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寿臣正站在峻极峰上,冉炎则一如往日般的紧随不离宗本院几已完成,萧寿臣的心下说不出的快美。
便在此时,身后脚步声起,萧寿臣转身看去,远远就见郭、秦二人联袂而来,当下微笑了笑,稍整衣衫,迎上去道:“本应是寿臣亲去寻郭老和秦老,怎么奈如今公务繁忙,才斗胆着人相请,如有失礼之处,望郭老、秦老原谅。”
郭、秦二人心知萧寿臣这不过是场面话,不过仍与他笑着见过。
秦百程今日动身,他那神剑门门下都被带了来,远远的坠了在后面戒备,不知道萧寿臣的用意,秦百程自道小心为上。
萧寿臣站在高处,自是看了到,不过却未说什么,随即转身指着那立于峰巅的本院,笑道:“如今本院几已完成,只等子粉饰一新,便可住人,寿臣见这几日郭老、秦老似是少出那法王寺,所以便大胆邀二老来此一观我万剑宗之成就。”
郭秦二人这几日或惦念行云的安危,或相商如何应对萧寿臣,终日聚在一起,确是没时间来注意本院建设。
听萧寿臣之言,似有所指,秦百程的眉头登时一皱,郭定府却是毫不以为意,笑道:“人老了,不如年轻人般喜动,可让萧掌门见笑了。”
郭定府轻轻一言,便将这话转到了年纪上去,萧寿臣忙是歉道:“是寿臣考虑欠周,郭老如今的身体。实应多做调养。”
郭定府微是一笑,也不多言。看着自己眼前地本院,不禁叹道:“我万剑宗本院之气象宏大,怕这江湖中所有的大派都难出其右,二百年朝思暮想,今日终是成真,当真可喜可贺。”
说着。面上闪过一丝落寂之色道:“没想我郭定府尚能撑到这一天,可是了了心愿。”
萧寿臣闻言却是摇头道:“本院还未粉饰完成,一月之后才能见真颜,再者,万剑宗二百年地心愿可非止于此。”
秦百程心下一动,自知萧寿臣的所指,心道:“今日他主动邀请我二人来此,言语之中又多暗示,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秦百程看了看身旁的郭定府。便见此老微是一笑,也不与萧寿臣争辩。只是道:“老朽却看不到那一日了。”
萧寿臣闻言微是一诧,奇道:“将这本院粉饰一新,也就在一月许间,郭老虽为我万剑宗大耗了寿数,可观如今面色,想来等到那时应无什么问题。”
可哪知郭定府却是摇头道:“偷天一术最讲一个骗字。瞒天欺人,你看我如今似是无问题,实却是金玉其外罢了。”
秦百程和萧寿臣同是眉头一皱!
秦百程当下暗道:“老郭今日确不寻常,总是言道既死,莫非他已有什么预感不成?可就算真是如此,也不必说将出来,而且还是说给萧寿臣听,这于己又有什么好处?”
萧寿臣亦是大疑,心道:“他说这话与我听,却是什么意思?”不过面上却全是痛惜之色。慨道:“郭老为我万剑宗殚精竭虑一生,想上天自不会吝这几日时间。定会一了郭老心愿。”
秦百程闻言嗤之以鼻,心道:“萧寿臣这番言不由衷,如今最不想老郭多活的便是他,倒也亏了他说的面不更色!”
萧寿臣这般做作,秦百程自道不如,转头再去看郭定府时,却见他面似微笑,心道:“论这份涵养,我到确不如他了。”
可一念至此,秦百程的面色却突是一变,猛上前一步,伸手竟扣了在郭定府地脉门之上!
萧寿臣登时便是一怔!就算郭、秦二人相熟,这样的举动也是忌讳,可秦百程却全无顾忌,郭定府倒也恍若未觉!甚至因秦百程这一碰,便似要倒!
如此一来,萧寿臣那看不出蹊跷?当下也是上前一步,正要看个究竟,可就见秦百程转头怒目,脚下却不由得一缓,只是口中焦道:“郭老方才还好好的,怎转瞬就如此?”
秦百程冷哼了一声,威压登时散开,竟是大有战意!便是强若萧寿臣,也不禁退了开去!
不过看着秦百程的手微是颤抖,萧寿臣登时一悟,一丝笑意终是浮现开来。
因为,郭定府死了!
郭定府竟就这么站在万剑宗本院之前死了!
秦百程扶着郭定府的尸身伫立良久,他万没想到今日的预感当真实现!行云正是进谷,尚不知情况如何,萧寿臣在旁蠢蠢欲动,而此时郭定府却是死了!
“掌门,那郭定府死的可是蹊跷!”
看着秦百程清醒过来,匆匆将郭定府的尸身带了走,说要亲去寻一福地葬了,一直紧随萧寿臣身旁的冉炎再难沉默,当下进言道。
萧寿臣“哦”了一声,转头看着自己这最忠实的属下,笑道:“你怎会有如何想法?秦老已是确认过了,郭老确已经仙去,而且方才秦老也是允许我去确认,又我这两人确认,还会有什么问题?”
冉炎急道:“可那郭定府刚说了要死,随后立刻便死,这未免太过巧合!以郭定府之能,偷天都可做到,假死怕非什么难事!掌门不可不察!”
萧寿臣闻言微是一笑,示意冉炎继续说下去,冉炎再道:“属下愚见,那老儿定是担心掌门这几日骤起发难,他们寡不敌众,所以先是诈死,一等掌门大意,他再隐了暗处偷袭掌门,只要掌门被他所伤,我们便群龙无首,任由他们摆布。”
萧寿臣闻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