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秦百程远去,诸般事也算告一段落,如今便只等月典,成败生死便在那一刻揭晓!只不过人虽都散了,可焉清涵却是没动,反是怔怔的出神,好象还有什么难为之事没有解决一般。
水仙在旁见了,奇道:“焉姐在想什么?”
焉清涵竟是没有回答,水仙怔了怔,心下一动,随即笑道:“姐姐可是在想宗主了?这才刚过了一天呢。”
焉清涵闻听水仙取笑,回过神来,不由得笑骂道:“妹妹得了亲亲丈夫,整个人都活泼许多,也懂的拿我这可怜的姐姐来取笑了。”
水仙闻言,也不反驳,这些日来,没了萧寿臣的压力,又得行君的真心,水仙哪还有以往的冷冰模样,长久的压抑尽去,如今确如焉清涵所说,反似个小女孩一般。
不过水仙此刻却是认真道:“做妹妹的可不是在取笑姐姐。”
见焉清涵望着自己,水仙道:“月后青城如真来相助,万剑宗因此得救,宗主便会如期迎娶那袁家小姐,姐姐难道便没有个想法?
虽说宗主对焉姐也是真心,可这万剑宗宗主之妻,名门夫人,自然是要分个大小的,不能像那些江湖人般的乱了规矩,而这正妻之位,姐姐觉得谁更合适?难道便不为自己打算一番?”
似是被说中了心事,焉清涵秀眉微皱,也不再笑了,可也没来说话,只是叹了口气,之前杀伐果断之英姿尽去。
水仙一见,心下更是确定自己猜的对了,这二人深交,自是无话不谈,也没什么避讳,便听水仙道:“姐姐心地好,人又漂亮。对宗主的帮助更是大了,虽说那袁家小姐也是个好人,可妹妹心里却是向着姐姐的,姐姐做这夫人之位,绝无不妥,正是合适。”
焉清涵这才叹道:“妹妹所说,我又何尝不知,可袁家小姐虽是相貌平常,但对宗主也是情深意重。更是为他死过一次。再说,如果没有她那义赠秘籍之举,也不会有宗主的今日,说到这源头,却是袁家小姐的功劳。
我与她相比,容貌智计武功虽有自信,可深情恩义却还稍有不及。更何况我大了宗主十岁,与袁家小姐相比。我却是太老了。”
水仙闻言,一时说不出话来。她自己便是大了行君六岁,心下也一直为此在意,不过行君只有她这一个红颜知己,到还不显的什么。
可行云却不然。行云有个与他年纪般配的人儿,焉清涵又是比自己还大四岁,就算行云不在意,但是要做正妻。这确是一大劣势。
水仙也是无话,只得安慰道:“姐姐貌美,这江湖能有姐姐容貌的屈指可数,就算年纪大了些,却也算不得什么。”
可就连水仙也知这话做不得准,她心下有意要说这万剑宗上下自会支持焉清涵来做宗主夫人,可又怕被行云误解为仗势相迫,那可反是害了焉清涵。
更何况袁思蓉身后的青城派,如今万剑宗也正需引为奥援,思来想去,水仙也只好不语。
“青城如果不来相助,万剑宗此战便是玉碎之局,可焉姐却能因此得个与宗主同生共死地结果。”
水仙心下忽是一闪,这念头虽是极端,可却非偶然,水仙就已是抱了与行君一同死在这太室的决心,虽说焉清涵多方布置,行云也是书信连连,可这江湖究竟还有几人心怀恩义?万剑宗以一敌九,谁又敢来相助?
水仙没有丝毫把握,相比之下,一场恶战到更是可能。
更何况这话焉清涵也不是没有说过,昨日她便与行云讲过,唬的行云一怔,只不过被当做玩笑,没认真说下去罢了。
看着焉清涵面色变幻,时不时的幽幽一叹,水仙暗里摇头道:“这么多年,不论发生什么事,都未见焉姐如此苦恼沮丧。”.
“咯咯咯咯咯咯咯”
草屋,小院,一个面有菜色的小村姑正用手中的谷粒斗着一群小鸡跑来跑去,看着它们扑棱棱的样子,面上满是笑容。
一旁则坐着一个汉子,四十岁许,微有病容,此刻正看着小村姑在那里斗鸡,苦笑连连。
那小村姑似有所觉,转了头,笑道:“垣兄在笑什么?说来听听,也让以谢乐上一乐。”
这二人正是焉以谢和垣晴,自从垣晴送了信昏倒后,焉以谢便留了下来照看他修养。
至于这些小鸡,保护行君的时候,焉以谢为了扮做村姑更逼真,便
只来,谁知这一养便不可收拾,竟是有些上了瘾。
上次行云与夜魔一战,走的匆忙,喂了不短时间地鸡并没有带走,焉以谢心下惦念,便又去买了几只来,正用谷粒斗的高兴,余光却是看到晴苦笑,当下便开口来问。
这几日二人闲暇谈心,焉以谢外表虽似少女,可脾气却是刚直的很,就如他那龙阳神剑一般,所以二人相处的到也不错,只不过垣晴每每见到焉以谢这身装扮举止,心下便是别扭,自然是苦笑不已。
焉以谢是明知故问,垣晴的心下清楚的很,论起心机,自己可是拍马难及,不过好在自己也不用与他耍什么心眼,当下苦笑了笑,转口掩饰道:“你天天喂这鸡,也不多修炼武功,到是我见到最懒散的人了,可偏偏又是个高手。”
焉以谢闻言笑道:“这也是无法,垣兄这些天修养,我只有负起护法之责,再说,要是太室有什么消息传来,我不也得时刻注意?”.|.,不过是借口掩饰方才的尴尬罢了。
焉以谢见垣晴不再说话,当下转过头去,又是举起一把谷粒,那群小鸡见了,登时又都跑了过来,焉以谢当下笑道:“垣兄不觉得喂鸡很有趣么?”>::真,当下奇道:“喂鸡有什么趣?”
焉以谢轻轻地撒了一小把谷粒,看着群鸡忙不迭的啄来啄去,笑道:“垣兄你看,只要我手中抓着这把谷粒,便能让它们东奔西走,便如人之逐利,皆操之在我,虽然眼下不过是群小鸡,可这操纵之感,垣兄难道不觉得有趣么?”
焉以谢虽没看着垣晴,却也能借这几日相处,猜到他的现下的脸色,当下不以为意道:“不仅如此,垣兄应该看我喂了不短时间,这些小鸡可都吃了不少,但就算它们吃地再饱,我这手一动,它们也要来追,这难道不有趣么?”
说着,忽又从旁口袋中抓了一把谷粒,递了给垣晴,笑道:“垣兄也来,你我二人同时来诱,看它们难做取舍的样子,岂不更是有趣?”>::说什么,就听头上异响,一只信鸽落了在焉以谢地手上。
“我那姐姐有消息来了。”
焉以谢笑了笑,也不去怪垣晴不接那谷粒,将两手中的都撒了出去,那群小鸡登时一轰而散,各去啄食不提。>::
飞鸽体力有限,纸条上的内容自是能简则简,焉以谢读的又快,所以片刻便是读完,扬了扬手中纸条,对垣晴笑道:“这形势变幻,可真是有趣的很,垣兄可要来看看?”
以焉以谢的智慧,纸条上虽是言语寥寥,却仍看的出前几日太室一战的凶险,以及如今太室所面临的危险。+:.条,摇头道:“贵宗内部之事,我是外人,不便参与进来。”
焉以谢闻言摇头道:“垣兄为救宗主,五日奔波三千里传信,对我万剑宗有大恩,如没有垣兄及时传信,宗主此刻怕已遇难,怎能说是外人?”
焉以谢看了纸条,知道此刻万剑宗最是需要人手,要他尽量将垣晴争取过来,想垣晴虽是华山门下,可如今却是个被华山通缉的叛徒,无家之人,又与行云交好,争取过来,倒也不是难事。
“多一人便多份力量,更何况是魂级高手!”
焉以谢也是赞同其姐在信上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