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志心知自己今天怕是要倒霉,不等齐越发话,自己率先认罪道:“当然,孽子作出此等事来,为沧浪城父老带来的麻烦,我薛家原出资五十万两黄金弥补损失,不知殿下觉得如何?”
见薛志如此上道,齐越也不与其拐弯抹角,直接传音道:“一百万两黄金,少一分钱你薛家就等着被逐出苍龙城吧!”
闻言,薛志一阵肉痛,即便对他们这种大世家来说,一百万两也是个不小的数目。
但人在屋檐下,又哪能不低头,眼下齐越掌控着全城,再加上他本身那决定的修为,任何一样都不得不使他咬牙点了点头。
就这样,罪犯薛金被打入大牢,一众围观百姓纷纷欢呼雀跃,通过系统数据观察下,苍龙城的民心在不断的上升。
而齐越也如愿以偿的,从薛家手里敲诈了一大趣÷阁财产,解决了眼下财政紧张的燃眉之急。
在城主府中等了两天,第三日一早便接到前线捷报,得知南宫离率领大军经过一番血战,已经顺利占据山海关,并且趁着消息没有散布出去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袭了北方两座城池,一举将沧浪的国土扩大了近一倍,
随着北边和丰郡几座城池被打下,亓复两人身为郡守、郡丞自然没有理由再待下去。
苍龙城的形式基本已经稳定下来,两人得到消息后,迫不及待的收拾行囊向齐越告辞,在海神禁卫护送下向着北方而去。
他们这一走,偌大的城主府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每日在府中无所事实,除了每日必修的功法外,其余时间便一直待在卷宗室里,了解沧浪国的历史、地理风土人情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约七八天,直到远在数百里之外的亓复传来一封公文,这才让他从暗无天日的室内走了出来。
“通知纪太守,让他将前线近日的耗资明细带来”刚一出来,齐越便吩咐外面候着的下人道。
因府衙离城主府只隔了几条街,纪平没有让齐越多等,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抱着一大堆卷宗匆匆进屋。
刚一进屋,齐越便迫不及待问道:“前线的财政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刚刚拨去七十万两吗?怎么会这么快就消耗殆尽?”
纪平接到消息后一路跑来,额头上的汗都来不及擦,面对齐越的质疑,连忙将手里的明细卷宗放置案前,喘着粗气道:“很……很正常,殿下看了这些事项就知道了”
闻言,齐越随手拿起卷宗,一目十行的阅览起来,额头也渐渐冒出细汗,疑惑不解取而代之的是重逾千斤的压力。
只见上面写道:“新征兵员五万,铠甲武器等耗资十七万两,军费支出九万两。横县治下民生凋敝,出资二十万两重建官制、安抚民众。冶县蝗灾颗粒无收,百姓多死于饥荒,出资十万两购得粮草以赈灾民,收拢人心……”
桌案上二三十卷,皆是此等耗资明细记录,每一趣÷阁都去处清晰又让齐越无话可说。
半晌,齐越放下最后一卷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以往身为江湖中人时,几乎用不上钱财,他最大一趣÷阁开支也只是当初购买晓风时花了十万黄金。
可如今和这些一比,纯粹是大巫见小巫了。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南宫兄弟谋划多年,却迟迟没有动手起义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这个名义上的皇子,而是因为一旦复国所要花的钱,根本不是某一两个人能够负担的起的。
最关键的,纪平似乎没有发现齐越的烦恼,反而上前小声的补了句:“殿下,亓郡守那边传信说需要大量物资、人手,我们给还是不给?”
齐越揉着脑袋,抬头瞪了他一眼:“我倒是想给,可苍龙城哪里还有钱?难道又让我去敲诈不成!”
纪平翻了翻白眼,薛家自从上次吃了个闷亏后,这段日子一直紧闭大门,几乎没怎么出来,现在就是想去敲诈也抓不住对方的把柄,逼急了只会使苍龙城再次陷入混乱。
“那这如何是好,那些世家不能动,而普通百姓更是被钱,就是想征税也不可能,要是南宫大人在就好了”纪平缩了缩脑袋,坐回旁边自言自语道。
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的一番话顿时让齐越猛地想起一个人。
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啊,南宫泽不是说去解决财政问题了吗,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见势不妙逃了?”
话音未落,城主府外居然真的传来南宫泽声音:“殿下此话就让微臣寒心了,我南宫泽何时想过逃走?”
齐越先是一惊,抬头看向门外,只见南宫泽满面春风、笑呵呵的龙行虎步走了进来,而身后则跟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人。
“楚乐安,你怎么来了?”齐越没有关心南宫泽如何想,连忙起身面露喜色道。
没错,来人正是天下第一巨富的楚乐安,自从上次鸣鹤山一别,距今也有小半月了。
闻言,楚乐安笑吟吟的上前作揖,道:“多日未见,殿下一切可好”
楚乐安本是寻常客套,却不想此话让兴奋起身的齐越,顿时神色黯然再次坐下,叹息道:“唉~说来惭愧,前线现在正是需求物资之际,可我这里却是拿不出来,再这样下去我看这复国之事恐怕要空欢喜一场了!”
齐越语气潸然泪下,听的一旁纪平心中黯然,可楚乐安却像个无事人一样,摆摆手:“殿下何须为这些琐事担忧,缺钱找我啊!”
齐越一听顿时来了精神:“此话当真?”
见此,进屋后一直没说话的南宫泽坐不住了,上前解释道:“殿下,楚大人此来正是为解决我沧浪财政紧张问题,所以殿下就请安心吧”
“南宫大人说的没错,我老楚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殿下想要多少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您能够答应我一事,日后沧浪的财政由我供给也未尝不可”楚乐安拍拍胸脯,相当自信的说道。
此话一出,倒是让欣喜的齐越冷静下来,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对方能够出这么大一趣÷阁巨资,所图肯定不小,他自然不能不谨慎。
脸上恢复到无悲无喜,挥手示意两人先坐下说话,而自己则端起一杯清茶,抿了口,道:“哦,不知楚大人想要我答应你何事,可否说出来听听”
见齐越语气突然转变,楚乐安却丝毫不为所动,示意手下给他递过一物。
“殿下可还记得此物?”
齐越怀着好奇接过一看,原来是半枚紫色圆形玉璧,玉入手感极佳,显然是上等货色,不过比之他的价值,他却被上面的花纹吸引住了目光。
“此物……为何会与我身上的海神图腾一模一样?莫非楚大人也是我沧浪皇族中人?”
见他不解的表情,楚乐安显得有些失落,缓缓转过头示意了南宫泽一眼。
南宫泽会意,也随之从怀中取出半枚玉璧递了过来。
当他掏出半枚玉璧时,齐越已经隐隐猜到两者的关系,可正当玉璧合在一起,严丝合缝时,他心中还是有些惊讶工匠技艺的。
两枚玉璧合在一起,咔的一声锁死,齐越试着微微用力,居然没有掰开。
最奇特的是,玉璧合在一起后,原本的海神兽图腾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龙一凤,龙凤合鸣之态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这是当年老陛下作出的一个承诺,楚家后人若是手持半枚玉璧,而沧浪的皇室子孙则必须完成他的一个要求,作为回报楚家后人也会全力辅佐沧浪”南宫泽见他不解,于是将这以秘辛在大庭广众下道出。
齐越点点头,看向楚乐安道;“既然是祖先遗命,那楚大人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吧”
听闻此话,楚乐安倒显得诚惶诚恐,道:“殿下说笑了,我怎敢对殿下提要求,只是当初老陛下将玉璧交到我手中时,曾对我作出了一个承诺,我楚家为了这个承诺苦等二十余年,殿下如今归来,我只希望您能完成这个诺言,别无他想”
如此说来,齐越的脸色缓和一些,毕竟被人强迫着作什么事,终归有些不爽,当即抬抬手示意他起身:“说罢,到底是什么事,既然让你等了二十年”
楚乐安整了整衣袍,面色肃敛走到屋子中央,恭恭敬敬施了个臣子之礼:“请殿下迎娶小女,以了我多年心事!”
纵是齐越心理承受能力出众,听到此事后,也忍不住将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什么!让我娶你女儿!”
楚乐安因为离得近,被茶水喷了一身,但脸上却无丝毫不满之色,反而一脸献媚的点点头:“没错,当年老陛下答应过我,日后定会让太子迎娶小女,如今沧浪只剩下殿下一位皇子,这个承诺自然只能由您完成”
别看现在的齐越处事比之前果断,可正当遇到这种大事时,也不禁犹豫了半晌:“此事太过突然,能否容我想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