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玉楼是老式的中式建筑。
雕梁画栋、奢华弥乱。
(注:前面的字不是无心的错别字啊,因为会被河蟹,所以改了字,前面大部分会被河蟹的错别字不用提醒了亲们,那是因为会被河蟹所以特意换了字的)
老式揽玉楼建筑分成上下两层,上层都是是姑娘们的住处。
下层才是招待客人们的地方。
上海地儿小,揽玉楼没有古时候的那些女支院那么规模大,但是即使如此,那也是上海个顶个的长三馆了。
一般而言,客人们都是先在楼下看好哪个坐台的姑娘,再由那个姑娘自己领上楼去,至于上楼之后做些什么……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但是也有例外。
要是楼下来了哪个权大势大又有钱的恩客,对那些正坐台的那些姑娘是看也不看,就指明要哪个姑娘的话,老鸨也会半推半就地随了那客人的心意。
期间要是客人识点儿路子,直接砸下过夜金的话,老鸨甚至会问都不问姑娘的意思,就直接带着恩客上楼——
特别是这种长三馆,没什么面子的姑娘,几乎是没什么话语权。
刘乐就是这么一位恩客。
刘乐家是上海老牌的商贾之家,他爹目前是集亨集团的掌权人,作为老爷子最小的儿子,刘乐看上哪个姑娘,那老鸨还不是屁颠屁颠地送到床上来?
可今天偏偏就在这个姑娘这里碰了壁。
早就听说揽玉楼新收的玉墨姑娘长得那叫一个妩媚动心,气质逼人,像刘乐这样从来只约头牌的老牌纨绔,都忍不住在好友的撺掇下破戒来尝尝鲜。
甚至天还没完全黑,他就巴巴地赶了过来。
起先还好,谁知道玉墨姑娘从外面回来答应得好好的,可是洗漱完之后,居然一口回绝了!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大老远从城西赶过来照顾你生意,你这女表子就是这样戏弄我的?!
刘乐顿时怒了,他刚在外头出了两倍的包夜金包下了玉墨姑娘一个晚上,搁在玉墨房里喝了一整壶的茶水,等得心焦焦的,结果却得来姑娘一句“今天不方便”!
于是一甩袖子就闹了起来。
老鸨连忙上来劝解——可是没法子啊,玉墨姑娘刚刚才知道是那段日子,哪里能招客?
玉墨穿着珍珠白的内裙,外面只披了一件薄纱的袍子,妩媚高艳的外表下,站在老鸨身后的玉墨眸子冷冷地瞥了一眼肚子上围着个大游泳圈的刘老板,心中不屑。
“刘老板,这样,您看,玉墨啊今天确实是不方便啊……”老鸨苦口婆心地劝着,拦住刘乐看向玉墨的视线,“不如您看,就给我一个面子,我们揽玉楼还有别的好姑娘啊,不如您就退一步……”
“想都别想!玛德!老子大老远过来等了这么长一阵,姑娘澡都洗了,这时候你跟我说不行?去你的!——别唧唧歪歪的!要么,你让赵玉墨陪我一晚上,要是让老子舒服满意了,老子就不跟你计较,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要么,就等着李先生给你乱棍出门吧!”
李老板是揽玉楼的幕后老板。
“老子看上你,愿意出大价钱在你这儿过夜是你的福气!什么脸敢驳爷的面子!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刘乐骂骂咧咧的指着老鸨的鼻子威胁道——他们家确实最近是在和李老板谈着一门大生意,不过其实负责的是他大哥,刘乐在里面其实没什么话语权,但是一旦这话说出去了,那即使是争风吃醋的烂事儿,那也是刘家的面子,李先生自然会明白事理,舍小卒博大帅。
老鸨顿时难堪起来。
她处理这种烂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但这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难缠的恶客,丝毫不给揽玉楼面子,就是指名道姓地要玉墨一个晚上——可是玉墨来了月事,哪里可以招待客人?
老鸨焦头烂额,只一个不注意,谁知道这时候那刘乐就面带恶色上前来,一把将她退开,就是逮住了玉墨垂在右侧的手。
刘乐恶狠狠地盯着玉墨,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道:“赵玉墨老子跟你讲!今晚上你别想什么事儿都没有就过去了,管你今天方便不方便,就是家里老子娘死了,你也得乖乖地让老子好好地‘疼’你一晚上,不然……”
玉墨一声不吭,但是眉头已经皱得极紧,眸中怒气慢慢,甚至脸上还浮现出痛色——刘乐抓她手用了很大的力气。
老鸨在刘乐推开她的时候就立刻知道事情不好,顿时脸色大惊迅速回过头来,一边拉扯着重量级的刘乐的手,一边大喊着:“快来人啊!郑大、草头!”
郑大、草头是揽玉楼的打手,就是专门处理这类事情的。
可是不等那揽玉楼的打手赶来,这时候刘乐身后出现了一个动作迅速的身影。
那人一出现,就是一把拉开刘乐抓住玉墨的手,接着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摔在那肥胖粉腻的脸上——
“pia——!”
刘乐被甩耳光的声音顿时响彻整个揽玉楼!
看得旁边看好戏的姑娘、恩客们都不由得面上闪过一丝心戚戚——看这力道,这刘老板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不能消肿吧?
刘乐这样的重量级都被着一巴掌给甩倒了过去。
刘大老板愣愣地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半边身子撑在地上,脑子昏昏的,还有着蜂鸣声。
“这是谁啊?这么猛?”
一个看戏的恩客衣衫不整地对着旁边的姑娘问道,眼睛不住地在对面那张尚且还带着孩子气没消的脸,问道。
“不知道啊,从来没见过啊!”
“对啊,看着样子,怕还是学生吧?”
“该不会是赵玉墨的相好?”
“这么小的相好?想多了吧?”
“谁知道呢,这些姑娘不都喜欢这样的奶娃娃么……”
周围的人风言风语的,可是罗梓却一点也不在意,他只是心疼地握着玉墨刚刚被刘乐抓得淤青的藕臂,手指轻轻地从上面划过。
“疼吗?”罗梓这时候说话都有些小心翼翼。
玉墨这时候却皱的眉头更深了地看着面前的少年郎。
这个人不就是白天的时候,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么?
低眸看着罗梓俯下心疼地看着自己淤青处的双瞳,其中的一些晦涩不明的情绪,玉墨心却瞬间抽疼。
她迅速将罗梓轻轻捧着的自己的手给抽了出来,撇开眸子冷声道:“不关你事。”
这双眸子里面的情绪,跟在那件事发生之前,继父看她的眼神极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