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乎其技!
叹为观止。
九叔不顾周围群众的惊叹,丝毫不停歇地拿起一旁用红纸围着“墨汁”二字竹筒,迅速将墨汁倒入还在燃烧的鸡血中。
鸡血混上墨汁,各成一色,分占二份,上边儿还燃烧着红色的火焰,看起来就像在看西洋戏法一样神奇。
但是着却是真的。
不等火灭,九叔右手食中二指并列,比了一个法诀,在鸡血墨斗碗上就围着碗沿转了一圈,一个八卦镜就是盖上!
八卦镜以朱红为底,绿色绘边儿,中间镶嵌了一块黄铜的五边镜,寓意五仪八卦,阳受阴敛。
就那么一盖!
碗中的火焰仍旧在燃烧,但是热量却连一点都没有溢出来!
大阳鸡血,制邪墨汁,寻路八卦!
八卦寻气法!
“阿梓!烧香!”九叔大喝。
“是!”罗梓反应过来,迅速跑上前去,抄起一边准备的香案上的三柱黄香,点燃。
这时九叔迅速再次喝道:“插进香炉!”
罗梓立即将正在燃烧的三柱黄香插进了九叔面前法案上的青铜香炉中。
“长明灯!”九叔又头也不转地对着秋生喊道。
“是!”秋生小跑着从一边赶来,顺道就抄起书篮里静静呆着的干涸的长明灯递了上来,推到九叔法案的正中间、黄香香炉的跟前。
“灵赦九天,急急如律令!”九叔喃喃一道,最后大喝一声,接着就以右手大拇指、食指和尾指以三角之势,夹住倒盖着八卦镜的鸡血墨汁碗的碗底,提起!
一提一抖一甩!
立刻将左手也一起举起,将那碗给用掌心接住、捧住,八卦镜朝外,碗底对着自己。
长着长长指甲的双手大拇指在碗底比了一个“四方神灵请示稳字点”,接着就将那碗迅速朝上往下拖。
原先还和墨汁不相融的鸡血此刻已经呈现黑紫色,以一线姿势长长流下,准确无误地流进那长明灯中!
先将那碗重新复位到八卦镜的中心地,以正立的姿势放好在一旁,九叔双手比了个聚灵诀,一伸两指在那三柱黄香左右两跟黄香燃烧的红点一截,手围转了一个圈儿,再在那长明灯没有点燃的灯芯一点!
长明灯立时就燃了起来。
普通的蜡质灯芯在黑紫色的“灯油”中缓缓,但却强有力的燃烧着,明明是户外办的法场,而且也不是没有风的天气,但是那长明灯小小的火烛却稳得比无风天气还要定!
“这……这是怎么燃起来的啊?!”
“鸡血配墨汁儿也能烧灯?!”
“这……这也确实太——等等!你们快看那灯!快看那灯烧起来的烟儿!”
此言一出,所有的眼珠子都看向了场中的法案上,那小小的长明灯——
灯芯是正常的乳白色。
灯油还是那黑紫色的“鸡血墨汁油”。
烧出来的那烟儿,却是凝成实质的红色细线一样的烟丝儿!
细细的一条,在空中摇摇晃晃、絮絮不定,就好像只要来任何一个人轻轻一掐,就能将它从中夹断一样,但是,它却神奇地渐渐变长!
九叔将食指在唇中间一比划,嘘。
全场安静了。
从没见过师傅九叔作法的当场的罗梓,就连眼珠子几乎就要黏在那长长的红色烟线上了,要不是现在旁边还有这许多的旁观人,这位在九叔手底下向来不怎么安分的三弟子,恐怕就得忍不住偷偷上前来用手指来夹两下了。
只见那红线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伸长,先是摇摇晃晃地,在九叔身上探了一会儿,在心口一转,调转。
“嘿嘿!这东西好好玩的样子!”
那红线转过来,再在离得最近的秋生身上转了一圈儿,就当秋生这调皮捣蛋鬼忍不住伸手想要摸一下的时候,它又突然缩了回来,调转。
到了罗梓身上。
它停留的时间居然比秋生和九叔身上花的所有时间加起来还要长。
但最终还是离开了。
罗梓皱眉想了想,猜测可能是因为自己是最后一个见过文才的人吧,自己的灵当时是附在千纸鹤上的,千纸鹤被老道士摸过,灵上也沾了老道士的气息,但是那灵最终还是要回到自己身上的,所以这红线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时间长些。
这红线模样的东西自己在书上看见过,自己自从到了九叔义庄之后,看的书都不是一般的杂,而视野也开阔了许多,其中有一本叫做《使气综法》,罗梓一般都叫它“使用气的综合运用诀窍”,上面对这种长明灯气利用法,有很详细的解释,而这个法,上面称作是“寻踪法”,可是一般九叔所在的茅山派,都叫它作“八卦寻气法”,因为派系不一样,所以称呼的名称也不同。
那本《使气综法》是正一派一个道士前辈综合著就的。
这红线的本体,就是那盏燃烧着经过持加法术的特殊燃料的长明灯。
那长明灯的灯芯下压着一块儿特别特别小的、文才身上的东西,也许是小时候换下的牙齿,也有可能是剪下来的指甲,当然也可能是掉了的头发。
除了九叔谁都不知道,这是罗梓来九叔身边之前,九叔就制好的一盏特属于文才的长明灯——
据说既能像现在一样找人,又能保护文才的尸身或者是灵魂,其中的一样在七天内不灭。
“哇塞!好神奇的东西——诶诶诶,你看,它是不是朝着我们这边儿来了?!”
“对诶!好像是!”
“看热闹的!让个路!”
这些看热闹的想的没错,那寻气诀确实是朝着他们而来,九叔跟在后面抄着长褂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道。
“别挡了路!”
那俩扒在墙壁上的看客一惊,忙从墙头滑下来,立马跑到一边儿去。
“九叔九叔!等等!”
就当九叔正打算踩着那墙角的大石头借个力,翻过那墙头,追上那跟迅速延伸的红线的时候,任老爷忙不迭地从一边儿拦住了他,焦急地喊道:“九叔!我女儿呢?婷婷呢?!”
“我女儿怎么办?!”任老爷抓住九叔的手就是不放,急得连额头上都冒冷汗了。
没办法,心爱的妻子去世,他膝下就婷婷这么一个女儿,要是婷婷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赚那么多钱、发展家族产业还有什么意思?还不是给别人做了大礼?!
那可是婷婷啊,他捧在手心唯一的女儿啊,可不能有半点儿闪失!
九叔也急啊。
虽然他现在加上罗梓总共有三个徒弟,但是文才才是最后那个能继承自己义庄的人,更何况文才还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几乎就是师徒名分,父子实了。
文才丢了,他现在也急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