轧钢厂工人之间闹矛盾,结果差点杀了人的消息,就像是沙尘暴似的,瞬间席卷了整个轧钢厂。
何雨柱皱着眉,一会儿看躺在地上偶尔‘抽搐’的魏平安,一会儿低头瞅瞅自己的手。
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
“怎么了?何雨柱,你怎么回事?”
先赶来的是李副主任。
随后杨厂长也小跑了进来。
两人都有些气喘。
工人之间闹矛盾,死了人这可是大事儿。
现在看地上那一摊血迹,即便人没死,事儿也不小。
“送医。”
杨厂长嘴里吐出两个字。
易中海就赶紧张罗工友帮忙抬魏平安要走。
然而,魏平安此时却一手抓住了桌腿。
工友一时不查,拽了一下,差点把桌子给拽着一起走。
桌腿在食堂地面上划出了一声‘滋噶’的尖锐声音。
“怎么了?……这位同志?”
杨厂长不认识魏平安,用这位同志代替。
魏平安指了指饭盒,装做有气无力的道:“领导,何雨柱打的一份饭和两个馒头,您给看看,我给一张饭票对不对。”
“什么时候了,先去医院,这事儿,回头再说。”
魏平安握着桌腿的手却更紧了。
李副厂长走过去,把饭盒盖子打开。
眉头就皱了起来。
馒头被压瘪了,菜汁水也被吸收了不少,再加上魏平安为了夸大效果,偷偷用空间收走了一半多。
李副主任把馒头放在饭盒盖子上之后,饭盒里就只有零散的四片白菜叶子呆在那里。
杨厂长走前两步,看了一眼,顿时火冒三丈。
“这是一份白菜吗?”
转过头,怒斥何雨柱:“何雨柱,这是你打的一份菜?工人辛苦半天,你就给工人同志吃这个?”
何雨柱打人本就不对,可如果魏平安少给了钱,站住脚跟,也能掰扯一下,起码可以推到性格耿直,往为了维护厂子的财产上面扯。
可现在呢?
魏平安釜底抽薪,当着所有人的面,上到领导,下到工人同志,都看到了饭盒里四片白菜叶子,两个馒头。
人家就当是买了俩馒头,也没什么啊。
要是这都要收一份菜钱,那才是欺负人呢。
再加上此时魏平安病恹恹的架势,那地上一大滩血渍……
何雨柱立刻成为众矢之的,罪大恶极了。
简直就是坐蜡。
“报警!”
杨厂长咬着牙缝说了一声。
何雨柱还没反应过来,易中海在旁边先急了。
“厂长,不能报警啊。何雨柱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性子冲,厂里内部批评教育也就够了。”
说着,还跟旁边的刘海中示意。
刘海中有点事不关己的意思,但此时一大爷说了话,他身为大院的二大爷,也不能落人口舌。
特别是不能比易中海差太多。
于是也支支吾吾的说道:“是啊,领导,咱们也总得给人改正的机会是不是啊?”
“哼!”
杨厂长甩胳膊走了。
厂子里闹这种事,他脸面也过不去。
刚才也是一时气话才闹着要报警。
厂子级别很高,自己的保卫科就是有惩戒罪犯的属性的。
刚才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打算彻底放弃何雨柱的。
毕竟交给外面部门,厂里也就鞭长莫及了。
不像现在,如果是保卫科拉走,还有周旋的余地。
杨厂长看似甩袖子走人,实则也是应承了易中海的劝说。
但何雨柱被保卫科带走,是铁定的事情了。
魏平安也住进了轧钢厂的附属医院里。
身怀这么多技能,玩个碰瓷儿还不是轻轻松松。
魏平安就是故意整何雨柱。
让他这四合院战神好好品尝一下。
省的见了人动不动就爱动手。
要知道,动手的代价,可是不菲的。
要什么呢?
魏平安躺在病床上,摸着下巴琢磨。
“我看魏平安那小子不像吐了好几斤血的样子,不会这里面有诈吧?”
许大茂也瞧了大半截的热闹。
他就是瞧见了血迹,却没有亲眼见着魏平安从嘴里喷出来。
但是吧……
许大茂的话却也提醒了围观众人。
易中海跟着就上了心。
他打问了刚才魏平安身边的几个工友。
得知魏平安打了饭动都没动,就直接坐在那里。
易中海还特意问过,工友们都说魏平安闭着嘴一声都没吭。
心里顿时有了猜测。
可猜测有什么用。
血是真的血,只不过不是人血,只是空间喷洒时,借由魏平安的口腔当链接点罢了。
先不说这个年代有没有检测的工具,即便有,八成以上也不会为了证明工人而用在这里。
再者说了,即便真的检测出来,又怎么样?
何雨柱用四片白菜叶子当一份肉菜的做法,已经曝光了。
这一点,是绝对无法翻案的。
当晚。
何雨水哭哭啼啼的回到了四合院。
易中海去了后院,跟聋老太太合计许久,最后由何雨水搀扶着聋老太太出了四合院。
聋老太太轻易不出院子。
有些关系一旦动了,就很麻烦。
可为了保住何雨柱,聋老太太不得不出马了。
第二日。
李副厂长得到授意,来医院跟魏平安协商。
“赔钱吧。我怕我身子落下病根了,万一以后干不了重活,养活不了自己可咋整?”
二十分钟后。
李副厂长走了。
他看魏平安的眼神有些凝重。
没想到一个小屁孩竟然有这份心机。
狠辣的跟自己不遑多让的感觉。
可不能被这小毒蛇盯上。
转身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李副厂长都感觉自己脊背发寒,感觉医院病房的窗户上,有一双冰冷的眼神在默默的盯着瞧自己呢。
当天下午。
何雨柱的处罚公告就贴了出来。
何雨柱因为殴打工友被记大过一次,三年内不允许参与等级考核。
这是公开能说的。
还有不能说的,就譬如何雨柱赔偿魏平安120块钱。
这笔钱由厂子先行垫付,再从何雨柱的工资里扣除。
至于扣多少个月,半年还是三年,那就跟魏平安没关系了。
还有一个。
那就是在何雨柱被放出来的前一晚。
签字画押了一份协议。
这份协议最终通过李副厂长的手,转给了魏平安。
何雨柱的房子是四合院正房,有四柁。
其实严格讲,应该是算上魏平安的那间,一共五柁,但是早些年就被划出去了一柁。
现在呢,这四柁也都是打通的,没有隔开。
何雨柱冲动一动手,想要魏平安不要死咬着不放,只能舍弃掉一柁。
挨着魏平安的那一柁,就因为他的冒失,归魏平安所有了。
如果不确定魏平安事后不追究,厂子保卫科也不敢放人。
虽然聋老太太找了关系。
而且这关系用一次少一次。
可毕竟事情不小,当事人当着大庭广众之下闹出的事儿,如果追究起来,谁捂盖子也不行。
只能求得魏平安的‘原谅’。
何雨柱被保卫科放出来了。
当天,魏平安也办理了出院。
他借口也有。
今天是考核日。
他要参加学徒工转正考核。
因为‘病体未愈’,所以魏平安并没有一路回到三车间。而是就近在一车间参加。
也就是易中海所在的车间。
看到魏平安过来参加考核。
一车间的工友们都不可思议。
就像是羊群里看到了一只梅花鹿似的。
魏平安的位置就在贾东旭旁边。
运气相当好。
所以,考核的结果也如预料的一般。
即便没有魏平安干扰,贾东旭也是考核不过。
这已经是确定的事情了。
但即便考核不过,也不会因为操作失误而伤着自己。
但这次呢,贾东旭因为操作失误,被一小块崩飞的钢锭击中了肋叉骨。
还有两片小小的,划过了他的鼻头和眼角。
这就是躲得快。
慢一点的话,碎屑都可能直接插进鼻头里。
到时候就跟牛鼻子挂铃铛似的,豁开了。
魏平安完成的很快。
在贾东旭出故障之前,就已经完成了。
甚至评委都已经测量过后,认可了魏平安考核通过。
所以贾东旭是被别人搞了心态也好,自己技术不到位也罢,都怪不到魏平安身上。
贾东旭被送进医院了。
肋叉骨疼的他直不起腰来。
而且,眼角那边哗啦啦的流血,吓得他还以为自己眼瞎了呢。
嗯,这么说倒也没错。
魏平安现在这么厉害,连何雨柱都搭进去了一柁房子,他见了魏平安还敢摆脸子。
不出事儿才是意外呢。
眼神不好,抢了人家媳妇,还反过来瞧不上人家。
活该被折腾。
要不是他操作的零件实在没有那个角度。
魏平安其实并不想敲断他肋叉骨。
断他第五肢,才更有效果。
只不过,非要那么做,显得太离谱了。
低调做事,没必要成为南锣鼓巷那一片让人津津乐道的笑话。
毕竟自己就站在他旁边。
如果隔得十万八千里远,这么搞一下还挺不错的。
这会儿,魏平安咂摸出了味儿。
觉得自己被分配在他身边的工作台,运气好的貌似不是自己,而是贾东旭呢。
突然就没那么开心了。
下了班。
魏平安顺路从北新桥粮站买了这个月最后的份额。
再去了一趟东单菜市场,买了一只鸡。
终于转正(大仇得报),总要庆祝一下。
为防止炖鸡的香味儿被人念叨,还是不要凭空捏造,去菜市场买了鸡,还特意留了票据。
回到院子,看到四合院的前院聚集了一大群人。
有街道办干事李卫东同志,还有一名片警。
院子里的纠纷处理的差不多了。
依旧是水龙头用水的问题。
魏平安心知肚明,但却并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径直穿过人群,上了穿堂,然后回到自己的小院里。
魏平安被何雨柱打住院的消息不胫而走,院子里几乎都是轧钢厂的工人,隔壁院子也是。
两天的时间,整个南锣鼓巷这一片都被传遍了。
别说这一片,东直门那边也都知道轧钢厂一个厨子差点打死一个工人的事儿。
魏平安并不在意。
他得到了实际的好处。
等过两天再听胡同里的风声。
估计很多人家都巴不得再被何雨柱揍一顿了吧。
要的就是这种状态。
中院。
何雨柱在屋里呢,屋门大开着,看样子正在热饭。
魏平安想了一下,还是跟他说了一句。
“今天抓紧拾掇好,明天我找人来砌墙。”
“哼。”
“你可以不配合,都随你。”
魏平安突然抿嘴一笑,摇摇头,迈步走了。
何雨柱却身子一僵,支起身子侧着看去,只见魏平安的背影。
莫名的,就觉得魏平安走的龙行虎步似的。
何雨柱沉默了三秒,狠狠的咬牙。
娘的,这次亏大发了。
这一堆堆的事儿,都要算在魏平安身上。
你小子给我等着瞧。
魏平安没管何雨柱。
他不敢不收拾。
自己跟他说一声,不是真的不怕他不拾掇,而是借此告诉他一个时间。
明天他真的准备去找人过来砌一堵墙。
这边砌墙,那边打通,然后就轻松占据。
就这么简单。
甚至于,那边不全打通,就是开个门的话,变成了套间。
两室套房,外间屋东侧还有个厨房。
魏平安有病假条,属于带薪修养。
不用上班,工资照发。
这都是跟李副厂长当时聊过的条件之一。
至于厂子是认这个亏,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跟他魏平安有什么关系。
这个年代,厂子也不敢无缘无故开除工人。
也没那个资格任性。
魏平安更是有点游戏通关的感觉。
这几天轻松解决了何雨柱和贾东旭,顺带手的也惩罚了一下背后啐人的贾张氏。
心情舒畅,念头通达。
一锅红焖老母鸡的味道,也跟魏平安的心情一样,越来越浓密。
不一会儿,就香飘整个四合院了。
“我呸!小兔崽子吃这么好,怎么不噎死他。”
贾张氏狠狠的说了一句。
刚说完,就感觉自己喉咙一紧。
然后半口气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的,老脸都涨的通红。
此时秦淮茹没在家,贾东旭出了事儿,有人跑来通知家属,她自然是去医院照看着去了。
贾张氏眼珠子一翻,整个人就跌倒在地上。
也就是贾张氏身材敦实,年纪大了,消化系统不太好,胖的跟头猪似的。
闹得动静不小。
恰好一大妈在水龙头那里接水,听到动静就抻头瞧了一眼。
当即就吓了一跳。
易中海从屋子里窜出来跟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似的。
一大妈早年落下了病根,心肺一直不太好,易中海没想到一大妈没事儿,倒是救了差点噎死的贾张氏一命。
痛快喘气的那一刹那,贾张氏哇一声就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