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帝见送卷子的考官颤颤巍巍地站在御书房,挑眉。
“陛下,会试卷子已批好。”柏太傅一脸淡定回禀。
大太监上前把卷子接过,这可是一百多份卷子。
众位考官心惊胆战的时候,伸手要拿上面第一份卷子。
手一转,往下方抽了一份卷子。
文德帝的眉头越皱越紧,面色不虞。
“怪不得最后一名,这文章,真是污了朕的眼。”
文德帝接连看了几份卷子,主考官们额头冒的汗越来越多。
作为主考官的柏太傅反倒是很从容。
反正这次会试的名次,他没有徇私。
陛下偏偏喜欢从最下面选了卷子看,这可不关他的事。
看了几份卷子的文德帝已老实。
最后从最上面拿了卷子。
考官们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好好好,不愧是第一名,我大楚还是人才济济的。”文德帝龙颜大悦。
在文德帝要定下名次的时候,众位考官直直地盯着柏太傅。
想着也不能瞒着,柏太傅上前一步,“陛下,此子身份有些非议。”
“哦?”文德帝刚刚只看了文章,倒是未曾看过第一名的身份。
毕竟能送到他跟前来的人,身份应是没有问题的。
低头一看,文德帝面色有些奇怪了。
“这,”
没想到被太祖贬谪的官员后代,竟然考到京城来了,才华也惊为天人。
虽说太祖荒淫无道,但倘若他定了此子,算不算违背祖宗意愿?
文德帝看着上面沈遇安的身份背景,眼中闪过一丝愧色。
罢了,到底是天家欠了沈家的。
发榜那日,沈遇安提前在天香楼定了位置。
三人坐在雅间,沈遇安感慨道:“这天香楼位置还不好定,要不是提前定了位置,这会儿定是没有位置了。”
“不是,遇安,你还在大出血定了天香楼啊?”傅元青坐在雅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这天香楼他和康远请沈遇安都要一同请客。
“遇安,你发财了你,在府学的时候,最抠搜的就是你了。”
康远对沈遇安突然大方请客还是有些意外。
本来天香楼是酒楼,只做午晚的饭菜,不会开门这么早,但每年会试发榜当日,都是一大清早就迎客了。
若是酒楼中有客人高中,也是一大喜事啊。
这会儿还不到用午饭的时辰,沈遇安只点了一壶茶和一碟点心。
看到桌上仅有的一碟点心,康远点头,“这才对嘛,这才像你。”
沈遇安:
这话说的,他之前有那么抠搜吗?
不是,三人来之前就去吃了一大碗馄饨,所以他才只点了一碟点心啊。
在三人忐忑又期待中,发榜了。
“发榜了,发榜了。”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不少人跑了出去。
“遇安,我们真的不用去看一下吗?”傅元青焦急地走到窗边往贡院的方向看去。
“自会有人来报喜,再说了,我长得这么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才貌双全,去看榜实在太危险了。”
“到时候被人抓去当女婿怎么办?”
傅元青和康远听他说了一大堆王婆卖瓜的话,都要笑死了。
“少来,你这家伙,可真不谦虚啊你。”康远一巴掌拍到他肩膀上。
“是啊,遇安,你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虽然沈遇安说的都是真话,但这毫不谦虚的话,要是外人听了,非得说他狂妄不可。
榜单前,柏太傅说了几句场面话。
然后榜单让身后的衙役贴上前。
不少士子在榜单前推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