”
行云闻言点头到:“不错,边家当时正有这个想法,不过这与朋友所说的计策有何关系?”
其实行云此时听那黑面人提及当初三家分晋的约定,心下已是隐约知道了他要说地是什么。只不过还有些细节想不通透,所以便耐下心来。听那黑面人讲解。
那黑面人闻言笑到:“名门大派虽是好利,可更是重名,于那大派来说,名便是利,是大利。
所以大派不论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因头,在那理字之上一定要做的足够。就算当初华山占了平阳,也是要借那马家流寇之由,随后地崆峒、少林入晋,更是得了边家之邀。
随后便是这几家定下约定,方形成如今山西之局面,这也是少林在那安的根源,如果让少林离开,便要由此下手。”
那黑面人顿了一顿,继续言到:“如今这山西一地有三大门派以及九辅之一的边家,所以说这山西一地不是一家一派说了便算。只有四家共商才可。
而如今万剑宗携泰山之势,崛起江湖。又是重回了嵩山旧地,同在嵩山,离山西一样的近,这少林能管的山西,为何万剑宗不能?”
这黑面人的话一出,那些朝剑门下纷纷大点其头。秦百程更是笑到:“说地不错,为何万剑宗不能?”
行云此时已是渐渐明了那黑面人所言为何,心下暗赞到:“这人智慧定不下萧寿臣!”
那黑面人见群情激昂,当下笑到:“所以,此时只要道兄能让边家出言重邀三派,一起再议这山西一地要如何共管,到时只要能将三派重新定做倥峒、华山与万剑宗,将少林挤了出去,那少林便就无话可说了。
毕竟他们入晋,名义上是受边家所邀。自然也无理由强占不走,否则这理字之上就是全在了道兄这边。那时道兄就算做些动作,也可少了许多顾忌,江湖人言也自不会说道兄什么了。”
顿了顿,那黑面人又是笑到:“大派一起相商之下所得的结果,就算少林亦难明违,而且也算是给了少林一个台阶,虽说那也会失些颜面,但与望风而逃相比起来,却是好上太多。
走,还能留下点颜面,不走,却是没有一丝的道理,如此一来,少林便只有撤出山西一途。”
“啪”的一声,秦百程突然一拍桌子,放声大笑到:“好计策!这当真是让少林哑子吃黄连,有苦却说不出啊,哈哈!痛快!”
只要看到少林吃瘪,那秦百程便是十分的快意,此时再来看那黑面人,只觉得他那张怪脸也顺眼了许多。
行云闻言,亦是点头到:“边家是为山西的九辅,自然有那权利管治一方,当初三大派也都是顾及名声,所以本意虽是来分这山西,可却仍要表面上尊重边家,如今到是作茧自缚了。
少林死守潞安,逼我万剑宗出手,要的正是理字站了在他那边,而如今朋友之言,正是捉了少林的这短处,反是将这理字占了,当真是妙计。”
行云这一解释,那些朝剑门下也是恍然大悟,望向黑面人的目光也是多了分敬佩。
那黑面人虽是得了行云和秦百程的夸赞,却并未露出什
,只是笑到:“不过此法虽好,可要能行地通顺,却
行云闻言,知道他自有解释,当下含笑不语,果然,便听那黑面人继续言到:“此计是否能够成行,便要看崆峒是否当真支持道兄了。
道兄与那边家有大恩,而且万剑宗入晋亦是为他们增一绝大臂助,他们边家自然不会拒绝。
到时便由边家出面相邀,少林、崆峒、华山这三派必然全都要去,再加上万剑宗,山西一地却有五个门派,这自然可以用做借口,借言山西一地容不下那许多的大派共管,除了边家,四大门派必要有一派撤去。
而华山当初第一个强占了平阳,如今自然不会放手,那时只要崆峒也站了在道兄一旁,再有边家在旁地提议,这少林就孤掌难鸣了。就算华山想要支持于他,也比不过道兄之边的三派,再者,华山亦会担心被赶出山西,自然不会与少林站在一起,所以少林被除,大势可期。
如此,少林在这山西的力量便不费道兄一人一马,就可全都去的干干净净。”
那黑面人言及于此,收了口,微笑着看着行云。
行云闻言由衷叹到:“朋友心思之细,智计之深,行云佩服。至于那则不必担心,常掌门在此事上定会与我一道。”
说到这里,行云起身一礼到:“朋友授此妙计,行云感激不尽,自当代万剑宗谢过朋友的高义。”
那黑面人忙是起身让了开,口中言到:“在下这计虽是不错,可要无了道兄先前在太原的那番善行,无了道兄与崆峒之谊,这计策也不过是空言一番罢了。
所以说在下这计,不过是借了道兄之势而成,当不得如此夸奖,如无道兄之威德,在下之计便如无源之水,无根之木一般,不成气候。”
那黑面人此番言语,行云虽未放在心里,可那一旁地朝剑门众却是听的清楚,心下都自大点其头,夸赞行云便是夸赞万剑宗,这些朝剑门众自然大是赞同。
这些人虽是年纪不小,武功又高,可常年在那安乐谷中,心思大是淳朴,见那黑面人当真是有真才实学,可又是如此推崇自己的宗主,不仅对那黑面人好感大生,同是也更是敬佩起行云来。
秦百程在旁见了,眉头微是一皱,不禁暗思到:“这人似是有意在为宗主的面上贴金,此时又是献了这么个好计策,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虽然秦百程听了那黑面人的计策后,心下大是爽利,可无事献计,秦百程的心下也自然警惕。
不过行云却是全然的信了,当下也不再去那潞安,使人先去通知边家,然后便是准备带了这数十人马绕了开潞安,一行人朝那太原而去。
那黑面人自是被行云邀了同行,他身为宗主,邀人同行,旁人自无什么异议,而且这些万剑宗门下对那黑面人的智计也是大为叹服。
此时既然定下了计策,一行人便不再磨蹭,将茶钱算了与那店家之后,快马加鞭,绕了过潞安,在外夜宿一晚,于第二日日落之前,到了沁州。
赶在沁州城门关闭之前,行云这数十人入了城,自然有先行一步的门众将城中最大的客栈包了一半下来,也省了再去寻那空房地麻烦。
行云和秦百程自然是住在最后的那一进独院,亦是邀那黑面人同住,其他人则是分了上房住下,万剑宗银钱不缺,如果不是行云不想太过张扬,秦百程甚至要想将这客栈直接包下清净.
此时饭罢,天色已是深了,秦百程回去自己地房间,张松山四人自是在外歇息守护,只剩下行云坐了在房里,心到:“那黑面人定是她了,我要不要去与她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