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当时徐灏宴请三位夫人的时候,新来的丫鬟巧云怔怔望着强氏,人的际遇真是玄妙非常,昨天还是刘府的丫头,今日则身处于徐家,前一刻沦落风尘,这一刻恢复清白,看着往日高高在上今日客客气气的夫人,这令巧云不能不为之感慨万千。
原来她就是被强氏打发出来的那位俏丫头,因沐夫人的一个丫头最近病逝,见她无依无靠就要来留在了身边,改名为巧云。
散席时,巧云故意送出来,遇见候在垂花门的管家强弼,对着强氏恨声道:“夫人好狠的心肠,竟把我卖到了娼户家,却不知我能够得遇贵人吧?”
强氏大惊,恍然面前的是她,忙说道:“这从何说起?我嘱咐管家把你送到好人家了呀!”
巧云指着变色的强弼怒道:“你问他。”
强氏心中大怒,观强弼神色已经猜到实情,但碍于在徐家不便发作,正色对着沉下了脸的徐灏说道:“奴家问心无愧,都是这奴才背着我作恶,明天一定给哥哥一个交代。”
徐灏冷道:“不是给我交代,而是给她交代。罢了,来人将他送交官府,以逼良为娼的罪名严办。”
说完徐灏甩袖径自离去,当时曹氏和刘氏心中震惊,只见强氏唯唯诺诺丝毫不敢多说半个字,任由强弼被家将拖走,都暗道果然是权势熏天的徐都督,同样贵为国公的曹家在他面前竟犹如老鼠见了猫一样。
却说这巧云在侍郎家里做了几年的丫鬟,聪明伶俐善能体贴人,当年乃是夫人的心腹。爱她如亲生女儿一般,时常带她一塌同卧,以消寂寞。
现在也是,看见夫人开心她喜颜相对。见夫人忧虑了,她也是满面愁容,见夫人时喜时悲,她无话也能谈些话来。说说笑笑替主人解忧,短短几日就深得沐夫人的疼爱,成了贴身丫头。
沐夫人并不知就是因巧云的这般玲珑心思,所以才被聪明反被聪明误,侍郎夫人凡事都吩咐她去办,久而久之因太了解夫人的所有隐秘事,怕有一日会被抖落出来,借故就送给了女儿,而强氏也是因母亲的嘱咐。又发觉初长成人的巧云姿色不俗。所以没有留下来配了小厮。而是卖给他人。
最近沐夫人久旷之身,时常忍不住胡思乱想,晚上听到西屋里女人们在说笑。
信步出来。听她们在说什么长又大的,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堆。听不明白也听的不清楚,抬脚走进屋里。
妇人们见了她进来赶紧绷着笑脸,都不做声了,沐夫人问道:“你们说些什么,这么好笑?”
丫鬟月佩说道:“大家讲闲话呢,没有说什么。”
沐夫人说道:“我听见你们说说笑笑,有话就说,怕什么?”
其中一个妇人指着另一个说道:“她刚才见了个稀奇的东西,吓掉了魂,跑来告诉我们,所以大家在笑。”
那妇人笑着瞅了她一眼,说道:“没什么没什么,夫人别听她们的。“
沐夫人动了疑心,问道:“到底见了什么,快说出来。”
那妇人见追问得紧,只得笑道:“夫人听了怕脏了耳朵,不雅的很。”
沐夫人笑道:“我又不是刚出阁的女儿,大不了是些情事上的龌蹉,有何听不得的?”
妇人索性实话实说:“刚才到茅厕去倒净桶,不防撞见了三少爷在里面溺尿,哎呦老天爷,那个东西软叮当的就有五六寸长,酒盅口那么粗,这要是硬了起来,还不知有多大呢?是以咱们在这里说笑,亏了三少奶奶有福又能受得了,得了个如意郎君。”
沐夫人身边之人大多二十岁往上,几个丫头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女人们聚在一起很喜欢谈论男女之事,实属正常。
但毕竟涉及到女婿,沐夫人摇头笑骂道:“果然是恶心之言,今后不许议论了。”
巧云也在旁边听着,嘻嘻的笑,一个妇人指着她道:“丫头家也不害羞,你笑什么?”她才跑了出去。
沐夫人回到房里,一想到女婿的那物件何等壮哉?好在也不是特别的巨大惊人,不然女儿可就惨了。忍不住笑了一回,想用角先生等物解解馋,心说这事瞒不过巧云,得让她守口如瓶才好。
当下叫巧云同她上楼,把房门关上,沐夫人坐在椅子上说道:“我有些私事,你不可泄露才好。”
巧云乖巧的道:“奶奶待我好,我绝不会走泄。”
沐夫人欲言又止,巧云知夫人疑心,忙说誓道:“夫人不必疑我,我若不尽心替您保守秘密,泄露与人便天打雷劈,一辈子没有汉子。”
沐夫人见她发誓了,遂拉着巧云的手,红着脸道:“你这样年少青春不晓得我这年纪的苦楚,为亡夫守节,没了男人偶尔也得做些房事,唉!委实一言难尽。”
巧云吓了一跳,以为夫人是求她帮忙牵线,好密会外头的男人呢,赶紧说道:“您对我好,不管叫做什么我都愿意,不过领汉子进来不是当玩的,得小心行事。”
沐夫人一楞,好气又好笑的道:“胡说六道,谁说要男人了?罢了罢了,被你这么一说也没了兴致。”
与此同时,沐凝雪今日来了月事,吩咐芷晴去伺候丈夫,芷晴遂红着脸用香肥皂洗了个澡,梳了梳头,用心打扮一番,领着香萱出来从角门直达书房。
麝月和灵玉睡的早,院子里寂静无声,芷晴开了院门带好,顺着回廊走到书房后角门,轻轻推开转身锁好。
徐灏正在处理外事,隐隐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月光下香萱扶着一位美人来了。
仔细一看原来是芷晴,头上紧紧挽了个苏髻,插着两支金簪,穿着随身大红丝纱。宽袖袄儿,鹅黄丝绸裙子,手中捏着一条白纳汗巾。
徐灏见状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抱到床上,替她宽衣褪裤。芷晴脸蛋红红的微微含笑,也不抗拒,眼眸半闭半睁。
香萱笑嘻嘻的举起宫灯,灯光照着一身雪白,直盯盯的看着少爷那胯下之物,不禁有些害怕,又瞅着芷晴姐一样不堪忍受,反复喃喃道:“你慢些,慢些。我受不得了。”
体滑如脂。身温如玉。上口似樱桃,下口包含红芍药;唇如赤豆,且直唇微露紫鸡冠。胸前如新剥鸡头肉,捏着已是**。下户劈开首瓣。摸到勃然兴发。
徐灏享受着芷晴的破瓜之痛,动作温柔,而芷晴苦苦等待多年,终于盼来了这一刻,成熟娇躯忍受了一下痛苦也就过去了,很快水到渠成也享受到了男欢女爱的美妙滋味。
当晚二人情致如火,翻云覆雨起来,一个初尝滋味,一个久经风雨,浴水鸳鸯没完没了,却把未经人事的香萱闹得个浑身酥软,一屁股跌坐在了太师椅上。
一夕缠绵不消多说,第二日祝伯青又邀请徐灏出门,路过桃花渡的时候,望着聂家旧宅,祝伯青坐在马上叹道:“其室则迩,其人甚远。”说着眼圈儿红了。
江登云暗暗叹息,薛文不解其故,细问他们方才明白,也叹息了数声。徐灏却冷道:“你家有即将订亲的未婚妻,又对人家姐妹多情,到底爱的是哪一个?虚伪。”
祝伯青叫道:“兄长还不是家有娇妻美妾?难道你对其她人一丝情意都没有么?”
徐灏不屑的道:“除了妻子之外我从不谈情,我既然无耻拥有妻子之外的女人,自然耻于言情,不然又何其虚伪?当然没有情意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不会像你这般惺惺作态,没的玷污了情之一字。”
祝伯青如梦方醒,叹道:“兄长说的是,这段日子以来,我发觉真正喜欢的其实是怜儿,我不想耽搁了瑶君表妹,婚事就算了吧。”
薛文色变道:“你糊涂了不成?娶了聂怜儿你还怎么出仕做官?”
徐灏不以为然的道:“为何不能做官?怕人言可畏被同僚讥笑?如果抱着上下一团和气做官发财的念头,可见你等的将来成就也有限的很。”
祝伯青沉吟半响,慨然说道:“明日我就去扬州。”
不等同样变色的江登云出言劝止,徐灏幽幽说道:“丑话说在前头,你心上人早已不是处子,前后男人也经历了六七个,讨好男人的手段信手拈来,这方面瑶君才是最单纯的,有口无心得罪人也是不经世事年轻气盛的缘故,相反聂怜儿年纪轻轻开门迎客,已经变得成熟世故,我也无法担保她的人品好不好,希望你能好好的想想,娶瑶君乃是上上之选,不要鲁莽做出选择。”
祝伯青神色顿时惨然,挣扎了好半天毅然说道:“我喜欢她,我不在乎。”
“好!”薛文大声叫好,江登云也不禁露出赞赏之色,因为妹妹的不快消失了。
而徐灏则策马走到他近前,忽然挥起一拳打在对方脸上,祝伯青随即一头栽倒在了松软的草地上。
在薛文和江登云的惊骇注视下,徐灏居高临下的道:“糊涂透顶,你以为你是情圣?身为男人有担当是好事,但你得懂得审时度势,权衡利弊,得罪了江家背上了污名,如果没有人保你,将来你能否做官都是未知之数,守着一份家业你能经营的好嘛?”
祝伯青躺在地上大叫道:“粗茶淡饭我也甘之如饴,只要能和怜儿厮守一辈子。”
徐灏眯着眼问道:“你真的对瑶君无动于衷?”
“这!”祝伯青立时哑口无言。
徐灏冷笑道:“没有好感那是自欺欺人。你冲动之下的说辞不足为信,只是因为怜惜聂怜儿罢了,此事原本就不是什么难解之题,鱼与熊掌皆可兼得。可是今天你既然冲动的表明了心意,那么就不能委屈了瑶君,再说你怎知聂怜儿就一定非你不嫁?”
祝伯青呆呆的道:“我是对不起瑶君,我会当面认错,可是怜儿怎么能不嫁给我呢?”
“那可未必。”徐灏神色间意味深长,“明日咱们就一起去扬州,当面问个清楚好了。”
“真的?”听到去扬州,祝伯青立时精神大振。
徐灏目光极远,看着远处的青山绿水,心说以聂怜儿的眼光见识,不会不晓得利害,她如果真的喜欢你,又岂能让你背负污名?明眼人都知道退而求其次才是对的,这也是世间森严规则下的无奈选择。
如果为了你而不嫁,我肯定会成全你们这对有情人,如果她想都不想的答应嫁给你取江瑶君而代之,由此可见那是什么人了。
虽说聂怜儿很无辜有争取幸福的权利,但从她以平民之身选择做妓女的那一刻起,就已然失去了他人的同情,不管好与坏都要自己去承担,身为她的丈夫,那么你祝伯青也要独立去承担两个人的幸福。
想徐灏带了古代,所见之中都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夫妇,即使是姐夫和大姐,这也不难理解为何古代男人如此热衷于寻花问柳,人毕竟是感情方面的需要,尤其是年轻人。
徐灏愧对于凝雪愧对于身边的女人们,他很希望见到一个专情之人,但是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祝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