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主不发言语,招招制退贺仁鬼君。
“这小鬼本君可碰见过一次,是陆老豢养的鬼傀儡,竟然会被你养了!”贺仁鬼君发起回击又快又狠毒:“你跟谭家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当年是你故意放走谭家侍神者的对不对!本君就知道肯定是你害死的大殿下!”
“死到临头还聒噪不休惹我厌烦!”冥主低沉厚重的声音里像是有一团被压制的怒火。
贺仁鬼君完全不惧大笑出声:“究竟谁死还是未知,平日里你能杀我,而今你有伤在身能奈我何!”
“硕儿!”我趁他们打的激烈没功夫搭理我,赶紧从地上爬了过去,摸上了硕儿的小脸。
“谭……谭姐姐真聪明,知道……知道抹血让我闻着……闻着血味找到你这一层结界……”硕儿脸像是结了冰一样,又冷又硬,眼皮好像很沉重,得用力才能睁开一条缝看我。
“姐姐哪是聪明,瞎来的,早知道你能闻到我的血味,我早就……”说话见,硕儿的眼睛闭合,小脑袋往旁边一耷拉,就像死掉了一样。我急的哭了出来,将硕儿抱在怀里,哽咽呼喊:“硕儿,硕儿你醒醒!”
正当我伤心抱着硕儿的身体摇晃哭喊的时候,听见了夜祁急切的声音:“咬破手按他额头问他是否愿为你所驱,然后喂他你的血!”
恍惚的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位,没看到夜祁,看到了贺仁鬼君跟冥主打的不分上下不疲不休,冥主虽然背对着我,可我总觉的他出手的时候动作有些不流畅,像是受伤了,背好像有些不对劲,只要一动就会影响双手的发挥。
顾不得观察这些,我现在心思都在硕儿身上,无措的环顾周围:“夜祁你在哪!硕儿是鬼我的血不会伤到他吗?”根本没有夜祁的身影。低头看着硕儿,我赶忙听夜祁的话咬破了手指,按在硕儿额头中央,:“你是否愿为我所驱……”话音刚落,硕儿猛地睁开了眼睛,但眼神空洞无神,黑眼珠越扩越大,几乎占据了所有眼白,忽而从身体里发出一声应答:“吾愿。”
我惊呆了,硕儿根本没张嘴,管不了了,慌忙把手指塞进了硕儿的嘴里,顿时,我感觉像有一股力道在从我指尖抽血,心脏随着血的流失开始揪紧,那团凉凉的包裹也无法快速缓和,好像已经跟不上心脏发作的速度。
即便如此,我还是在坚持不把手拿出来,我怕我拿出手指就前功尽弃了!
心绞痛的厉害,我的手都在颤抖,大口的呼吸只希望自己能多撑一会儿。
就在我疼的满头冷汗开始意识涣散的时候,硕儿黑眼珠恢复了原本的大小,却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后变成了绯色的血瞳。
一声怒吼冲入我的耳朵:“拔出手指,你想死吗?!”
还是夜祁的声音,抬头看去,冥主正转头对向我,没来得及躲闪,被贺仁鬼君一脚踹到了胸口,飞出去老远。
我惊慌的用力把手指从硕儿的嘴里拿了出来,瞪大眼睛看冥主在空中一个旋转停了下来。
此时,硕儿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对着冥主大喊一声:“主人小心!”
我也被这一声喊楞了。
夜祁是硕儿的主人,硕儿又喊冥主主人,两次夜祁的声音来源都在冥主的位置,尤其是刚才那一句,就像是冥主对我说的!
心脏的疼痛加剧,我已经不能呼吸也无法再做任何思考。
贺仁鬼君原本是冲向冥主的,突然转向了我,伸手五指张开对向我心脏的位置。
他要挖我的心!
紧急关头,硕儿挡在了我的面前,我眼睁睁的看着贺仁鬼君的手从硕儿的胸膛穿过,与此同时,冥主周身燃起碧绿色的火焰,瞬间移动到了贺仁鬼君伸手,一手抓住了贺仁鬼君的头,嘶吼一声,将贺仁鬼君甩了出去。
就在这一瞬,我再也支撑不住心脏的巨疼晕死了过去。
昏昏沉沉间,我的胸前好像有一双冰冷的手按在上面,心脏凉凉的……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709病房的陪护床上,爷爷就躺在我旁边不远处的病床上。
我赶忙拿出抽屉里的小镜子照了照,脸上猫的抓痕已经消失不见,拳头的伤口也恢复如初。
‘滴’的一声,我以为是护士,谁知道是夜祁打门卡进来了。
夜祁今天换了衣裳,上衣是到腰的藏青色亚麻改良汉服短开衫,斜襟双盘扣,里面是白色的交襟中衣。下身是肥大的亚麻男裤,也是藏青色汉服改良款式的,头发扎了个半包子头,脖子上带着玉珠长链,还给自己配了个复古的眼镜框,妥妥的复古文艺青年扮相。
“我在附近刚买的。”夜祁将手里拎的打包袋放在了桌子上,慢条斯理的解开把盛米粥的盒子拿出来,然后平静的端到了我面前,简单一字:“喝!”
我真的很懵逼。
这是鬼应该有的打扮吗?这是鬼干的事吗?
看了看窗外,阳光明媚,再看看夜祁手里的粥,我呆呆的问:“你……你还能出门买东西?”
夜祁面无表情:“不然给你的车是我偷来的?”
我:“……”
对对对,五菱宏光的员工当时也说,是一个长头发穿亚麻装的男人。
夜祁略显无奈,拖了把椅子坐在床旁,嘴上不耐烦的一句:“女人就是问题多。”舀了一勺子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我嘴巴前。
“你……你想干嘛?”我吓的往一旁躲避,夜祁对我这么温柔太可怕了。
“你胆敢嫌弃我喂你?”夜祁把米粥放在床旁小桌上看上去心情很不美丽。
“不……不是,我……我自己喝,自己……我怕劳您大驾不是……”我拿过米粥,赶忙的喝了一口,以表自力更生的心。
夜祁薄唇轻启:“敢浪费一口就加办你十次!”伸手指尖在我脸颊划过:“要做一个听话的补品,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把自己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