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物由和氏璧镌刻而成,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
“这是传国玉玺!!”月芊篍大惊。
“没错,这就是燕国的传国玉玺,当年苻坚虽然俘获了慕容暐,却一直没有找到传国玉玺,因为玉玺早就被我盗出。”慕容垂声音平淡无比,像是在叙述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但月芊篍心里明镜似的。
不管是慕容垂刚刚直呼苻坚之名,还是隐藏传国玉玺,都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对于苻坚的统治并不满意,心中依旧有匡复大燕之志。
而如今他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展露在自己面前,无非就两种可能性。自己若是不答应,他会立刻杀死自己。如果答应,看情况一定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
她没有选择。
“呵呵,将军还真是信任奴家,须不知若是奴家将传国玉玺在将军手上的事情告知苻坚,你想想你的后果会怎样?”月芊篍咯咯笑道。
慕容垂淡然一笑:“芊篍尽可放心,苻坚此人本将军再了解不过。他既想当千古一帝,芊篍身上的长生之术绝对比一个没有什么大用的传国玉玺要重要的多。”
“好吧、好吧,奴家说不过你。将军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都给奴家看,奴家相信你一定会拦住卢善,不会让秦兵抓住我。”月芊篍摊手道。
她没有注意自己此时是躺着的状态,动作大了一点点,胸前立刻出现一道深深的雪白沟壑。
看到慕容垂目不转睛的目光,月芊篍这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啐了一口。
慕容垂毫不在意,将包袱递到月芊篍手上。
“我让芊篍办一件事,前往寿阳或建康,将此物亲手交到晋国大将军,北府兵统帅谢玄手上。”
“什么?!”月芊篍大吃一惊!她心中有许多预想,唯一没想到的居然是将传国玉玺交给她,还要带给谢玄!
“哦,对了,还请姑娘带一句话,若苻坚南下,鲜卑三万骑兵将作壁上观。望把握良机,一举破之。”
这段话说出来,妥妥就是内奸的节奏啊!
月芊篍实在有点搞不懂慕容垂在想什么。
“好了,我要走了,今晚这里不会发生任何事,你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从北面下山。我会拖住卢善,至于秦兵就要靠你自己去解决。希望我们下一次见面的时候,芊篍能够给本将军一个确定的答复。”
慕容垂转身离开了山洞,动作之迅速,丝毫没有拖泥带水的犹豫。
月芊篍望着身边传国玉玺发呆。
这是每一个想要当皇帝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慕容垂同样也有当皇帝的野心。可他就这么将这玩意儿大大方方的托付给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而且这个人还不一定能够逃出秦军的包围。
这份魄力、这份决断,在月芊篍所见过的人之中,慕容垂是独一个!
桃花林。
张芃、沐芷晴、张青槐以及杨泰三人一鬼坐在木桌旁静静的等待下一个记忆循环。此时的杨泰在沐芷晴的帮助下,幻化成年轻时候的模样。
桃花林的天气永远是白天,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就在张芃想要睡过去的时候,天黑了!
“来了!”
众人顿时打起精神,很快就在谷口见到了青衣长裙的江想容。
“想容姐姐。”沐芷晴率先走了上去,眼眶里有泪水在打转。
“这位姑娘,你是?”江想容有些摸不着头脑。
“想容妹子,这几位是我请来的好朋友。”年轻的杨泰上前,开口道。
江想容一愣,随即脸上飞起一团潮红:“杨伯伯,你怎么找到这里?”
“呵呵,当然是我那个傻儿子不小心暴露的。不过你放心,你和恒儿的事,作为长辈我不会插手。”杨泰道。
“多谢杨伯伯,对了,我今天采了一些新鲜桃花,大家先坐一会,我去给大家泡茶。”
江想容正准备去草庐,被杨泰叫住了。
“想容妹子,等等,我有件事想和你说。”杨泰道。
“杨伯伯有事请直说。”
“呃……是这样的,因为郡府大小姐对我家恒儿一见倾心,两人去了郡城游玩,恒儿让我给你带句话,今天他不会来这里了。”杨泰道。
江想容手中的桃花袋子掉在地上,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有用!张芃给杨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刺激对方。
“唉,儿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抱负和想法,我这个做爹的拦不住,也不敢拦。想容妹子啊,这世上好男人多的是,你看看我身边这位张芃公子,就是一表人才,比我家那个小兔崽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你啊别在一棵树上吊死,早晚会有你的真命天子出现。”
江想容似乎没有听到杨泰在说什么,口中自言自语的喃喃道:“不,不是这样的,我记得恒郎是想要珍珠去换取一个职位,对了,珍珠!恒郎一定需要珍珠,我得马上去采集一些。”
沐芷晴有些不忍心,上前拉住她的手:“哎呀,想容姐姐,你就不要为那个抛弃你的负心汉操心了,别再想什么珍珠的事,来来来,让我们来尝尝想容姐姐泡茶的手艺。”
“抱歉,各位,小女子要先离开一下,等采完珍珠,等一会再为大家泡茶。”江想容说完,对着众人福了一礼,随后在四双眼睛的注视下,转身离开了桃花谷。
众人面面相觑,这似乎完全没有打消她心中要采珍珠的执念啊!
“唉,想容姐姐爱杨恒爱得太深,即便是这样也要去为他采珠,太可怜了。”沐芷晴忍不住叹气道。
张芃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大家也不用垂头丧气,刚刚在江想容的记忆中已经没有杨恒的出现,说明方法还是有效果的,我们只要稍微改进一下,说不定下一次就可以成功。诸位,今天很晚了,大家也都累了,还是回船上休息吧,大家可以再讨论一下更好的方法。”
众人点头,起身离去。
回去的路上,沐芷晴拉着张芃微微落后一些,小声道:“芃,我觉得这样对想容姐姐太残忍,要不我们放过她好不好?”
张芃看着她通红的眼眶,轻轻摸了摸她的长发,长叹道:“让想容一直在希望中循环,这才是最大的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