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兴起,没想到得知如此重要的消息,这反倒让齐越有些为难,如果现在去血魔山的话,对方可能已经设好陷阱等着他,如果不去那姜风等人恐怕有危险,进退两难之下,他只能将希望放下求饶的汉子身上。
“我问你,谢虎让你们来杀我之前,有没有特意交待什么?”
汉子想了想,接着将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般,道:“小的只是拿钱办事,就连下命令的人也只是谢侯爷身边亲卫,自始至终我等都未见过他”
此人之前虽有真武境中期修为,但剑法稀松平常,很明显不是什么厉害人物,齐越对他的话倒也信了几分,于是挥了挥手道:“行了,回去告诉你家侯爷,这趣÷阁账等我回来再和他算,滚吧!”
汉子闻言,如蒙大赦连爬带滚消失在树林间,生怕齐越反悔似的。
此人身上的价值已经榨干,留着也没有用出,正好让他回去给那谢虎带个话,让他清楚自己身份已经暴露,从而投鼠忌器免得路上再有跟屁虫。
剩下一人则不同,此人之前能躲过他致命一击,足以证明实力不凡,而且从二人刚刚的态度来看,似乎还不是一伙的,这些都让齐越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啪啪~”
隔空两道劲气点中两处大穴,暂时止住了肩上伤口继续流血,蹲下身子露出和善的微笑,道:“你应该知道我要问什么,若是能让我满意,我自然会放你离去,就像之前那人一样,你意下如何?”
谁成想俊朗男子毫不领情,将脑袋转过冷哼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我作那背主之人,休想!”
“哎呀,没想到还是个刚烈之人”齐越摸了摸下巴,露出玩味的笑容道:“既然如此我就不难为你了,只不过眼下天色已晚,这林间豺狼虎豹甚多,希望你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齐越并不是在恐吓他,而是真的打算走了,毕竟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眼下血魔山围剿才是正事,一些跳梁小丑之流,等日后慢慢收拾不迟,眼看天色已晚,前路不通,齐越毫不拖泥带水,向着来时的官道直接折返而回。
内力灌注于双腿,如乘奔御风,身轻如燕,半个时辰后人已身在沿途小镇的客栈中。
吩咐小二烧了桶热水,美美的泡了个澡,舒缓了下整天的疲劳,热气蒸腾的木桶中,齐越产生处飘飘欲仙的错觉。
“真舒服~,要是能一直就这么泡着就好了”
当然这只是齐越的幻想,毕竟前路吉凶难测,能早一点赶到血魔山,姜风等人的危险就小一分,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使他一点时间都不敢浪费。
“蹬蹬蹬~……”
头顶突然想起脚步声,齐越猛地从昏昏入睡中醒来,蹭的一下跳出浴桶以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物,静静的倾听外面动静。
“站住!”“别跑……!”
接着就是一阵叮叮当当的打斗声,然后像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了齐越所在的院子里。
“好像不是找我的,出去看看”齐越艺高人胆大,常人避之不及的事情,他却按捺不住好奇走出房门。
门刚一推开,便听见院中有人喊道:“项平,你趁师傅不在胆敢偷取门中至宝,今天我就要为师傅清理门户!”
只见原本空荡荡的院中已经站满人,房顶上、树梢上、以及地面上的加起来有二三十人之众,个个手持利刃将院中一弱冠少年团团围住。
而说话之人则站在最前方,此人面向凶恶、手持一柄开山大刀,但奇怪的是他左腿似乎不便,一直由刀身支撑着。
少年听他这么一说,顿时面色通红,气恼难当怒斥道:“曹光!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早年品行不端早已被师傅逐出师门,如今居然趁着师傅前去血魔山除魔,带着这些邪魔外道来强抢门中至宝,还杀死无数同门,我就是死也不会把东西交给你的!”
既然谎言被拆穿,那被称为曹光的汉子也不再顾忌,笑道:“没错,我的确已经被逐出师门,大师兄他们也是我亲手杀死的,可你又能怎样?”
曹光杵着开山刀缓缓走到少年跟前,将他吓得连连后退几步,以为对方要动手。
出乎意料的是,曹光不但没有急着动手,反而停下脚步,弯腰提起自己的裤腿,露出里面形态怪异的的右腿,道:“你好好看看,这就是我们敬爱的师傅给我留下的,我当年只不过是爱上了他口中所谓邪魔外道的女儿,他居然不顾十几年的师徒之情,活活打断了我的右腿并将我逐出师门。
我不明白,难道邪魔外道的女儿就一定会作恶吗?难道十几年的师徒之情,都换不来一句解释的时间吗?”
少年也许是被曹光吓到了,战战兢兢、口舌不清的说道:“师……师傅逐你出师门肯定有他的理由,但这些不能成为你屠杀同门、勾结魔道的借口!”
少年虽然很害害怕,甚至从始至终身体一直在颤抖,但谈及大是大非时,毅然决然的神情,使旁边袖手旁观的齐越心有感触,生出救他一命的念头。
而曹光的情绪也平复下来,不再与对方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反而手一指院子中的帮手,道:“什么是邪道?什么是正道?你看看他们,每个人都和我们一模一样,有手有脚,有父母有妻儿,可笑的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分青红皂白对他们赶尽杀绝,甚至就连年幼的婴孩都不放过,你们和邪道有什么区别!”
“你胡说!”少年突然站起身来,愤愤不平道:“师傅曾教导过我们,邪魔外道残忍嗜杀、而且野心勃勃一心想要一统江湖,我等身为正派人士守正辟邪,乃是理所应当,你休要狡辩!”
“哈哈哈……”曹光看着面色通红、义愤填膺的神情,突然一边笑着,一边落下了眼泪“多么像啊!十年前的我简直和你一模一样,不过很可惜……”
不留痕迹的拭去追忆的泪花,正声道:“可惜你和你的师傅都冥顽不化,如今的邪道已经不是当初,整个燕州正道大势已去,你那愚蠢的师傅居然还刻意跑去血魔山送死,简直可笑”
“哼!你休要妖言惑众!要知道邪不胜正,即便燕州的正道势力式微,但武林盟还在,那些名门大派依然屹立,总有一天会将你们这些邪魔外道赶尽杀绝的!”说罢,少年鼓起勇气,拿起手中长剑对准众人,大喝道:“来吧!”
曹光摇了摇头,已经不想再和这个被洗脑的少年说下去,挥了挥手道:“不留活口!”
话音刚落,场中除他之外所有人都消失在原地,剑影森罗、死神距离少年只一步之遥,而他早已吓傻,怔怔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劲风掠过,少年消失无踪,众人纷纷收剑落下身影,四面八方开始寻找他的踪迹。
“别找了,我在这!”
曹光突然闻听身后有人,吓得后背冷汗直冒,下意识的跳开一段距离,这才转身看去。
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枯井旁,此刻多出来两人,而被他们群起而攻的项平正毫发无损的坐在地上,身旁则站着一位看起来人畜无害,并且面露和蔼微笑的阳光青年,刚刚说话的人正是他。
“阁下是谁?为何插手我天元派之事?”
没有人比曹光更清楚这二十七人的实力,齐越能够无声无息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项平,其实力绝对不弱,所以说话之时刻意压低了语气,免得引发一场比必要的争斗。
而此时项平也缓过神来,见自己被人所救,心绪激动之下连忙解释:“大侠千万别听他的,此人勾结邪道欺师灭祖,并且早已被……”
齐越伸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并且给了他个放心的眼神,将目光重新转过道:“我不管你们是谁,速速离去,小爷我今天刚杀了不少人,不想再多造杀孽”
齐越刚刚虽然听的很清楚,这些人都是邪道中人,但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动手,毕竟如果混战起来他不一定能够护住少年,为了稳妥起见选择了放过这些人。
可曹光等人却不这么想,刚刚齐越出手确实将其震住,但听齐越口气虽大,言语间却有避让之意,顿时心里起了别样的心思。
“这人轻功虽好,但不见得武功也厉害,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任他轻功再好也插翅难逃”
想明白之后,曹光冷冷一笑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淌这趟浑水,否则我们连你一块杀!”
摇摇头,听对方的口气此事怕无法善了,余光瞥了眼不远处只有一个门口的柴房,低声道:“一会儿动起手来,你赶紧进柴房将门锁死,我不叫你你不许出来!”
项平闻言虽有心助阵,但之前的交手使他深知差距,强行留下只会碍手碍脚,于是一番内心挣扎之后猛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