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1 / 1)

两人一起长大,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却因为一个少年,闹得脸红脖子粗。

萧靖卡在中间,承受着双方的怒火,真是有苦难言。

江元化双手抱胸,像一堵没有温度的厚墙,挡住两人的去路,言语间带着一股傲慢:“他不会跟你走的,不信,你问问。”

萧靖一顿,沉重的眼皮动了动,我你余光瞥他一眼。

渣攻,将矛头丢给他。

叶长青笑得不以为意,大手却稍稍用力,更紧地握住少年的小手。

“他会跟我离开。”这句话,他说的毫无底气。

他知,江元化也知。

“呵呵,”江元化笑了,朝萧靖抛去一个眼色,淡淡说:“你要走要留?”

一时间,两个男人皆看向他。

萧靖慌了,小脸煞白如纸,指尖微微颤抖:“我……我我……”

少年快哭了,眼角红红的,在纠结中难以心安。

他抬眸,看了看江元化,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叶长青浑身冰凉,心里五味杂陈,握住他小手的大掌蓦然松开了。

江元化见状,笑容得意,毫不客气说:“他爱我,甘愿窝在这别墅里,当一个花瓶。”

“你……”萧靖呼吸一滞,仿佛被一箭穿心,将他苦苦支撑的自尊都洞穿了。

眼眸泛起泪雾,明明难受极了,他仍紧咬下唇,不愿露出脆弱的一面。

江总不喜欢他哭,他一直都知道的。

不能哭。

萧靖浑身紧绷,一句句让自己忍耐,可泪水仍不争气地流下,模糊了双眸。

这一刻,他难堪又羞耻,将他埋得低低的,在两人看不见的角度,无声流泪。

原主爱江元化,爱到发狂。

可他的爱,在江元化眼中,却不值一提。

沉重的悲痛如一把刀,深深刻在他的心里,这几年来,他的坚持有何意义?

他无声落泪,两人在争执,一时不曾发觉。

叶长青想辩驳,可在裸的事实前,连争取的勇气都没有。

江元化意气风发,像一只斗赢的雄孔雀,耀武扬威道:“他不会走的,你死心吧。”

“我可以走,”叶长青脸色铁青,一字一句道:“但,你必须要善待他,不可欺负他!”

“你在教我做事?”江元化气笑了,拉过少年的手腕,心里畅快:“你不是还要忙吗?”

叶长青喉头一哽,在他的得意中,看了眼少年,转身就走了。

今晚,他确实忙于工作,在送江元化回来后,就该离开的,心却恋恋不舍,看了少年一眼后,还妄想多看几眼。

如今,他的满腔热忱在高高扬起后,都砸个粉碎了。

碍眼的人走了,江元化勾唇一笑,看着少年柔软的发顶,警告说:“今晚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

不管宠不宠爱,他都是自己的金丝雀,别试图勾引他人。

若被惹怒了,男人不介意折断这只鸟儿的翅膀,让他飞不起来,一辈子只能窝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说完后,少年迟迟没回应。

江元化冷了脸色,二指掐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抬。

顿时,一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映入眼帘,江元化心头一沉,思绪乱了。

他眉头紧蹙,像一头愤怒的野兽,深邃的眼眸泛着幽幽冷芒,好似要吃人。

“长青走了,让你这么难受?”

他眼中溢满了浓浓的悲伤,紧咬着下唇,呜呜咽咽地哭着,像一只舔舐伤口的小刺猬,为了不扎伤别人,就扎向自己。

这一刻,江元化不禁怀疑,他口中的爱有几分真几分假。

江元化面色一冷,用力钳住他的手腕,寒声说:“你若骗我,下场会很惨。”

萧靖脸色惨白,张了张口,又吐了出来。

江元化松手,险险避开了一地的污物,失声问:“你故意的?”

一次又一次,总在他暴怒的边缘就呕吐,好似在有意恶心人。

萧靖委屈极了,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茫然摇头。

下一刻,他胃部翻涌,又吐了出来。

江元化满眼嫌弃,转身就走,“哼,不知好歹。”

他真是疯了,才会对少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怜惜。

此时,厨房里又陷入了寂静中,唯有昏黄的灯光与之相伴。

萧靖坐在角落处的矮凳子上,摊开四肢,久久不说话,像遭到了重大打击。

系统担忧不已,甚至在偷偷摸摸学习心理健康了,“宿主,你……想哭就哭吧。”

闻言,萧靖捂着脸,沙哑的悲鸣从喉咙处溢出。

“啊……真哭了?”

不是吧,他明明没有这么脆弱的,难不成是受了太多刺激,难以承受了?

萧靖一脸悲痛,苦闷说:“我吃下的东西,都吐出来了,我好恨啊。”

他怀念那碗加了料的面。

系统:“……”算了,还是把书本扔到一边吧,他不必心理辅导。

萧靖浑身疲倦,佝偻着背,有气无力地侧躺在沙发上。

昏昏沉沉的,他渐渐陷入了沉睡中。

客厅里,无灯。

黑暗浓得似墨,将万物吞噬。

——

在少年入睡后,远在另一时空的男人猛然睁开赤红的双眸。

陆长渊神魂离体,在黑暗中飘飘荡荡,恍惚间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大地。

这里,到处是奇观异景。

他受到莫名的吸引,飘到了一处空荡荡的房子里。

也是在这里,见到了魂牵梦绕的那个人。

熟悉的眉眼,不一样的穿着,可陆长渊心知,这就是他的师弟。

这一刻,陆长渊收起了满身魔气,怕吓到梦寐以求的人儿,连一双赤眸都变成了黑色。

他缓步走近,轻喊:“师弟……”

然而,坐着的人儿却恍若不觉。

陆长渊又喊了几声,甚至往前几步,却被一层看不见的薄膜挡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相遇了,却不能想见,连上天都在耍他!

“啊啊啊……为什么……”

刹那间,陆长渊的心魔席卷而来,滚滚魔气从九幽而来,他咆哮一声,长发似血,双目赤红,如魔头重现人世。

忽然,他猛地收敛魔气,生怕被天道发觉。

在一天天的寻找和等待中,陆长渊变得狂野,五指成爪,猛地拍向胸口。

顿时,魔气溃散。

陆长渊勾唇一笑,在心里轻说,不能吓到师弟,他会害怕的。

在这里,他的师弟似乎过得并不好,两眼无神,一天天都在木然坐着,像一具行尸走肉,失去了人的本性。

甚至,他还看到了另一个男人。

这该死的男人,将他的师弟囚禁在此,肆意侮辱,看着萧靖的泪水,他心痛如麻。

这谨小慎微的人,不该是他的师弟。

若能重来,若能得到心上人,陆长渊会将他拥在怀里,轻声安抚,极尽温柔,让他畅快,岂会再让他落泪?

哼,都怪这个男人!杀了他,要杀了他!

陆长渊暴怒了,扬起魔气滚滚的右手,要一击洞穿他的心脏。

刹那间,他被一只大掌按住,用力一捏,将他抽出了这个世界。

消失前,陆长渊双眸泣血,大吼:“师弟——”

陷入梦境中的萧靖心有所感,微微侧头,与他的视线擦过。

两人一惊。

陆长渊:他看到我了!

萧靖:我看到鬼了?

“嚯!”

萧靖蓦然从噩梦中惊醒,睁着惊恐的双眸,心止不住地狂跳。

那双可怕的赤眸,仿佛从冲破了时空的阻碍,将他锁定了。

萧靖不怀疑,若被那双赤眸的主人逮到,他会生不如死。

“啊!”

太可怕了!

萧靖捂住头,从沙发上跳起,发出刺耳的尖叫,吓得四处乱窜。

就在楼梯下,迎面碰上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萧靖心有余悸,惨叫着,转身就跑,却被他扯住手臂,用力一拉,跌入到一滚烫的胸膛里。

“不要,放开我!”

“师兄,你别乱来,放了我吧!”

“谁是你师兄?”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萧靖用力眨眼,看清人后,顿时松了口气。

呼,是梦,幸好是梦。

“我问你话呢?”

萧靖手臂一疼,轻轻挣扎着,苦笑说:“江总,我睡迷糊了。”

江元化上下打量他一眼,嗤笑一声,松开了手。

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他的花样一向很多。

男人不理他,萧靖还乐得轻松呢。

此时,萧靖坐在角落里的矮凳子上,将头埋在手臂,猛烈跳动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系统,你看到了吧?”

“嗯?你别装死!”

“说话,你说话啊,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躲过去。”

【警告!世界壁垒受到未知冲击,将开启修补模式!】

这警告,滚动播报了三次。

【宿主,有一个好消……】

“别说了!”萧靖紧急打断,严肃说:“你先说好消息。”

系统一顿,在空间里一边撒花,一边喜不自胜说:“刚刚收到通知,在这个世界,我们能提早下线。”

反正是炮灰,早死晚死都是死,赶紧走完剧情,就能领盒饭了。

萧靖一喜,开心得直拍掌:“好啊好啊。”

言罢,他提也不提坏消息。

系统等了又等,狐疑说:“还有坏……”

“别说,我不想听!”

只要他没听到,就没有坏消息。

系统一阵沉默,早知他的作风,就不该奢求太多。

“宿主,你真不想听坏消息?”系统颇为无奈,以退为进:“好吧,那我不说了,反正也没什么。”

萧靖:“??”

既然没什么,还故意这么说,怕提不起他的好奇心?

不过,他还真不想知道。

系统等了片刻,灰溜溜说:“这个世界受到时空乱流冲击,出现了未知错误,剧情线一片模糊。”

为今之计,只能遵从原有的剧情线行事,可这艘小船失去了航舵,将驶向何处,还是一个未知数。

萧靖顿时松了口气:“就这?”

他还以为,是上一个世界的剑尊要提剑来砍人了。

与此同时,他口中的剑尊远在另一个时空,猛地睁开双眸,提剑就走。

洞府外,含丹真人上前一步,愁容满面道:“你去哪里?”

陆长渊一顿,收敛了满身魔气,举止恭敬,仿佛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剑尊。

然而,修仙界无人不知,在青莲真人陨落后,一代剑尊就疯魔了。

他入魔界,遇魔杀魔,杀得尸横遍野,抢走了青莲真人的尸身,重现人世时,白了头发,双目赤红,滚滚魔气比一代魔尊更盛。

这一刻,举世皆惊。

无数打着正义旗号的修士前来围剿,却九死无生,杀得天怒人怨。

陆长渊入魔后,狂性大增,闯遍了各大门派的藏书阁,只为求一个复生之法。

笑话,人死不能复生,何况是他们修士。

人死道消,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人尽皆知,青莲真人已无复活的可能性。可这话,无人敢说。

入魔后的明渊真人太可怕,在剿灭之前,只能祈盼他清醒点。

或者说,心里有一念想,对他,对整个修仙界都是一件好事。

若希望破碎,他彻底疯魔,届时,将无人能阻止他的屠戮。

多日前,含丹真人亲自出面,就差跪在他面前,求他回来。

陆长渊看了他许久,前尘往事一一回味,终究是妥协了。

回到剑宗,早已物是人非。

宗门上下对他敬而远之,一时间,流言四起,纷纷让宗主赶他离开。

然而,宗主找天机门一算,发现仍有一线转机。

惊喜来得如此之快,这转机就在眼前。

陆长渊焕发一新,像回到了从前,他双眸如炬,喜悦道:“师父,我在另一时空找到了师弟,我要寻他回来。”

含丹真人眉头一皱,失望透顶。

原以为,在面壁一段时日后,他能有所好转,却愈发疯魔了。

哪来的另一时空?

含丹真人不信,只当他难以接受现实,得出的一个妄想。

“长渊,人死不能复生,你放下吧。”

只有在生气时,含丹真人才会这般喊他,每一次,陆长渊都能有所收敛。

可这一次,江元化充耳不闻,自顾自道:“那个世界的壁垒太厚,我得外出一趟,寻些天材地宝,打造一样宝物。”

说着,他抬脚就走。

含丹真人挡住他的去路,追问:“何等宝物?”

“此事,您日后自会知晓。”

陆长渊笑了笑,浑身轻松,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一个闪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师弟,你等我。

这一次,他定不会把人弄丢了。

此时,萧靖打了几个喷嚏,心里毛毛的,总觉得有人在惦记他。

或许,他闷得太久了,引起了江元化的注意。

一双大长腿缓步走近,轻轻踢了踢他的脚踝,不虞道:“你躲在这里干什么,走开,别碍眼。”

萧靖迷茫抬头,他又惹谁了?

“轰隆隆——”

沉闷的雷声在天边响起,一阵风刮过,吹得窗帘纷飞。

萧靖晃晃悠悠地起来,走到窗边一看,外面电闪雷鸣,快下大雨了。

最近的天气真差,时不时下一场大暴雨,气温都低了几度。

忽然,悦耳的铃声响起。

萧靖吓了一跳,响起被方远那一通电话支配的恐惧,摸了摸口袋,却落了空。

原来,打给江元化的。

萧靖躲在窗帘后,好奇地附耳倾听。

在看到来电后,江元化欣喜若狂,不自觉整理一下头发和衣着,清了清喉咙,以最佳状态去应对。

“刁吉,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哦豁,原来是白月光的电话,怪不得整个人都变了。

“我挺好的,你呢?”

“嗯……好好,知道了,小管家婆。”

“真的?你后天就回来了?”

江元化大喜过望,手脚无处安放,语速极快:“几点的航班,我去接你?”

“有空,我那天有空。”

“他?你怎么……问起了他?”

江元化停住脚步,抓了抓头发,笑着说:“你别多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回来时,他就消失了。”

“对对,你放心,他肯定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萧靖越听越不是滋味,这说的,好像是他?

“我对他,哪来的感情,一个玩物罢了。”

玩物?

这一刻,萧靖如遭雷劈,原主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

悲痛的、羞愤的、难堪的,各种负面情绪如雪崩,压得他喘不过气。

心头一痛,如针扎、如重锤,疼得无法呼吸,唯有用力按着胸口,才能缓和着。

萧靖的脑子空了,在共情的副作用下,被沉沉的悲痛支配着,想流泪,却哭不出来。

他摇摇欲坠,仿佛已无力承受更多,每走一步,都万分艰难。

然而,少年却不死心,仍踉跄着走近,明明伤心欲绝,却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眼前,男人欢天喜地,大声说:“你要嫌这里脏,我们就搬走,总不至于让他碍到你的眼。”

“好……好好,一言为定……”

江元化恋恋不舍地挂掉电话,惊喜地大叫一声,恨不得仰天长叫。

太好了,刁吉很快就回来了。

这样一来,他稍稍努力,就能再续前缘了。

在这之前,他得先把碍事的人除掉。

江元化眉飞色舞,一转身,就看到了那碍事的人。

这一刻,萧靖的脸色极其难看,可他沉浸在喜悦中,自然是视若无睹的。

“你怎么在这里?”无声无息的,吓他一跳。

萧靖张了张口,有满腹愁思,只汇成一句话:“刁吉要回来了?”

江元化一顿,轻蔑地看他一眼:“你听到了?”

“也罢,既然你都知道了,就别妄想太多,赶紧离开,别让刁吉不开心。”

说完,他薄唇微勾,随意说:“该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合约到此为止了。明天吧,你明天就走。”

萧靖不堪重负,晃晃悠悠地后退几步,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惊雷劈过,整个人都浑浑噩噩了。

慢慢的,泪水无声而流。

他张口结舌,胸膛又痛又闷,哭得悲痛欲绝。

“呜呜……呜……”

呜咽声难听死了,江元化蹙眉,烦闷得很。

又哭了,天天都哭,到底在哭什么?

“你别哭了,也别在刁吉面前哭。”

萧靖伤心欲绝,紧紧捂着嘴,把眼泪往肚子里吞,在他的眼神斥责下,维持理智的一根弦断掉了,转身往门外冲。

江元化转头,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拦下他。

门外,雷鸣电闪,冰冷的雨水无情砸在地面上。

路灯昏暗,在浓重的夜色下,发着微弱的光芒。

萧靖崩溃了,在极大的痛苦下,泪如泉涌,思绪混乱不清,像一只无头苍蝇,在雨夜中跌跌撞撞。

大雨打在身上,冰冷刺骨,世界仿佛化成了一片虚无,耳边唯有哗哗雨声。

跑,快跑。

要逃离这里,不再见任何人,就不会被伤害,不会苦痛。

抱着极端的想法,萧靖哭喊着,在雨中一路奔跑,好似被猛虎野兽追赶,一停下,就会更加绝望。

“砰!”

脚下一滑,重重扑在道路上,溅起一身水。

明明痛得发慌,他却踉跄着爬起身,忍着刺骨的疼痛,一路跌跌撞撞,逃命似地往前跑。

然而,他的理智已接近崩溃,视线一片模糊,辨不清脚下的方向,很快又摔倒了。

就这样,他摔倒了爬起,爬起后又摔倒,那狼狈的样子让见者心疼。

一次又一次,萧靖浑身无力,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倒在大雨中,任由雨水冲刷,如破财的玩偶,静待命运。

忽然,一道刺眼的灯光从前方射来,直直打在少年的身上。

在强烈的灯光下,萧靖紧闭双眸,想侧过头,却浑身发软,张了张口,又发不出半个字。

小车驶来,溅起高高的水花,在接近少年时,蓦然减速,稳稳停在了他的身边。

这时,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推门下车,他大惊失色,叫喊着跑来。

他说什么?

萧靖的意识渐渐模糊,视线里,一个张皇失措的人影跑来。

“叶……”

少年惨然一笑,陷入了昏迷中。

雨水淋湿了全身,叶长青骇然失色,将少年抱起,拍了拍他惨白的小脸,“醒醒,醒醒……”

叶长青心跳如擂鼓,将人拦腰抱起,小心放在后座上,一踩油门,往前方而去。

方才,他一路心神不宁,抛下工作后,果断往回赶,竟在路上遇到了昏迷的人儿。

大雨滂沱,他浑身都淋湿了,受伤未明,叶长青当机立断,往别墅而去。

幸好,别墅就在眼前,也有一应医疗设备。

“嘟嘟嘟——”急促的鸣笛声响起。

此时,江元化心有所感,听到喇叭声后,从二楼飞奔而下。

开门后,叶长青抱着昏迷不醒的少年直直冲了进来:“他在外面晕倒了,幸好被我撞上。”

江元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也不想,抢过他怀里的人。

将少年抱在怀里时,江元化方知他瘦骨嶙嶙,浑身冰冰冷冷,从唇瓣溢出无意识的痛吟。

江元化火急火燎,贴了贴着他的额头,毫无温度。

此时,少年眉头紧蹙,不知在呢喃什么。

附耳倾听,断断续续的喊声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心头。

“不要……求求你……”

江元化欲言又止,在叶长青的催促下,走得极快。

少年淋了一场雨,浑身又湿又冷,稍稍商量,决定将他泡在浴缸里。

浴室中,打开热水后,一阵热气在半空中缭绕。

少年仰躺在洁白的浴缸上,露出一大截白皙的肌肤,惨白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先把他的衣服脱下。”

江元化二话不说,修长的指尖刚放在他的扣子上,就被握住了。

萧靖睁着迷蒙的眼眸,低声祈求:“不要……”

叶长青心疼坏了,安抚说:“衣服黏在身上不舒服,就脱上衣。”

两人大男人在身边,也不至于把他脱光了。

然而,少年一听要脱衣服,挣扎得更剧烈了,带着哭腔说:“不……不脱……”

江元化是个急性子,一边解扣子,一边不耐烦说:“脱了!”

扣子一颗颗被解开,露出一大片白皙细腻的胸膛,两朵含苞待放的红梅在雪中若隐若现,娇娇轻颤。

两人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莫名的躁动在体内乱窜。

江元化清了清喉咙,有些后悔没让叶长青避开。

随即,他解开了第三颗扣子。

顷刻间,一具伤痕累累的躯体赫然入目。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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