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铭慵懒的甚至沒有抬一下眉梢,“连荣麟下台,连老爷子重新坐镇锦麟地产。”
艾琳双手垂在身边,“boss已经知道了。”
“知不知道原因?”这时雷铭才抬起头來。
艾琳还沒來及回答,办公室外便一阵喧闹,甚至还有人动手的声音。
“雷铭…你给我出來……”
艾琳皱了皱眉,这时雷铭已经站了起來,“boss,我会处理好的…”
“让他进來。”
雷铭一声令下,外面的连荣麟立刻大步流星地走了进來,满脸胡渣,疲惫又沧桑。
艾琳知趣地刚退出去,连荣麟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小沫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雷铭顿了顿,手里的钢笔砰地一声掉在了桌上,墨迹溅了一纸,蹙眉道:“你说什么?”
“小沫失踪快半个月了…我问你,是不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连荣麟径直冲上去,一把揪住了雷铭的衣领,两人目光相触,便是刀光剑影,狼烟四起。
雷铭扳开了他的手,冷哼道:“我不知道钱小沫在哪里…她和我,已经沒有任何关系…”
连荣麟的眉头一颤,心里的支柱好像轰的一声倒塌了,趔趄着身子,摇摇晃晃。
“……是啊,小沫怎么会來找你呢?我竟然会以为,她來找你……”
连荣麟苦笑着,跌坐在地上,将内心的脆弱和憔悴,全部暴露在了雷铭的眼前。
“现在,我才能理解到,你找不到小沫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
雷铭躲开了连荣麟的目光,冰冷地说道:“你能理解,可我已经忘了。”
连荣麟不屑的一声苦笑,扶着沙发站了起來,“我告诉你吧,小沫失踪了…她躲起來了…因为我爸要抢走她的孩子,她不肯…你知道说明什么吗?她爱我,爱我的孩子,根本不爱你…”
“连荣麟…”雷铭恼怒地一声低吼,“你來这里,是为了讨论这个微不足道的问題吗?”
“好……好……对你來说,已经微不足道……可却是我生命中,最严重的问題…”连荣麟抬手指着雷铭的鼻子,狂妄地笑道,“你的确不配拥有钱小沫…你不配…我要去找我的小沫……我要去找我的小沫……”
连荣麟说得颠三倒四,整个人浑浑噩噩如疯子似的,又冲了出去。
艾琳一直守在办公室外,见连荣麟跑了出來,赶紧走进办公室,还未开口,就听见雷铭怒吼道:“出去…出去……”
“是……boss…”
艾琳从未见过如此暴怒的雷铭,吓得声音都在发抖,赶紧关上门离开了。
雷铭站在办公桌后,双手紧握成拳暴怒地捶在办公桌上…
一声闷响,可他的心已疼得麻木。
他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他又能怎么做?
是他自以为离婚是保护钱小沫最好的方式…
可是现在,钱小沫怎么会失踪?失踪半个月了?顶着快五个月的身孕,她能去哪里?
雷铭心焦火燎,双眼扑闪着熊熊燃烧的火光,是愤怒是谴责是牵挂,更是懊悔…
雷铭长叹了口气,跌坐在椅子里,不耐烦地松开了领带,解开了领扣,露出了充满男性魅力的喉结。他想要去找钱小沫,可是他不可以。天知道那群所谓的组织,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他看…他都走到了这一步,是不可以前功尽弃的…
连荣麟……连荣麟……他能不能相信连荣麟?
看连荣麟刚才的神情,他对钱小沫应该是真心的……
雷铭咬着牙,心里一阵针扎似的麻麻的痛,既然连荣麟是真心的,那么他一定会找到钱小沫的……可是,连荣麟和组织到底有沒有关系?会不会,会不会是连荣麟故意用钱小沫失踪來试探自己,想要逼自己流露真情,然后再用钱小沫威胁自己?
连荣麟不是沒有这样做的动机,他可以很成功的要挟雷铭,让锦麟收购凯盛。
但,连荣麟刚才颓废不堪的样子,像极了雷铭当初。
雷铭犹豫了,他究竟要不要相信连荣麟?
至少,要先确认钱小沫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雷铭坐不住,他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机和车钥匙,刚起身,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我的好孩子…在忙什么呢?”
大摇大摆走进來的,正是他的舅舅。
雷铭咬了咬牙根,“我正要去工厂看看。”
“來來來,舅舅有话和你说,你先别去工厂了。”
雷铭面色阴沉,在凯盛频临破产的时候,他的亲舅舅舅妈可是到处旅游,凯盛刚解除危机,他们立刻回国,开始插手凯盛的业务。居然连一点的,愧疚之意都沒有?
“有话,留着等我从工厂回來再说。”
“不着急啊……你,借舅舅五十万好不好?”
雷铭顿下了脚步,根本沒问舅舅用五十万做什么,直接拒绝,“凯盛现在急需用钱,我沒有多余的钱给你。”
“中资银行不是入股了吗?你稍稍挪用一下,随后再弥补,不也是一样的吗?”
“……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題…”
雷铭撂下最后一句话,扬长而去。
舅舅扬了扬眉梢,轻咳了一声,叹着气拨通了一个电话,“他拒绝了,态度很坚决。”
“你知道怎么做。”
电话那头martini的声音嗡嗡的一阵响,很快只传來阵阵嘟嘟嘟的忙音。
舅舅挂了电话,看着办公桌上写有“雷铭总裁”字眼的水晶牌,无奈地耸着肩,“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子,你可沒你爸聪明…”
……
……
连绵了几日冬雨后,渐渐地,雪越來越大,地上都堆起了积雪。
过了两周,又是新的一个月了。
钱小沫的肚子又大了些许,快六个月的身孕,她依旧忙碌在花店和书店之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花店和书店经常有人來找麻烦,后來就连老板也突然变得阴晴不定,鸡蛋里挑骨头嫌弃钱小沫的工作沒有做到位,常常让钱小沫忙得不可开交,很晚才回家,但至少妇科检查表明她胎像稳定,这便是让钱小沫感到最欣慰的事情了。
无论面对怎样的人,怎样低声下气,钱小沫觉得都值得…
太阳照常升起,每天总有一辆黑色保时捷蹲守在钱小沫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只是钱小沫从來沒有在意过。而车上人的眼睛,却时时刻刻盯在钱小沫的身上。
“为什么她这么累,还能笑得出來?”sherry不耐烦的关上了窗户。
martini面无表情地撇了撇嘴,咬着牙,什么话都沒说。
“要不要……直接干掉她?反正现在留着她,也沒用了。”
“上头的新任务还沒有來,这段时间,留着她打发时间也好。”
sherry抿嘴一笑,“还是你想得周到…钱小沫死了,也太便宜她了…等她待会回家,还能收到我们送给她的一份惊喜,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走吧…还有凯盛和锦麟的计划,需要商榷。”
“是。”
司机踩下油门,只撩起一股冬风夹杂着雪花拂过了钱小沫已经冻得通红的脸颊。
现在是晚上十点,钱小沫刚回到沈红的家,今天算是她难得一天回來的早。
“小朗…小朗…”
钱小沫刚要开门,门里就传來了沈红的哭喊声,连房门都是虚掩着,根本沒关。
钱小沫顿时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立刻推门而入,见着满屋子的凌乱,好像被强盗光顾过一番。而沈红此时正抱着沈朗瘫坐在地上,钱小沫吓得面色苍白,只见他们母子两人身上都是血…
“怎么了?”
钱小沫急忙走上去,沈红哭得是泪流满面,沈朗紧闭着双眼,沒有意识。
沈红见着钱小沫,立刻抓紧了她的手,“他们……他们都不是人……我的小朗……”
“叫救护车了吗?”钱小沫紧皱着眉头,着急地跪下身子,伸手探了探沈朗的脉息。
沈红摇了摇头,“那帮禽兽刚走……我……”
钱小沫安慰着沈红,又扶着墙站了起來,“我去外面拦车,你给小朗披上衣服,赶紧送他去医院……他的头上流了这么多血,身子已经很冷了,再不送医院……”
“可是……小沫…我们沒钱啊…”沈红哭得更是厉害了,“刚才那帮混蛋……说我前夫欠他们赌债,找不到我前夫就來找我要钱……小沫,我们的存款都被……抢走了…”
钱小沫犹如晴天霹雳,那可是她和沈红辛辛苦苦、省吃俭用赚的钱啊…
怎么办?住院的医疗费……
沈朗再不去医院,只怕到时候有钱也沒用啊…
沈红平时舍不得吃穿,有点钱都给了沈朗和钱小沫买营养品,现在钱小沫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她咬了咬牙,从包里掏出钱包给沈红,“今天发了薪水,不多,你先去医院,剩下的钱……我会再想办法……”
“小沫……”
“别说这些了…赶紧…先送去医院再说…”
钱小沫去巷子口拦车,好一番折腾,才有车愿意送沈红母子去医院。
“我去凑钱,待会儿去医院找你们…”
说完这句话,出租车便扬长而去。
钱小沫一个人立在风雪中,面容憔悴又焦虑。
她的钱都给了沈红,现在一时半刻让她去哪里找钱呢?
雷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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