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官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最毒妇人心,瞠目结舌:“你要烧死你相公和儿子?他们可是你最亲近的人!”这个女人特么的是疯了吧!
孟姜狠狠点头:“以前是亲人,刚刚我把那个死鬼给休了。至于那个儿子,他脑子里就知道他的小妾,我留着干啥?留着老了之后喂我毒药?”
“我不管,他们真的是反贼,我亲眼见赵秀才写过反诗,不信你们到老赵家搜搜。”
孟姜突然眼睛一亮:“对,咱们现在就去搜。小将军您若是没事,咱们立刻出发,保管您大有收获。”
小将军一脸无奈:“末将过来是有重要事情和您协商,赵家谋反的事情咱们容后相谈。”
孟姜白了小将军一眼:“有什么要事?要我们出钱?成成成,我答应你,你只要给我留下吃饭钱,别的随便你们征用,但是咱们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把老赵家给抄家。”
小将军着急道:“不不不,我们是仁义之师,怎么可能强征暴敛,绝没有征用贵府财产之意。我们将军是想给贵府挂上亲善的牌子,以后咱们汉族和北金就是一家亲。”
“牌子?”孟姜看白痴一样看着小将军:“牌子当饭吃吗?你说你们傻不傻,能征用钱竟然还不要。不要就算了,还给我们挂牌子!”
“挂,随便挂,金的银的木头的都随意。但是现在,咱们立刻去老赵家。”
孟姜立志要把胡搅蛮缠的功夫发挥到底。
小将军:“……”这个泼妇是白痴吗?脑子里进水吗?这真的是孟守备的亲生女儿?不会是个冒牌货吧!
小将军觉得他遇上了奇葩。别的人家一听挂亲善的牌子,就跟刨了他们祖坟一样,说什么头可断、血可流、气节不能丢,总之汉人就是麻烦,脑子都是一根筋。
可来到孟府,竟然问都不问就同意挂牌子,就很奇怪。
“贵府真的同意挂牌子?”小将军再次询问。
孟姜上下打量着小将军:“你听不懂我们的话?不对呀,咱俩一直在对话来着?”
“这种小事你还用问我?你们随意。难不成你们挂上牌子,我还能磕死在上面?你们啥条件我都答应,但你们能不能现在就去老赵家?”
“我跟你说,你要再不去他们家,我可就不同意让你们挂牌子了!”
“我一头撞死在大门上,就说你们欺负孤儿寡母,看你们怎么办!”
这些人打着一家亲的名义,想掩盖自己侵略的罪行,孟姜就看看他们能忍受到什么时候。
小将军没想到他来一趟还得了一个附加任务。可抄家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现在这种形势下,他也不敢做主呀。
“那,容我和格朗将军禀报后再做决定,可好?”小将军无奈问道。他现在最头痛的就是听到“老赵家”三个字!
孟姜鄙视得看了他一眼:“嗐,你都做不了主,那来折腾人干啥呀。成了,你现在就回去问,只要你们老大同意抄了赵家,我们啥都配合。”
小将军:“……”刁民!这要是以前,他一刀就宰了这个泼妇。
可惜现在不行,因为之前屠城引起反弹太厉害,而且朝廷内部也都在批判格朗将军杀戮太重,甚至影响到将军的外甥三皇子。
为了三皇子的前程,他们也不得不忍耐一二。
而孟姜则想,老赵家不过是她拿来撒泼打滚的名头,无论如何亲善的牌子是不可能让挂的,老孟家死都不会当走狗。
第301章叉烧儿子
孟姜装疯卖傻把那个北金政权的小将军气走后,无力地半躺在了椅子上。
孟姜杀死这个小将军是轻而易举之事,但杀死之后虽然能换来一时痛快,却很快就会给家人带来灾祸,整个孟府的主子和下人都会面临灭顶之灾,甚至整个青州府也有可能会因此遭殃。
这些人生性残暴,一个引子就能让他们屠城,孟姜不敢赌。
因此激怒北金不是好办法,要么忍,要么一击必中,容不得她轻举妄动,必须想一个完全的法子。
叶沁从内屋走了出来,看着母亲一脸落寞之色,她心里也跟着难受。
叶沁悄悄走到孟姜伸手,轻轻捶打母亲的肩膀,帮着松松乏。
孟姜笑道:“好孩子,我没事,只是刚刚装泼妇太累了。”
叶沁手不停,继续帮孟姜按摩起来。她轻声道:“娘,咱们府真的要挂上亲善北金的牌子?娘,您别怪我多嘴,可咱们孟家是世代忠良,我怕牌子一挂这清名从此不再。”
“我知道娘是为了保全我们,可人固有一死,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我们孟家的名声却丢不得。”
见叶沁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孟姜忍不住大笑起来。
孟姜笑道:“你放心,娘绝不会让孟家名声受辱。不过你还年轻,危难时刻顾念一下生命也是应该的,忍辱偷生也是一种保全方式。”
孟姜自己不怕死,但她希望每个人都珍惜生命,毕竟只有活着才有翻盘的机会。
叶沁低头笑道:“好,我都听母亲的。”
叶沁虽然亲娘早逝,没有人好好教导,但她却懂仁义忠孝。她现在就想好好孝顺母亲,真有灾难来临时慷慨就死也不怕。
这一天太累了,孟姜本来想早早歇下,却听见门房来报,说赵家老太太带着儿子孙子来砸门了。
孟姜:“……”这才是真泼妇呀。
“一天天的不让人消停!”孟姜本来是想让人把老太太打出去的,却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于是吩咐道:“把人请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她们到底要干什么。”
老太太一行骂骂咧咧进来,见到孟姜却倏然换上了笑脸,变脸之快让人惊叹。
“阿姜,娘的好儿媳哟,山涧这个小子惹怒了你,你打他骂他都使得,总不能真生气撵走他。”
“他好歹是老孟家唯一的传人,你撵走了他,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
赵家老太太面色黝黑,一堆褶子,这也是年轻时候劳累留下的痕迹,但身上却是崭新的绸缎衣服,打扮得十分老来俏。
此时一唱一吆喝,就跟唱戏的老戏子一样好笑,孟姜看戏看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们不是早就盘算着让孟山涧改姓赵?还说让他把所有财产都转移到赵家,怎么突然就想反悔?”
“我还这么年轻,要真想给老孟家生儿子,再找个男人还来得及。你们喜欢赵山涧,就带走他吧,我是一点不稀罕。”
“喂不熟的白眼狼,完全没必要继续喂下去。”孟姜冷笑道。
赵家老太太被噎了一个跟头,心里发虚,毕竟这确实是他们的打算。
赵秀才嚷嚷道:“阿姜,山涧这孩子其实是嘴硬心软,他今天回去哭了一天,特别后悔没好好听你的话。”
“就算不提儿子,咱们俩可是相依为命多年,你总不能真的不认我这个夫君。我对你的好,你应该知道,何必说出这种伤人的话来?”
孟姜嗤笑道:“相依为命?是你靠着我们老孟家活命吧?你是倒插门,得好好认命才行。可你呢,读书不咋地,花花肠子可不少。”
“你住在老赵家,说是伺候你老子娘,实际上天天伺候两个花娘去了。一个是你妹妹给你找来解闷的,一个是你见人卖身葬父买回来的。你用我们老孟家的钱养外室,你要脸不要?”
孟姜一一指过老孟家每一个人:“还有你们,哪一个不是靠着我孟姜吃饭,可谁真心念我一句好?你们不仅不念我的好,还帮着这个狗男人花天酒地,一门心思想掏空我们孟家财产,你们的良心都喂了狗吗?”
赵秀才被骂得瞠目结舌:“没,我没有包养外室,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孟姜翻了一个白眼:“你可拉倒吧,其中一个女人还帮你生了一个女儿,目前就寄在你妹妹的名下,你当我不知道?”
“但我好心提醒你,那孩子是不是你的可未必,因为那个女人和你妹夫也不清不楚,两人可是经常偷吃哦。”
赵秀才一听,气得立刻转头看向妹夫,她妹妹也瞪向自己的丈夫。
被这两兄妹等着,赵秀才的妹夫立刻摆手:“没有没有,我顶多和秀娘说过两句话而已,真的没有偷吃。”说着挤了挤眼,让大家看清楚形势。
但他脸上那股一闪而过的慌张劲儿却瞒不住人。
赵秀才想撕了妹夫,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舔着脸笑道:“阿姜,这都是误会,那两个女人本来就是妹夫的小妾而已,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赵秀才妹妹也反应过来,赶紧点头道:“是的是的,我哥怎么可能养外室呢,那都是我家那位的妾室而已,嫂子您可别误会。”
孟姜看了看自己闪闪粉嫩的指甲,可真想挠人呀!
“行吧,能养得起小妾,说明日子还不错嘛。你们自己家里乱成一锅粥,但我不想奉陪了。休书已经给了,山涧已经被逐出孟姜,你们有多远滚多远。”
“放你们进来是想告诉你们,老孟家不仅有钱,我们上面还有人。格朗将军知道吧?他可是对孟家十分关照。”
“你们要想跟我们斗,除非你们抱上大腿,除非你们能抱上格朗将军的大腿,不然这辈子你们别想翻身。”
孟姜说完,吩咐下人:“来人呀,把这一堆畜生赶出去,从此不得放他们进门。他们若是再敢来闹事,尽管拿起扫把和棍子打出去,打死了算我的。”
“咱们孟家百年世家,还怕这些乡下混子?笑话。”
孟姜吩咐完,下人们撸起袖子就开始赶人。老赵家的人都气得咬牙切齿,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然后就被下人堵了一嘴的泥。
等老赵家的人被打个半死之后扔出去,他们匍匐在街道上接收来往之人的指指点点,感觉丢尽了颜面。
赵老太太能走到今天可不是白活的,恨恨道:“不就是成为北金的走狗,得意个什么劲儿!”
骂完了,赵老太太立刻吩咐儿子:“你和山涧也努努力,争取傍上将军府的人。你看看原来那些贵人,哪个不是夹起尾巴做人,只有成为北金政府的心腹,才能昂首挺胸做人。”
赵秀才摸着小胡子:“可咱们没有什么值得让北金看得上的呀。”想跪下做人,却连跪的资本都没有,可笑不!
赵老太太点点儿子的脑袋:“你这没用的家伙,让你偶尔回老孟家哄哄孟姜,可你天天就顾着你那两个小妾,真是有毛病。”
“现在好了,被孟姜给踹了,我看你怎么养活你的女人孩子。”
赵秀才盯着妹夫:“不是还有妹夫吗?他睡了我的女人,他去找差事赚钱养活呀。你们天天骂我窝囊废,他才是真正的窝囊废好不好!”
“还有我大哥、二哥,之前都是靠我一个人养活。现在他们是不是也该有点良心,反过来养我了呀。”
赵老太太呵斥道:“胡说八道,你哥哥们如今可是咱们老家的地主,啥时候靠你养活了?”
老太太当年能让这个小儿子当人家倒插门女婿,其实本身就因为不怎么疼爱这个儿子。因为当年她生下这个儿子之后,老伴很快就死了,她下意识觉得这个儿子克父克母。
就因为老太太对自己不好,赵秀才反而更想讨好母亲,当初才会抓住一点机会努力读书,后来得到族长的赏识,才有机会考中秀才。
讨好一个人会成为习惯,赵秀才对母亲就如此。老太太越不疼他,他就越想多多付出换取母亲的笑容。
这会虽然他心道老大、老二两家子能成为小地主,还不是靠着他讨好孟姜得来的。但见母亲生气了,他自然就不敢开口了。
见小儿子这个窝囊劲儿,赵老太太一万个看不上,不耐烦道:“走走走,先回家,咱们一家子商量好了再说。”
“不过咱们和孟家的婚事,也不是孟姜说废就能废的,要休了你也得给一笔遣散费,不然咱们死也不能同意。”
一家子回到家把情况一说,孟山涧就觉得肝疼。
孟山涧觉得自己一直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怎么突然就成了没人要的孩子?他可太难了!
小梅插嘴道:“那个老女人太可恶了,她以为自己有钱了不起呀!”
有钱当然了不起,这里人人都知道,要不然他们转回头去讨好孟姜是为了啥!
当初和小梅各种恩恩爱爱,现在孟山涧瞅着她就不顺眼起来,皱眉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要不是为了这个女人,他也不会被母亲赶出家门。
当孟家大少爷的时候几十个人伺候,现在可好,看这一大家子天天为吃一只鸡一只鸭而算计来算计去,烦死。
小梅本来还想撒娇的,赵老太太呵斥道:“没事的都滚,老三和山涧留下来,咱们商量商量以后该怎么办。”
听老太太说完打算之后,孟山涧眼色一亮:“祖母,爹,我想起来了!我记得老孟家好像有一套藏宝图,听我娘说起过,好像就放在西郊某个庄子里。”
老太太急切道:“当真?可庄子那么大,咱们怎么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