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书房内,冰冷的气息自脸色阴沉的男子身上溢出,令恭敬的站立着的冷面男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就算在黑道上混了多年,也终究不敢挑战少主的威严。
“蠍,实话告诉我,为什么我的床上会有个未成年的傻子?”郯邪看似漫不经心的将两条修长的腿随意的翘在办公桌上,可是却掩不住浑身上下的寒意。
傻子?未成年?蠍心下微微有些明了,未成年指的应该就是魁叫人送来的那个小女生吧,可是,傻子?他不记得魁在将那个女孩交给他是还告诉了他那个如同瓷娃娃般的女孩是个傻子。
“少主,人不是我带来的。”
“谁?”
蠍背后冒着冷汗的瞟了一眼坐在靠椅上的恐怖男子,少主虽然残忍嗜血,但是却总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今天愤怒的神色表现得这样明显,他还是头一回见到。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少主这样的气愤呢?该不会是那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胆大放肆的惹怒了少主吧?
“是魁。”
“叫他三分钟内出现。”拳头紧握,额上几乎可以看见暴起的青筋。
居然是魁送来的!他的属下虽然数不胜数,但是记忆力超常的他却绝对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魁,那个两年前被他派去日本的杀手分部的一个得力属下。他也绝对不会忘记,日本的杀手分部,是以夜总会的名字成立的。一想起那个痴傻到可爱的人儿曾经在那种混乱的地方呆过,郯邪便觉得心头涌起一股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的宠物怎能容许其他人的触碰?以那傻子的容貌绝对不会缺乏“追求者”,并且看她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懂骚扰和非礼是什么东西。
shit!暗骂一声,一旁的古董花瓶应声碎裂。蠍见此状,知道不宜久留,立刻领命去通知魁。唉,希望少主不会将怒气牵连到魁啊。
两分钟后,气喘吁吁的男子毫无形象可言的出现在了书房内。抬起手腕看了看被汗水浸透的手表,还好,两分五十九秒,没有超过少主规定的时间。
现在魁真的很庆幸,幸好昨晚发现自己有个文件忘在了总部里,赶紧连夜搭飞机赶回总部,这不,刚刚下飞机,还没踏进总部呢,便被急急忙忙赶出来的蠍给拉着飞奔了进来。不然,他可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少主……”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何今天的少主看起来比以往的更加恐怖?人前,他是夜总会也是杀手组织的老大,人后,只要少主往他面前那么一站,什么气势,什么威严全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像只小绵羊一样,就算打他也不敢做声。
“那个傻子是你送给蠍要他带来的?”凌厉的眼神直扫向微微有些虚心的魁,大有敢不说实话就大刑伺候的意思。
“这……”什么?什么什么傻子?他何时送来了一个傻子?“少主,我没有,只不过……”只不过是送来了一个未成年的少女而已。
“一个未成年少女?”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什么都别想逃过他的眼睛!看他那副底气不足的样子就知道,那个傻子肯定经过他的手!
“……是……是的。”牙齿有些发颤,少主发现了?可是就算发现了的话,以少主那种根本不知道怜惜是什么的性格肯定不会反应这么大!难不成,是那个女孩年幼无知的触怒了少主?哦,天!他总算知道在他进门之前魁向他投来的怜悯的眼神是为什么了。
“那么你有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他要知道,她脑袋上的伤时怎么来的。
“这个……”魁被郯邪危险的眼神盯得直冒冷汗,要是换做常人的话肯定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的了!仔细的回想起来,他似乎没对那个瓷娃娃般的女孩做过什么事情啊?“属下只不过是将她打晕了后送过来而……”已字还没说出口,便卡在了喉咙里。
俊美的脸颊上清晰的印着一道红痕,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脸颊的轮廓流了下来。而在魁的身后,一枚带血的飞镖深深的插入了墙壁中。
果然!果然是他伤的!郯邪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杀机。“用的是什么?”要是普通的木棍肯定不会伤的这么严重,以至于没有出血便已变得痴傻了。
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刚刚的那一镖,光是看那力度,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的话,那张让他引以为豪的俊脸恐怕就要多出个血窟窿了吧!对了,他是用什么打晕她的呢?好像……似乎……貌似是……
“棒球棍。”老老实实的回答着,在少主的面前他可不敢有丝毫的隐瞒!他记得,当时他手里拿着的,似乎就是一个棒球棍。
……
郯邪面无表情,没有继续问下去,魁也深知他的脾气,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房里就这样保持着死寂的状态。
良久,就在连体质一向好的魁都快要站不稳的时候,似乎结上了一层冰霜的薄唇才微微开启,“你可以出去了。”
就快要支持不住的男人送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忍受那非人的精神折磨了!
可是,就在他出去的那一瞬间,屋内的男人按下靠椅扶手边的一个按钮,平静的语气,要不是听见那清晰的话语,不然谁也不会想到那性感的薄唇内吐出的究竟有多么的残忍。
“……”
满脸的黑线,外加嘴角的抽搐。
郝看着那位不安分的坐在椅子上好奇的扭来扭去的女孩,那豪华的餐桌上,原本精致可口的餐点此刻已经连他都不忍再看下去。然而,造成这副场景的罪魁祸首,却一脸单纯的拿着刀叉,茫然无辜的搅合着还能称作为食物的东西。
眨巴着水灵的星眸,两只被酱汁弄得脏兮兮的小爪子不雅的抓着银色的奇怪餐具,直觉告诉女孩,手里的不明物体,似乎是用来“叉”眼前的正冒着热气的奇形怪状的东东。那引人食欲大增的菜色和香料,在小小的俏鼻中却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
“小姐,你这……”犹豫了半响,实在是看不下去无知的小人儿的愚蠢的动作的郝,终于忍不住出了声,“这些东西是用来吃的。”
“啊?”又是那副无辜迷茫的眼神,虽然很傻,但是却仍是带着独特的魅力,让人厌恶不了。
“……”他似乎忘记了,眼前的这个未成年的女孩是个傻子,跟她说话等于是在对牛弹琴。
见一旁站着的男人没说什么,女孩傻乎乎的“嘿嘿”一笑,低下头继续捣弄着桌上惨不忍睹的食物。
这下郝第一次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从不知道他也会有欲哭无泪的一天。不得不说,从未烦恼过的他居然会对眼前的这个傻子没有一点办法。带她来用餐这是少主交代的,尽管他猜不出也不敢猜测少主对她究竟是喜是厌,但是万一少主过来,看到这幅场景的话……
立马打了个哆嗦,向来面无表情的郝的那张万年面瘫的脸上也有了轻微的变化。
怕什么来什么!一会,面色微微有些阴沉的郯邪便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轻蹙起剑眉,看着那将食物当成玩具般玩的不亦乐乎的小人儿,从那粉嫩干净的唇瓣上来看,她似乎是一口也没有吃。
“少主……”郝低着头,隐隐的可以感觉到郯邪身上散发出的凌厉的气势。
并没有说什么,但是脸色却阴沉得几乎可以挤出墨汁来。不急不缓的走向正玩的起劲的俏影。
感觉到了灯光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仰起头,艰难的看着那就算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也比自己高出那么多的男人,甜甜的一笑。
“为什么不吃?”视线在那张小脸上停留了片刻,将轻盈的小身子抱起,自己坐在了软椅上,将她锁在怀里,这是第一次除了在床上以外这么亲密的接触一个女人。而他似乎并不反感。
手下那种并没能让他满意的触感成功的让他下了一个决定,他的宠物绝对不可以这么纤瘦!这样想着,郯邪破天荒的拿起了叉子,伸手将较远处唯一一盘并未受到怀里的人儿的“摧残”的食物送到她的嘴边。
女孩坐在男人的怀里,没有做声。小嘴唇微微撅起,并没有要张口去接下送到嘴边的食物的意思。
大手就这样僵持着,不喜欢吃吗?眼帘微微垂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郝,去叫厨房送些甜点来。”他想,如果是甜点的话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是。”听到郯邪的命令才敢抬起头的郝,“不经意”的看见了眼前的一幕,足以让他将眼珠子给蹬出来。
看似正常的领命出去后,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好半天才用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确认自己并没有发烧后,愚蠢的冒出一句:“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一会儿,便有女佣低着头将一盘盘精致的糕点送了进来,一一摆在了餐桌上。
怀里传来一阵异动,郯邪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果然,这傻里傻气的小人儿对甜点喜爱的紧。
挥手遣走全部的佣人,华丽的餐厅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他并不排斥这种感觉。拿起餐具切下一小块适合那张小嘴的奶油蛋糕,再次伸到唇边。这次,佳人不再反抗,毫不犹豫的一口包下,尽管小嘴还在咀嚼,但是那回过头看着郯邪的眸子分明在告诉他,这不够,她还要!
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连郯邪自己都没有发觉。看着那一块块蛋糕不停的被送进娇艳的红唇中,郯邪从未发觉养一只小宠物的感觉是这样的好!
无疑的,看着她吃东西,让他感到了莫大的满足。
从不知道原来他也可以这样的细心,怕她吃了那么多的蛋糕会口渴,体贴的吩咐下人送来了一杯鲜奶。郯邪似乎已经将她当做小孩子来看待了,总觉得她需要这样无微不至的呵护。
牛奶被喝下去大半,粉嫩的小脸上呈现慵懒的神色。今天,郯邪不知道这是第几个第一次了,原来生活也可以这样的美好,从前的他似乎并不懂得该怎么样去享受。
他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她就是他的宠物。不管她是谁,他都要将她拴在身边,就算是傻子他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