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平凡的明穿日子》更多支持!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白雪皑皑的树林里,徐烨神色欣喜,走上去敲门,空旷的声音传出很远,杨稷等一干人站在周围。
“谁呀?”门打开了,是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相貌平常,隐隐有一股子历尽沧桑的粗豪,令人捧腹的是,他脸上红白相间。
徐烨是被背回来的,没看清救命恩人的长相,问道:“我就是掉进海里之人,请问是你救得我么?因没有问恩公的姓名,今日在下特来奉报。”
男人神色一变,摆手道:“罢了罢了!我的活祖宗,小的叫麻八。那日在海上打鱼,谁知你躺在网里被我拉了起来,见你尚有些气息,赶紧相救。当时天太冷,我本想背你回来调养好了,送你回去,谁知被我内人不问缘故,一顿好打,还不是为了你,害得我浑身是伤。”
“是我连累恩公了,恕罪恕罪。”徐烨对着他深施一礼。
麻八笑道:“这是你自己命大福大,竟然能走下山去求助,我生怕你被冻死,曾偷偷出来寻你,却到处找不到人。”
正说着话,屋里的侯氏出来问道:“同谁说话呢?”
麻八忙说道:“就是前日背回来的那位相公。”
“什么?我就说他一定要来找你。”侯氏也顿时色变,“好啊!老娘舍了这条命,想伤我丈夫须先杀了我,操家伙干了!”
大家伙就见她怒冲冲的转身回房,拎着一把十来斤重的大砍刀出来,举重若轻的样子不亚于孟姑娘的豪气。纷纷暗道果然是位会武艺的悍妇,这福建的娘们都这么厉害嘛?
一个个急忙露出人畜无害的笑脸,生怕引发误会。而侯氏一副豁出去的拼命架势,等跑出来一抬头。才发现外头站着四五十号人,并且几乎人人身上都带着家伙,骇了一跳,赶忙退回了屋里。
对方人多势众,侯氏气急败坏的问道:“你们都是什么人?”
这时候的麻八一脸坏笑,乐见妻子吃瘪,徐烨则将今日前来的原因说了一遍。
侯氏放下心来,摇头道:“公子你被骗了。他是见你生的俊,才不辞辛苦的背了回来。若是你长得丑,他一早就推下海里了,你说他是好人吗?”
大家伙闻言哈哈大笑,这位大嫂直爽的可爱,这也和有些人的推测差不多,起码也是大嫂因误会而吃醋,所以不问青红皂白的暴打丈夫一顿。
麻八嘿嘿直笑,不敢辩解。徐烨笑道:“嫂子实在是看低恩公了,有您在。恩公岂敢生出不轨之心?纯是一片救人之念,救命之恩不可不报。”
当下吩咐将谢礼送了过去,侯氏低头一瞧又吓了一跳。竟是一盘子金元宝,大约二十只,惊呼道:“公子,你们到底是做什么买卖的?金银来得如此容易,我们不要!想我夫妇可是清清白白的良民,从不干那道儿,明日官府追究过来可不是玩的。”
杨稷笑道:“咱们大爷的身价不止这几个钱,嫂子你收下吧,这点钱算得什么。若要问咱们什么身份。做什么买卖?只要叫麻兄弟去县城打听打听就全知道了。”
夫妻俩惊喜交加,把一盘金子端进去商量回礼。耽搁了好一会儿,拿了些首饰等物出来。谁知外头已人去楼空。
麻八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有种恍然如梦之感,说道:“不是做梦吧?万没想到做了半辈子孽,一时心善竟遇到此种事,谁说只有好人才好报呢?不行,媳妇啊,这钱咱收的有愧,不如都散给百姓吧,或许能借着福气感动老天,赐给咱们一个儿子。”
侯氏叹了口气,说道:“这金子不该送出去。”
“为什么不能?”麻八怒了,凛然对着妻子,“咱们已经是吃穿不愁,你不舍得,当心被雷劈,这事必须得听老子的。”
“呸!你又想挨揍了是不是?”侯氏柳眉倒竖,随即扑哧一笑,“这还像个男子汉的样子。我跟你说,金子是你做好事得来的,所以不能送人,何不把那些人命钱散尽呢?然后我夫妇光明正大的搬下山去,种地打渔与邻里好好相处,安安稳稳的厮守到老。”
“真的?太好了。”麻八喜得眉飞色舞。
侯氏笑道:“你把自家酿的酒拿两坛送去,顺便打听清楚人家的详情,我心里到底不踏实。”
“好嘞。”麻八当即动身,回来后咋咋呼呼的告诉妻子,救的人竟然是英国公徐家的大公子,侯氏大喜,如此这银子收的心安理得了,倒是对徐烨的身份没什么念想,此后夫妇俩果真把做海盗弄来的金银珠宝散给了沿海的穷苦百姓,一年后也如愿生了一个儿子。
金陵。
祖大川茫然不知在同行面前丢人现眼,仍然叫嚣着要和香玉比试,好给师门出口气。
徐灏没心思再和他置气,哪知漏屋偏逢连夜雨,附近有个老贡生托朋友请他去给女儿看病,那人恰巧搞错了,说是人家的少奶奶。
晚上祖大川到了,请到了房里诊脉,寻常人家没大规矩,再说医不忌医,女儿低着头伸出胳膊。
祖大川心说这少奶奶够年轻的,耐心的就那么干坐着,奶妈不晓得他的规矩,说道:“先生,经期三月未转了。”
祖大川心中暗喜,面上却皱着眉头说道:“不必你说,我自己知道。”
奶妈被他不客气的抢白,也就不敢再开口了,祖大川抬起了手,只当真的是少奶奶,提笔写道:“孕期三月。恶阻情形,须服药。”又开了一张药方,叫奶妈去药铺买一帖。
这户人家的母女俩不识字。都不知道写得是什么。当晚老贡生从朋友家赴席回来,要来方子一看。顿时气得大怒,几步走进女儿闺房,一把将桌椅掀翻,厉声道:“你这不肖的贱人,辱没先人,你是要刀子死还是绳子死,快说。”
女儿和奶妈吓得摸不清头脑,战战兢兢的问道:“爹爹为何如此恼怒?女儿又不曾做任何歹事。”
“哼!”老贡生喝道:“你这贱人还敢嘴硬?是呀。大凡那些下贱货偷了汉子,表面上总要装正经,跟个贞洁烈女似的,可惜你瞒不过我。你赶紧说,你勾搭了哪个王八蛋?以致于有了身孕,我饶不得你也饶不得他。”
闺女吓得面如土色,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味的哭。她娘正在房里方便,急急忙忙系着裤子跑过来,说道:“你这老东西。凭什么不问清楚,冒冒失失冤枉女儿,你有什么凭据?拿出来。”
“这贱人败坏门风。你也难辞其咎。”老贡生狠狠瞪了妻子一眼,没好气的把方子一扔,“你自己好生看看,上面明明白白写了怀孕三月,若不是偷了汉子,如何有孕?并且祖医生脉理通神,世人皆知,这不是真凭实据么?”
其妻却不信,诚然祖医生是名医。可女儿成天在自己眼皮底下,知女莫若娘。女人家经期延迟也是常有的事,怎么就是怀孕了?故此说道:“单凭一张方子。岂可冤枉人?此事涉及闺女的名节生死,不可等闲视之,必须把医生请来当面问个明白。”
老贡生认为妻子在理,毕竟人命关天,马上叫小厮去请,就说病情紧急。很快祖大川到了,一进房里就见桌子被掀翻,茶碗碎了一地,夫妻两个相互怒视,他吃惊不小,头皮立即发麻了。
老贡生气愤的道:“先生,您开的方子上说我女儿怀孕三月,想您精通脉理,不会错的,老夫本来要用家法结果那贱人的性命,请您来问个明白证据,如果确实有孕,那老夫就要动手了,拼着一尸两命,也不能玷辱我家名声。”
“女儿?”祖大川听得魂不附体,清楚是太草率不曾询问清楚,自己给搞错了。
这该如何是好?祖大川六神无主,若将错有错的话,枉害了人家性命,作孽如此,将来必有冤魂讨命;可若说弄错了,自己的名声?而且这事委实赖不得那人说错了话,毕竟他进来诊治,岂能不问清楚病人的身份?
定了定神,祖大川一脸惭愧的说道:“哎呀,都怨我晚上吃醉了酒,只当是府上的少奶奶,开错了方子,这是我的不是了。”说完连连作揖。
老贡生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此等事也能弄错吗?若不是我妻子坚持,竟险些冤死我女儿的性命!好,你说酒醉误事,可你的眼睛又不瞎,挖了你那对有眼无珠,方能出了我这口气。”
当即命家人把祖大川捆了起来,祖大川苦苦求饶,叫道:“在下情愿受罚,挖掉了我的眼珠就不能看病了,求仁兄开开恩吧。”
老贡生怒气未消的道:“也罢,我做些好事,留你两只乌眼睛。不过得学曹阿瞒宛城遇张绣,割发代首吧。”
说完拿着一把剃刀,自己动手,把祖大川的眉毛先刮了去,又把两边的胡子剃掉一边,然后冷笑道:“滚吧。”
如此祖大川抱头鼠窜而去,坐上轿子回家,一路上又羞又气,到了家门,捂着脸匆匆走到夫人房里。
他妻子见他眉毛全没了,胡子少了半边,好像庙里多年被雨水淋坏的神像,十分诧异,问道:“你怎么弄成这般狼狈模样?”
“唉!”祖大川没脸说实话,撒谎道:“别说了,真是晦气。我看病回来,路过剃头店门口,见灯还亮着没关门,一时鬼迷心窍叫停轿子进去刮下脸,不想那剃头的困了,竟顺手把我的眉毛剃了,又来剃我的胡子,一刀刮了下去,我赶紧喝住了他,可惜为时已晚。当场气得我跳起来打了他数十下耳刮子,全家人都跑出来替他赔罪讨饶。我还能怎么办?都被他失手剃了,也无法可施,也不稀罕赔钱,就饶了那个王八蛋,你说这不是晦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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